我最怕的、大概就是自己不想清醒、现实却步步紧逼……
从秋游以后,我也会偶尔跟他说说话,只是不再那般亲近了,这样也好,有时候人与人之间,适当的距离才舒适,起码这是我目前为止唯一能找到安慰自己的说辞。
回来后的这几天跟往日没有区别,我还是照样看我的书,虽然有些懒散,至少我已经在努力,至于林俊逸,早就料定了结果,可当它真的来临的时候,却还是会难过,大概这就是侥幸,我想。
“同桌,我觉得还可以,不知道能不能赢。”顾于拉着林俊逸,低头看地下的时候,头也靠在了林俊逸的肩上,我只是笑笑,就像是正妃该有的大度,我这是在嘲笑我自己,大概。
“不知道,你没看别的班,打得那么好。”林俊逸笑笑。
对的,这是我曾见过的笑,只是不是对我。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恻隐在作祟,反复折磨才会让人更痛,我已经快受不了。
“顾于喜欢林俊逸吧。”我对唐琳说。
“不可能吧。”唐琳很肯定地回答我。
“这么亲密你就没有怀疑?是个人也能看出来。”我情绪有点激动。
“没有吧,顾于对谁都一样,而且,我问过她,她说不喜欢。”唐琳小声地告诉我。
“是,她对谁都一样,唯独林俊逸。”我知道唐琳当然不会多想,毕竟她眼里的关注点不在他们身上,可是我真的怀疑,已经很久了,无论如何,顾于算是我的朋友,至少我们合拍的性格,和在一起说笑的时光,我是忘不了。
这个问题,我问了好几个一起玩的朋友,她们的回答很统一——你想多了。
我只是笑笑,我知道没那么简单,全世界都否认,我也会相信我的直觉。
放学,顾于没走,教室里也没多少人。
我拍了拍顾于的肩膀,手里却冒着细汗。
“你是不是喜欢林俊逸?”我笑着问。看似不经心地随口一问,我想她能看出来,我是认真的。
“没有啊。”她的回答也很随意。
“没事,有你就说。”我的语气突然严肃了一些些。
“真的没有。”这次她突然看着我的眼睛,只是看了一眼。
“好吧。那下个星期,我和林俊逸同桌。”我没再说什么,也没去看顾于的表情,背着书包准备回去。
其实我想告诉她,既然我把你当成朋友,如果你喜欢,大可以告诉我一声,至少我不会再去纠缠,不是说是朋友就一定要退让怎么怎么样,林俊逸决定不了的事,我来决定。
退出不可怕,只是需要时间和足够的定力,真正可怕的,是你身边所有人都对你不真诚,这个时候,你单枪匹马,没人能看出你的无助,现在的我就是。
顾于坚定的口气让我半信半疑,我不想再找林俊逸促膝长谈,没用,林俊逸永远不会亲口告诉你你走开我不喜欢你,他只会用行动向你证明,你的一言一行他不喜欢,而且讨厌,当你问他,他会否认,或者干脆说没有啊,可是他的一言一行就是在告诉你,请你远点。
周末一切都好,约了许志一起去打球,第二周,我们要换位置,我在QQ上跟林俊逸说了一声,他说随意,我也就随意。
林俊逸搬过来,我多少有些拘谨,这天顾于请假了生病,是我帮搬的桌子,唐琳过去跟她同桌。
“嘿嘿。”我扯了扯林俊逸的衣角,他看我,很勉强地笑笑。笑了就好,看见他笑,我才会开心,这世上让我活得如此卑微的,大概只有林俊逸。
“这个怎么做?”我其实会,故意问他,找话题,谁不会。
“不知道。”他看了一眼,很冷淡地说着,继续玩他的手机。
我真的失落,一整天,我们几乎没有话题,就连对我笑笑,他都不愿意。可是顾于呢,你们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所以林俊逸,这样的我让你很烦是不是,我不敢再想,我也沉默,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其实没有定义,只要你用心,你就能感受到咫尺天涯是什么感觉,莫过于悲凉。
“你就对我这么没话说吗?”我忍不住皱着眉问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我已经要疯掉了,看着他也皱起的眉头。
“不是。”好像过了很久,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没有再问过他,也没跟说过一句话,我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生气还是难过,直到顾于出现在教室。
顾于提着一个大袋子走进来,刚好是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林俊逸突然抬起头,欣喜地看着她“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林俊逸笑着说。
“真的吗?”顾于也笑了。
我抬头,林俊逸,是那个你对她才会有的笑。
我真的要气炸了,本来就难过的心情,好像在这一瞬间突然爆发出来。
我摔了椅子,出教室门关门的声音也重,班上很多人看着我,没人能理解我的狼狈,真的没人能。我跑了出去,不知道能去哪里,现在谁在我眼里都不重要,教室我是待不下去了的。
顾于追着跑了出来,唐琳也在,顾于环住我的手臂,这就是所谓的不喜欢?我很想反驳,很想质问,可是看着她,我又无处宣泄,如果能找个人诉说,倒也不至于,可这是种怎样的心情,我真的崩溃到想从楼上跳下去,我努力让我自己保持清醒,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我现在能怎样?还没放学,我就不能出去。
没人能理解我现在的崩溃,真的没人能……
我擦干眼泪,却不停地又掉下来……
我看着隔壁班别人看我的眼光,我好像已经不再知道狼狈是怎么一回事了,此刻占据我内心的,是难过,是伤心,是崩溃,是无人理解,是无处宣泄,是无路可逃。
我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我那么珍惜的朋友,我那么喜欢的林俊逸……
那些小说电影才有的狗血剧情,今天在我身上一一上演。
我笑笑我自己……
柳诗怡,是全世界最不懂珍惜自己的人……
后来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被唐琳拉了回去,我依然不管别人看我的目光,把桌子猛地拖开,林俊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两张脸,让我恶心……
我这样想着,眼泪又掉下来……
这个夜晚,我不知道别人怎样议论我,我也不知道我有多狼狈,但我知道第二天醒来一切照旧,没人会在你的面前说什么,如果是背后,就让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