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极为平凡的一天,如同过去的无数岁月一样,有人生,有人死,有人来,有人去,时间的巨轮缓缓向前,所有试图阻挡它的东西都将被碾碎。
这又是极为不凡的一天,这一天,人性的光芒将照破整个世界的阴霾,让人们从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的光芒。
这一天,不属于林千行,不属于君子风,不属于叶引弓,他们不在命运之内。
这一天,属于一个叫公孙鼎的少年。
在过去的十二年岁月里,公孙鼎的人生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一样的吃饭,一样的睡觉,没有任何不同。
同林千行一样,在前往厉王府的路上,他结识了齐伯言,一个跟他一样参加厉王祭的少年。
那时的他们,以为只要到了厉王府,就能成为强者。
在数月的相处中,两位少年感情日益深厚,便择了一日,结拜为兄弟。
两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少年,心中形成了默契的羁绊。
然而,厉王祭的考核却成了两个少年需要面对的第一道关卡。
公孙鼎的天赋在此刻,方才显露出来。
拿到青灵草魂的第二天,他便成功的将灵力度入锆金石,成功的驱动了草魂。
第三天,他便能将草魂引出瓶外,在空中飞行。
他所显出的天赋,在一众少年中,当真卓尔不群。
命运跟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齐伯言每天都在苦练,然而,他的脉搏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渗出。
日子已过去了五天,公孙鼎的兴奋已经被担忧深深的困扰。
看着齐伯言勉强挤出笑容的样子,公孙鼎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他。
第六天的时候,公孙鼎对齐伯言说:“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齐伯言眼中精光一闪:“兄长有何良策?”
公孙鼎道:“我昨天试了一下,我可以驱动两颗草魂!”
“什么!”齐伯言一脸惊诧。
要知道,驭灵师只能驾驭一个灵体,除非达到传说中的灵帝级别,才有可能驯服更多灵体。
“我演示给你看!”公孙鼎见他不信,便伸手夺过齐伯言的草魂。
那草魂在玻璃瓶中缓缓漂浮,四根茎叶在空气中肆意舒展。
公孙鼎将灵力度入锆金石,随着灵力的缓缓度入,那草魂逐渐随着他的动作飞舞起来。
齐伯言一脸兴奋,没想到公孙鼎还有这种天赋。
然后,他问道:”你的草魂怎么不动?“
公孙鼎说:“可能我灵力不够吧,一次只能驱动一颗草魂。明天考核,我来驱动草魂,伯言你配合我的动作就行,我现在来教你驱灵的动作。。。”
公孙鼎将心中所想悄悄告诉齐伯言,两人计议已定,一夜无话。
第二天,便是厉王祭的日子。
这些少年们不远万里,跨越两个世界,就是为了参加厉王祭,成为留下来的人,成为最终的强者。
人生就是这样,有些成就,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厉王祭在厉王府后山进行。
那后山本是禁地,其上峰回路转,山青水秀,山顶有一巨型石门,门前是一约有五百步见方的广场。
那门后便是厉王闭关修炼之所,这厉王祭,便安排在门前广场上。
公孙鼎和齐伯言跟着人群登上后山,但见那后山青松翠竹,云雾缭绕。
从山顶俯瞰整个厉王城,天地苍茫,慷然入怀,让人忍不住想引声长啸一番。
明化龙仍旧一袭黑袍,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示意关山月开始。
关山月将长剑往地上一顿,沉声道:“血祭,开始!”
那些兵勇将少年们押到广场中央,然后长枪硬弩,围住四周。
少年们一阵骚乱,有人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有的人却目光淡然,轻握着青灵草瓶,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关山月长啸一声,那声音穿裂云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仍旧是那发放草魂的九阶驭灵师主持灵力测试。
那驭灵师手拿花名册,开始逐个点名,点到的少年十个一组,去到广场前侧坐下,用灵力驱动草魂,演示给他看。
公孙鼎默默计算了一下,从人群道广场前侧,约有二十步距离,不知自己灵力能否达到。
看着一旁的齐伯言紧张地盯着自己,公孙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
驭灵师开始点名,“王西川!”
“到!”一名少年应声出列。
“林千行!”
“到”
。。。
十名少年在广场前侧坐下,在驭灵师的示意下,开始灌输灵力,驱动草魂。
大约过了一刻时光,有三名少年成功的驱动了草魂,剩下的七名少年满头大汗。
驭灵师示意测试终止,合格的少年被送到关山月一侧,没有通过的少年被送到明化龙一侧。
明化龙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齐伯言被分在第三组,在公孙鼎安慰的目光中,忐忑不安的走到广场前侧。
盘腿坐下,望着公孙鼎的地方,公孙鼎朝他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着坚毅。
齐伯言心中一宽,学着别人的样子,将锆金石按压在右手拇指内,一根手指按的通红。
他的汗水顺着脸颊点点滴下,不一会就湿透了前衫。
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看到那颗草魂缓缓地飘荡起来,虽然没有别人的草魂那样肆意的飞舞,终究是动了起来。
齐伯言长出一口气,不由得眼泪上涌,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那驭灵师满怀疑惑的看了齐伯言一眼,按照常理,能够驱动草魂的灵力,足以让草魂飘然起舞,何以会如此无力?
不过,他的犹豫也只持续了一秒钟,便示意齐伯言站到关山月一侧。
齐伯言脚步一阵轻浮,压力顿减,感激地望着公孙鼎,眼中噙满了泪水。
公孙鼎朝他暗暗地竖起大拇指,表情一脸轻松。
齐伯言知道,这一关,他们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