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胆战心惊的大会结束以后,顾禹瞬间成了整个抚琉门的热议话题,考核时五十几名,拜师时就要拜师子衣尊者,可惜那时候子衣尊者不在,他拒绝莘飞潇宁愿做外门弟子,结果后来误打误撞被欺负还给子衣尊者救了不说,竟成了子衣尊者的关门弟子。
然后子衣尊者还大摆拜师大典,然后一年内带着这个徒弟到处跑,几乎是形影不离,现在又因为徒弟跟人起冲突打起来了,听说也不管对错就帮着哭诉,知道是被害者时直接把汤泉共废了功力赶出内门,就连准备收汤泉共为徒的掌门都毫不留情直接给汤泉共逐出去。
现在还为他召开大会,现在门规里还被子衣尊者强硬塞入一条:欺负自逸峰弟子的弟子,无论身份,一律废除功力逐出抚琉门。
现在俩师徒更是形影不离。
又一年后,顾禹在易临久的教导和贴身指导下,身手已经是能够在剑灵峰宗主贺敬谦手底下过上几招了,而功法这方面自己每日琢磨易临久给他的秘籍里也提升了太多,加上时不时被易临久带着到各峰去偷着学,也学到很多。
如今的顾禹已经是容颜出众了,但还是略带一些少年的青涩,不过性格已经开朗许多,易临久宠这个徒弟也是有道理的,至少他有很多理由带着顾禹各门派去拜礼,每次的理由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有些日子抚琉门派出一支小队去历练,易临久躲一年一次的天劫就把他塞进那支小队里,那小队里的弟子们无论身份高低全都对他奉承,什么好东西都塞给顾禹,他对这些本来不感兴趣,但想到自家师尊那双带笑的桃花眼便将那些东西收入怀里。
这些礼物虽然并不贵重,但易临久收到以后还是感动万分,自己在家躲天劫,爱徒在外历练还给自己带礼物,欣慰啊。
“师尊,您为何总是躲天劫?若是天劫渡过您就可以羽化成仙了。”顾禹第一次这么问他,他很好奇易临久从来都避开天劫,不羽化。
易临久笑道:“为师升仙谁照顾你?再说了,升仙有什么好的?”这恐怕是唯一一个已经到了仙羽境,甚至是等到了天劫可以羽化登仙却不愿渡劫登仙的人。
知道后来在酒醉中易临久漏嘴顾禹才知道,子衣尊者羽化登仙要抗九天紫雷五十道,三轮元雷一百七十五道,龙纹天雷三十道,其中三轮元雷和龙纹天雷最疼,而易临久怕疼,更何况这是疼入骨的。
至于为何易临久登仙要这么多道雷,顾禹直到后来才明白,那时的他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师尊。
“喔。”顾禹似懂非懂。
易临久掐指一算,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拿着糖果诱骗小孩子的人贩子,道:“徒儿啊,你生辰快到了吧?你想不想大办?”
“不用了师尊,您这两年已经收了太多的礼了,若是再这样下去以后其他宗主送礼都送不出好东西了,弟子的这生辰就算了吧。”顾禹婉拒。
易临久撇撇嘴,“不过就算了,去你贺师弟那里给我看看他上次闭关出来是不是他们给他塞了好东西,看清楚了回来跟我汇报。”
顾禹领命离开,却是无奈,别人送五位宗主掌门的礼物,易临久倒好,直接上门顺走,都不带打声招呼,似乎就是给他准备的,每次发现的时候都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易临久,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每次的礼品他们觉得重要的喜欢的全都随身携带,其他的都会留上一个还算贵重的放在库房,就相当于给易临久准备的了。
哼着小曲准备休憩的易临久忽然睁眼,立刻御剑往轻门殿去,冲进殿里便看见符若文蹙眉在那里坐着,易临久拧眉过去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道:“怎么了?”
“你徒弟呢?魔界魔族有动静了,原本闭关的鞠水谆忽然出关了,有传言说你收徒,他要杀你徒弟。”符若文回答,整个修真界和魔界都知道鞠水谆和易临久是冤家,据说易临久第一次度天劫时被鞠水谆偷袭差点死了,鞠水谆又把他救回来,然后易临久把鞠水谆的魔翼掰断又给他缝合,这两人的感情让人琢磨不透,不过两人见面就打却是人人可作证的。
“他敢!当我说的话放屁呢?他敢动顾禹一下,老子还把他黑乌鸦翅膀扳断。”易临久的表情果然变了,只要提起鞠水谆易临久绝对翻脸,这次还是直接牵扯到爱徒身上。
符若文提醒道:“你还是小心为妙,那鞠水谆天不怕地怕还是半个魔神,你连天劫都不敢渡,只算的是个半人半仙的,鞠水谆真要杀顾禹,你真能保得住?”
“我不渡,上次那死东西就是趁我渡劫偷袭我,这次在给他偷袭一下我就挂了!你当我傻啊!”易临久打死不去渡劫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怕再给鞠水谆偷袭,总之那次偷袭给易临久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符若文叹了口气,“总之你还是小心为妙,最好弄根捆仙绳把你小徒弟绑在身边,以免他伺机行动,到时候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好主意,那我先走了,我得去找找我的宝贝儿徒儿。”易临久说完便起身御剑往剑灵峰去,直接不顾众弟子诧异的眼神拿出捆仙绳还真的就把一脸懵的顾禹给绑了,另一头还拴在自己手腕上。
挥别准备询问的贺敬谦便拎着顾禹回了自逸峰,刚到自逸峰易临久就嗅了嗅,赶紧放开顾禹,“锦钦,你先回去你掌门师弟那边待会儿,我晚点过来接你。”
“师尊怎么了?”如此反常的易临久让顾禹不解。
“去哪儿啊子衣尊者?”那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浪不拘的笑,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一身黑色锦袍,墨发简单一绑垂在身后,妖却不魅。
易临久条件反射,“绑他!”说完便一跃而起手中凭空捏出一把上好的灵剑刺向那邪魅的男子,可那男子忽然变成黑雾猛地散开。
易临久猛地回头瞬间脸上的冷冽化作怒意,以前都是身无傍物一身轻,现在竟然一下忘了自己还有个小徒弟在那儿手无缚鸡之力,还给那混小子抓住了机会。
只见那细丝般的黑雾将顾禹的脖子缠住收紧,而鞠水谆那张邪美的脸上依旧挂着不羁的笑,“小久,不要这么暴躁嘛,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暴躁可不好,容易害你的爱徒夭折啊。”
“鞠水谆你你你松手!你敢伤着他老子掰你黑翅膀你信不信!赶赶紧放手!”易临久急了,只得威逼利诱地说道,生怕鞠水谆就真的一用劲。
那冰冷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顾禹的下巴,那薄唇微扬,“小久,我听闻你不敢渡劫啦?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烙印这么深刻。”
“嘁,你不是也不敢用你乌鸦翅膀飞了吗?看来我给你造成的阴影有点大啊。”易临久嘴炮觉不吃亏。
可顾禹的脸色忽然涨红,鞠水谆噙着邪笑看向易临久,易临久差点给跪了,现在就是势同骑虎,又不愿意给鞠水谆示弱,但自己爱徒又在鞠水谆手里生死一线。
“松松点!嗝屁了要!”易临久赶紧退后两步,还把手里的灵剑和捆仙绳丢在地上,直接举起手,在看着顾禹的脸色涨得通红时,易临久终于还是示弱了。
鞠水谆松了点力气,松了劲让顾禹暂时没有那么难受以后笑道:“你怎么就会想找个累赘在身边?易临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退让会成为你一辈子退让的开始?”
“你不就是嘴硬吗?你有种放开他冲我来!”易临久还是忍不住怼道。
鞠水谆嗤笑,捏着顾禹的下巴,“长得不错,早知道小久有这么个倾向,早初我就迷晕了他抢走算了,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是吧小久?”
“滚!”易临久咆哮,身形一散,鞠水谆忽然伸手掐着顾禹的脖子冲出去几米,然后回身,刚才站的位置此刻站的是怒气冲冲的易临久。
易临久最恨的就是鞠水谆调侃自己的长相,适合被压,有次易临久疗伤时被鞠水谆这么一调侃直接气到吐血。
“小久,站住别动,否则我真的给你捏死了。”鞠水谆邪笑警告,易临久还真就不敢动了,因为他看见顾禹脖子上地血印痕了。
“缚仙绳。”鞠水谆淡淡一唤,一根黑色的绳子直接冲过去将易临久绑起来,绑好易临久后,鞠水谆松开顾禹,顾禹跌在地上大口喘气咳嗽。
鞠水谆瞬移到易临久面前,挑起他细腻的下巴,笑得邪气,“小久啊,感觉怎么样啊?还嘴硬吗?”
“松开我,我不要面子啊?”易临久躲开他的手怒斥,不过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只要顾禹没事儿就行,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被鞠水谆给绑了,哪次没跑掉?
“松开你?我不要面子啊?”鞠水谆用那低醇磁性的声音笑道,然后从易临久身后握住他的细腰,搂着他后鞠水谆身后生出三对黑翼,展翅飞去。
顾禹连滚带爬最后连衣角都没抓住,那无助的感觉如同一双手,死死捏住他的心脏,令他无法呼吸,在这种关头不要说保护师尊,就连不成为累赘都不行,害得师尊被绑走。
一拳一拳砸在地上,地上的碎石刺开了他的拳,血染红了一双手,可他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因为心痛盖过了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