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吴王宫门前。
殿前侍者高喊:“太子灵柩到——”
一队穿白衣的侍者护送着棺椁来到吴王殿门前。
殿门前炸响一串鞭炮……
侍者们齐齐地在殿门前扶棺下跪……
一侍者:“太子回宫了——”
众侍者:“太子回宫了——”
殿内顿时一片肃寂……
须臾,刘濞的哭嚎声响起……
刘濞边哭边被人搀扶着往外殿外走:“我的儿呀!刘恒,刘恒!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刘驹:“刘启!你个千刀万剐不得好死的!你还我兄长来呀!”
刘濞挣扎着来到棺木前,手拍棺木:“儿子!我的贤儿!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呀!贤儿,我的儿,你走时好好的呀!怎么就这么,这么回来了……为父不甘心呐!”
芷兰身穿重孝在杏儿和菊儿的搀扶下来到灵柩前……
芷兰只是默默地将那灵柩注视了一会儿,又由莲儿和菊儿搀扶着离开。
刘濞仰天长啸:“刘恒!老四!你不能啊!”
袁盎站在不远处,想上前阻止,却被公孙诡拦住,袁盎回头看了公孙诡一眼,公孙诡默默地摇摇头。
刘濞朝随棺柩一起来的长安侍卫们吼道:“天下刘姓是一家,死长安就葬长安,为什么还送回我吴国来?为什么?”
侍卫们无言以对。
长安卫送棺椁的侍卫长朝刘濞拱手道:“吴王请节哀!”
吴国的侍从跪了一片。
应高:“大王节哀!”
吴侍者们:“大王节哀!”
刘濞:“不!死长安葬长安,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寡人送回来!”
袁盎:“大王,如此千里迢迢,人已经到得家门,依下臣看,还是入土为安吧!”
长安侍卫长:“吴王,请让吴太子归家,入土为安吧!”
刘濞:“不!那长安是他刘恒的家,也是天下所有刘姓宗室的家,我儿既然死在长安,为什么不能葬在长安!”
袁盎与长安护送从吏一时面面相觑。
10、吴王东宫太子寝宫。
芷兰素白衣裙,独自坐在灯下,手上一卷书简,眼睛却呆呆地望着别处。她身后的不远处,杏儿正在收拾衣柜。
芷兰:“明天,太子的灵柩真的就这么又给送回长安了吗?”
杏儿:“是的,大小姐。”
芷兰:“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呢?”
杏儿又抽泣起来:“大小姐……”
芷兰几分不耐烦:“问你话呢!你总哭什么?”
杏儿哭着:“杏儿是可怜大小姐,这么老远的嫁来这里,原本想过一份衣食无忧的日子……哪承想太子竟殁了!这以后的日子……”
芷兰:“别说了!你把我的心都给搅乱了!”
忽儿听到门外有叩门声,杏儿正要走出去,就见菊儿走了进来。
杏儿:“禀太子妃,门外有一女子求见。”
芷兰疑惑地:“女子?”示意莲儿去看看,莲儿点头。
一会儿,婉兮随杏儿走进来,一进门就“噗嗵”跪下。
婉兮:“太子妃,哦,不,姐姐,快请救救邹阳哥哥!他被吴王押进了大牢。”
芷兰闻言一惊:“押进了大牢?什么时候?为什么?”
婉兮:“上午,太子的灵柩到来之前,在前殿廷议,商量太子后事的时候,枚先生和邹阳哥哥不过多说了几句话,哪承想就惹恼了吴王和公子,即刻就被下了大狱,听说还要杀了他们来祭奠太子。”
芷兰站起来,书简啪地掉落在地,说:“怎么会这样!”(又忙转身搀起婉兮)“妹妹快起来!让芷兰想想办法。”
婉兮不起身,只是叩头流泪,说:“枚先生和邹阳哥哥在这吴国举目无亲,姐姐一定要救救他们。”
芷兰:“婉兮妹妹请放心,枚先生和邹阳是你的朋友和亲人也是我芷兰的朋友和亲人,但芷兰能救的决不会坐视不管。”
婉兮只是点头,说不出话来。
芷兰:“妹妹告诉我,那袁相国,他是怎么个想法?他应当比我更有办法的。”
婉兮:“姐姐知道,太子的事出来之后,大王恨透了朝廷,却又没有办法,因为离得远,就只有拿义父出气,义父这两天也是自身难保,这回差点也被下了大狱,哪里有功夫再管邹阳哥哥他们的事。”
芷兰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别着急,待我问明了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