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克阵曲》的乐声遂起,一群舞者开始翩翩起舞……
歌手唱道:
“棘壁睢阳道,梁将平乱军。
城坚铁关锁,箭矢满固门。
血雨倾城下,腥风扫残云。
老将屡战死,壮士募英魂。
一朝风波定,梁王拥重臣。
忍看芒山下,青烟处处坟。
何当共克阵,笑慰天下人。
他日汉梁祭,园聚千秋魂。”
随着鼓乐、琴箫与歌声的时尔激越时尔悲怆,时尔凄哀时尔感伤,舞者们时尔跳跃腾挪,时尔行云流水……
曲子与舞蹈在进行中,刘武朝下首的韩安国一脸兴奋地问道:“这曲子谁作的?”
韩安国朝邹阳示意了一下,邹阳便小声告之:“回内史大人,曲子是邹阳作的词,婉兮谱曲,与芷兰二人一起编舞排练的。”韩安国频频点头。
终于乐停舞定,歌手、鼓乐手与男女舞者向刘武与众臣施礼,大殿内响起一片击掌与叫好声!
刘武激动地站立起来,大叫了一声:“赏!”
韩安国立刻朝殿侧喊了一声:“来人!”
有侍者立即从侧旁走出,向殿前施礼道:“大王!”
刘武一扬手臂,朝殿下的歌者舞者与鼓乐手道:“乐府操琴师婉兮赏二百金,邹阳和芷兰每人各一百金,其余歌舞鼓乐手各赏五十金!”
大殿里一时沸腾,婉兮率众歌者舞者鼓乐手齐齐下拜:“谢大王殿下恩赏,大王殿下长乐未央!”
刘武小声对韩安国说:“没想到,他们还真行!这曲子和舞蹈做得一点不比宫廷里那些乐手舞艺差。”
韩安国笑了笑,趁机对刘武说:“大王,现在叛乱也平了,皇上也赏了,我看大王是否也该迎娶一位新王后了?”
刘武竟腼腆起来:“不急。”
韩安国:“你不急呀,本史这阵子可是没少替大王接待来自四面八方的说客,就连樊老夫人都来了几回了。”
刘武:“樊老夫人?”
韩安国:“老岳母啊!怎么?大王可别对老臣说,您不想认了吧?”
刘武笑笑:“哪能!我倒是想长长远远地认下去呢!”
韩安国:“那干脆也别再四处张罗,现成的好姻缘不是?”说着话,朝芷兰这边看过去。”
刘武也朝芷兰看了一眼:“要不,爱卿就做做好事,替咱去说说?”
韩安国轻轻摇头:“大王,臣巴不得替大王做成了这件美事。可是,恕下臣直言,这芷兰不同于别的女子,是个能给自己拿主意的,她认定的事情不做都不成,但是她若是不认可,别人谁说都是不行的,所以这件事,臣怕别人都插不得手,还须大王自己亲自上阵才行。”
刘武笑:“是这样吗?”看着韩安国点头,表情复杂地笑道:“你这一说,本王心里还真没有把握,万一……以爱卿看,本王不会碰壁吧?”
韩安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王只要有诚心,愿意多费点周折,臣估计应当还是可以成……但要真的不成,那也是天意如此,大王也就随缘吧。”
8、睢阳。梁园工地现场小路。外。日。
刘武坐在马车上,轻装薄衫汗流浃背,一手拿着图纸,一手抹着汗巾,朝着不远处指点着什么。他的马车旁边,步行走着几个随从和一些工匠,一个个汗流浃被的样子,边走边抹着满头大汗。
枚乘和芷兰坐在刘武后面的另一驾马车上,枚乘手持着那把丝竹扇,有意无意地朝芷兰扇着风,芷兰则在自己的膝上摊开另一张图纸,与枚乘一路指指点点:“瞧这里,这个地方好像还缺点什么,要一个亭子才好。”
枚乘:“我喜欢简单些的……临水的地方,就修个水榭吧,尤其下雨的时候,可以来这里看水落池塘的涟漪……”
芷兰:“对了,池子这里应当有块小洲,像一个小小孤岛,岛上要养一些鸟,鹦鹉啦,白鹭啦,鸽子啦,鹭鸶啦……”
枚乘:“嗯,还要有珍珠、布咕、鸳鸯,杜鹃、喜鹊、翠鸟、鹌鹑,孔雀……”
芷兰忽然叫起来:“最最要有的是仙鹤!”
枚乘:“是的,仙鹤!”
芷兰:“真的好喜欢它——吉祥、高贵和不同凡俗!”
枚乘:“还有它的忠贞。”
芷兰笑笑:“是的,忠贞。”
骑马走在一旁的邹阳朝二人车窗这里探了探头:“你们二人在车上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芷兰从车窗探出头来:“我们在设计给这片池塘中央建一座鸟岛。”
邹阳:“鸟岛?好啊!这个想法很妙!”
枚乘:“既然我们都这么喜欢仙鹤,何不就叫它鹤洲!”
芷兰:“好啊!这名字更好!”
在马车的另一旁,骑在马上的韩安国、公孙诡和庄忌,三人亦是边走边看边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