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谢父已能开口,签字后只一叹:“慧儿,我比你大十岁,是你父亲为我引见的你,逼你嫁人的不是我,不敢来见你的人也不是我,你最怨的却是我,初始你一派良善,我以为你放下了,在病榻上才知你恨我,现在你自由了,希望你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好好照顾自己!”。芊芊在旁抱着年幼的弟弟一言不发,她曾经也想过如果她是娘亲的话,也不错!
陆氏一直沉默,拿着和离书头也不回的跨出了谢家大门,她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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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春庆他们就要出发去开城也是武林大会举办地,如意姑父的地盘,芊芊特地让人备了席面为他们践行,设在湖心亭,这时节荷花没个影,便放了几盏河灯应景,仆人都侍立在远处,席上只他们三人,草药子日前已经告辞。
“来,春庆哥哥,小侯爷,我在此敬你们一杯,多谢你们这么久以来的帮助”芊芊举杯,她是真的谢谢他们。春庆连忙端起杯子“我没帮上忙,都是如意帮的”她可不能乱领功,“春庆哥哥你可帮了我最大的忙,没有你小侯爷可不一定会帮我”,如意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唉!说的我多无情似的,不过你的承诺呢,还不兑现就来不及呀”他可是现实之人,春庆很疑惑什么承诺?芊芊放下杯子,从袖中掏出一踏图纸递给他:“呐,塞外部落分布图以及路线图,都是谢家行商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积累出来的,照着这个图走保管你不会迷路,不过小侯爷你拿这个图纸不会是要打仗吧!”如意瘪嘴,好容易太平了这么多年,他吃了撑的:“别瞎想,个人爱好,我说你是不是也该给春庆一份谢礼呀,光说就完了呀”如意觉得自己挺仗义的,替小伙伴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利益,最终春庆收获了一个牌子,芊芊给的,说是能够在谢家任何一家门店支取银钱,只此一枚,春庆很想说她有钱,师傅说银子存在钱庄,她还没来的及取,被如意挡下了。
春庆的师傅是一个酒鬼,她却很少沾酒,三人话酒别离,不一会儿就喝趴下了,睡的像个乖宝宝,只留下芊芊二人对饮,借着醉酒:“小侯爷,你别跟我说你看不出来春庆是女孩子!”如意已是半醉状态:“春庆你真没用,嗯?芊芊你说啥?女孩子,喔,春庆!本来是不知道,可你们平日里这么亲密,想不知道都难呀”
月色朦胧,芊芊看着湖心的灯:“那你可不准害她,春庆很单纯的,她是真拿你当朋友了”,穆如意也放下酒瓶,芊芊这个人真搞笑:“我跟春庆本来就是朋友,她拿真心我便用真心,你拿筹码我便用筹码”说完就去拉睡着的春庆:“春庆,春庆,你醒醒,我们回去啦,会着凉的,快起来”
看着那两个跌跌撞撞扶持着走的人
“朋友吗!真好呀”。
第二日,春庆醒来已经在马车上,宿醉头好疼,真不知道师傅为何要这么爱喝酒,如意也头疼,两个人在马车里呲牙咧嘴的“你为啥不叫醒我,我都没跟芊芊道别”,如意损她:“睡的跟个猪样,谁叫的醒你呀,我还把马车让了你一半呢!”
气的春庆掀帘而出,跨在自己的小毛驴上,不想理这个人,顺便散散酒气。
他们一行人出了天水县直奔开城而去,一路上再无繁华之地,在几个村庄稍作补给,接连行了七八日如意天天喊累,总是要休息,春庆觉得他娇气,天天坐马车,还有人伺候哪里累了,这天刚过响午,他们进到一个峡谷,路途颠簸,如意不想被颠来颠去,不能骑马便非要走路,路上如意也是聒噪的不行,真想拿泥巴给他堵上,如意尤不自觉:“春庆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还记得说书先生说的那波打劫的山贼吗?就是山宗出马也没拿下的,你说他们会不会打劫我们呀!到时你可要保护好我呀”,总有些人,好事不灵坏事儿灵,春庆觉得他真是个乌鸦嘴,面前这一波满脸横肉之人,便是山贼吧!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该问的还得问,这一波约二十几人,都手提长刀,凶神恶煞,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黑马,扛着一把大金刀“他奶奶的,终于让我给逮到一波肥羊,懒得废话,给我上”
没想到他们问都不愿问一声,直接开打,候三把如意扶上马车,拔剑守在前面,伺机突围,春庆则直接越进这帮土匪中间,她正缺练手的,这就有人送上门来了。使出师傅平常教的清风剑法,来去自如,杀敌无形,轻巧灵便,如遇清风,可这帮土匪也不是吃素的,轮番挑上她,消耗的是体力,如意的四个护卫训练有素,一时倒成了势均力敌之态,候三正想着能不能驾着马车硬闯出去,头上白影一闪,又有一个人加入了战局还是对付土匪的,本是两边平衡的局势立刻倾斜。这帮子土匪也很机灵,见势不对,为首的一喊退,便立刻撤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春庆也不追,只回头看是谁帮了他们,一位白衣青年,单剑傲立难道果如话本所说,少侠皆着白衣?如意见人退了连忙跳下马车:“春庆你没事儿吧!没想到真的遇到了这帮子土匪,本…”被春庆拦住了话头,才发现还有一个人。
春庆上前见礼:“这位少侠,刚才多谢出手相帮,不知怎么称呼?”,白衣青年虽未直追匪徒而去,却一直望着那帮人消失的方向,听见有人搭话,扫视一眼他们,不甚在意的说道:“举手之劳,况且我也不是完全为了你们”说完就准备走人,又被春庆叫住:“那少侠何以跟踪我们三日,今日才肯现身”她于两日前就察觉有人跟着他们,可大路宽宽人人走得,开始并不在意,可是这人不快不慢,一直在他们后面徘徊,不是跟踪是什么?就是不知有何企图,难道又是冲着如意的名头来的?
白衣青年止住脚步,看向春庆:“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