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眼中的慌乱出卖了秋歌心中的真实想法,她低下头,想要说些什么辩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
“下贱。”东方宁玉起身,一脚踹在了秋歌的身上。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自己踹飞出去一定距离的秋歌再次跪地匍匐,什么话也不敢说,东方宁玉走上前,看着发抖的秋歌,冷冷的说道:“本座救下你们的时候,你表现出来的忠心,可不是现在这样,怎么?动了情,就想要反抗本座了?”
“属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秋歌急忙说道。
东方宁玉转身,冷冽的说出一句秋歌似懂非懂的话,她道:“果然从小养大的比较忠心,不想半路遇上的,说不准何时就生了退缩的心思。”
秋歌不敢接话,她低着头,不知道东方宁玉此时的动作。
直到东方宁玉再次扶起秋歌的时候,手中多了一粒白色的东西,似是蚕茧。
“楼主……”秋歌小声的叫着,东方宁玉手指放在嘴边,“嘘——”的一声,是以秋歌禁言。秋歌闭嘴看,安静的看着东方宁玉拿起自己的手,她声音毫无任何波动,说道:“男欢女爱,多正常的事,本座答应你,若是追风活着回来,一定为你们二人主婚,你看如何?”
原本有些害怕的秋歌,此时面上刚多的是忍也忍不住的惊喜,她颤抖的声音问道:“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东方宁玉郑重的点点头,随后将蚕蛹似的迷心蛊放入秋歌手腕,看着它慢慢进入手臂,随后消失不见,秋歌脸上出现了些许痛苦,不过片刻便复原。
东方宁玉一直拽着秋歌的手,冷眼看着秋歌所有的痛楚和最后的木讷,她冷笑着说道:“前提是,你也要毫无条件的忠于本座。”
“是,楼主。”毫无感情的声音从秋歌口中说出,东方宁玉满意的看着秋歌的状态,笑了出来。
锦城户部侍郎沈府之中,被关押了好几日的孟夏被放了出来,但却只能在后院做些杂活儿,天气渐冷,孟夏在冷水中清洗着带脏衣服,冷水僵手,把孟夏的手冻得通红。
终于洗净,她端着木盆朝着晾衣服的地方走去,这里距离沈不言房间有些距离,但是这里的梅花开的正甚,孟夏知道,沈不言这个时间,一定会来。
孟夏拿起一件衣服晾起来,她的视线看着越走越过来的沈不言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孟夏嘴里发出哎呀一声,随后摔倒在雪地。
听到声音的沈不言果然过来了,本以为是哪个普通丫鬟,过来一看,居然是孟夏,他惊喜的看着孟夏,说道:“我娘已经把你放出来了?”
孟夏收回了沈不言扶着的手,低眉顺从的说道:“是的,夫人已经放奴婢出来了,只是,怕是不能在伺候公子了。”
“我……”沈不言拉过孟夏的手,用自己的手掌暖和着孟夏冰冷的手,说道:“最近朝中事物繁忙,我也一直没找到机会与母亲说把你放出去,真的很抱歉,让你这般受苦,你放心,我很快就安排你出府,给你一些可以安身的银钱。”
“公子是要赶走樱娘?”孟夏眼中落泪,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沈不言的手掌,他听着孟夏说道:“也对,樱娘不过一介孤女,本就无依无靠,还指望什么?只是,既然公子不能给樱娘一个可靠的港湾,又何必在最初招惹樱娘。”说道此处,樱娘把眼泪擦了擦,随后又说道:“也对,不能怪公子,是奴婢痴心妄想,奴婢这就和夫人说明,马上离开。”
说完,孟夏猛然推开沈不言,背朝着沈不言跑去。
但是孟夏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是以沈不言刚刚被推开,才转身的孟夏就被沈不言拉了回来。孟夏顺势,跌进了沈不言的怀里。
沈不言没想到会这样,但是脑中的想法却并不想推开,手抚上孟夏的腰身,对着孟夏说道:“樱娘,若是我说,我现在不想你和我演这出戏,想要真的让你陪我演一辈子,你可愿意?”
听到这番话的孟夏,在沈不言的怀中,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她柔声说道:“樱娘自然愿意。”
夏侯远已经带军出发半月有余,沈不言忙于朝中事务,每每都是深夜方归,这一日,终于天色未黑就回了府,还没走到书房,管家就匆匆赶来,对着沈不言焦急又小声的说道:“大人,不好了,老夫人把樱娘让牙婆带走,打发出去卖了。”
沈不言一听,官帽尚未放下,慌忙朝着他的母亲沈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去,管家跟在身后,也是一脸着急。才走了一半,沈不言立刻停下,管家也是止步,院中雪地湿滑,管家险些摔倒。
身后的管家不解,问道:“大人,怎么不走了。”
沈不言摇头,一脸的纠结,什么话也没说,随后转身,抓着管家问道:“可知道会被卖到那里去?”
管家小声的说道:“老夫人打的招呼,说是……”管家犹犹豫豫,沈不言有些怒了,说道:“究竟说了什么?”
管家这才说着:“老夫人,要把樱娘卖到妓院去。”
沈不言听闻,立刻抬步,再次匆匆的出了门。
锦城之中的青楼雅园,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家,若是一家一家的找,自然颇费时间,但是或许也算沈不言幸运,他离开沈府之后不久,就遇上一个边走边数钱的五十岁左右的老婆子,正好撞上沈不言,大雪天的路滑,二人都分别退后好几步。老婆子被撞退后,眼中满是怒气的看着对面来人,看清沈不言的面容之后,慌忙的捡起散落的银票,低下头,掩饰神色的惊恐。
沈不言在朝为官虽不似其他前辈那般老辣,但是该有的察言观色都还是有的。自然看出了这个老婆子的不妥,为何看到自己之后这般慌乱,他拉起那捡好银钱的老婆子站好,仔细一看,发现正是曾经出入过自己府上的牙婆。
顿时,心中像是明白了什么?
沈不言还没开口,那牙婆就紧张的说道:“沈大人,不关我的事儿啊,是老夫人让我买那个丫头的,不关我事儿啊。”
“你把樱娘卖了,卖到什么地方了,说。”沈不言面色狰狞,毫无平日的温润和睦。
“卖到……卖到……锦城的……长醉坊……”牙婆颤颤巍巍地说完,沈不言松开了牙婆,脑中反映了一瞬,长醉坊,是锦城近来才开的歌舞雅苑,也不过就是青楼罢了。
沈不言松开牙婆,朝着长醉坊的方向跑去。
而此时在长醉坊中,孟夏已经换好衣衫,舒晚带着人,推门而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孟夏,开口说道:“那沈大人还真是重情义,已经来了。”
孟夏不语,只是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为何,她心中觉得,显得格外的不真实。
沈不言赶到的时候,长醉坊已经开门,但是身穿着一身官服的他显得格外的突兀,即便再不想声张,还是被一些眼尖的人发现,不过还好只是少数人看见,还没看清楚脸,沈不言就匆匆朝着里面跑。
“这位公子,这里面客人是不能进去的。”有丫鬟急忙开口阻拦,沈不言却管不了这么多,他朝着内堂跑去,舒晚自然不能再躲着。二楼走廊,舒晚拦住了沈不言的去路。
虽然是冬日,但是长醉坊内一直烧着炭火,是以室内并不算寒冷,加之舒晚会武功,穿着自然较少,她伸出手臂,香肩半露,微微一笑,甚是妩媚,问道:“这位……”她煞有其事的打量了沈不言一番,然后说道:“大人,听说朝廷可是不许像大人这样的客人来我们这些烟花之地呢,大人可是走错了?”
沈不言侧着身,避开舒晚的身体接触,他偏着头,没有看舒晚,开口说道:“这位姑娘,可是长醉坊的管事?”
“正是。”舒晚说道。
沈不言带着喜悦的声音看着舒晚道:“姑娘,你们这长醉坊,今日可有买进一个姑娘。”
舒晚带着神秘莫测的表情笑了笑,略带惊讶的看着沈不言,道:“公子怕是听错了风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