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远有些惊讶,现在这样的局势,慕容竞居然要离开,不回锦城,但他也没有多问,随后一想,或许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机会,如今四皇子和五皇子二人相争,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回来也不迟。
“还有一事,希望大人帮忙。”慕容竞又说道。
“殿下请说。”
“父皇虽已病重,但是这件事,还是要做。”
夏侯远思索了一番,问道:“是先皇后的事?”
慕容竞点头,道:“我已经打入春晓楼,对于当年追杀我的人,已经关在了这个地方。”说着,慕容竞递给夏侯远一张折起来的纸条,继续说道:“以及当年陷害我母后的宫女,怕也是知道席贵妃不会放过她,帮她做事之后,想要潜逃出宫,被姜大人给拦下。”
夏侯远听后,稍微蹙了蹙眉,还是问道:“殿下希望微臣怎么做?”
“不必立刻上书说要重查此事,我那四弟和五弟现在打的水火不容,夏侯大人放出消息,就说五皇子查到一些关于先皇后巫蛊之祸的真相,席贵妃和四皇子听了,自然会自乱阵脚。”
“可是……”夏侯远有些犯难了,自乱阵脚又如何,当年下令废后的,和下令诛杀宋家的,是皇帝,就算真的有什么疑点,怕是皇帝也不会应允重查。
慕容竞眼神微微眯了眯,他自然没有看掉夏侯远那迟疑的眼神,道:“夏侯大人可还有何疑虑?”
夏侯远立刻摇摇头,说道:“只是殿下,事情真的会如殿下所料这般顺利吗?”
“夏侯大人不必忧心,姜大人早就探过那些还没有加入四皇子和五皇子的那些官员,曾经和我外公交好的那些人,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之道该怎么做。”
有了慕容竞这番话,夏侯远算是真的放心了,朝着慕容竞行礼抱拳道:“殿下放心,微臣定然不会让殿下失望。”
“如此,就多谢了。”说完,慕容竞转身离开,翻身上马,驾着马儿离去,黑暗之中,马蹄哒哒的声音越来越小……
马上要离开郊外,不远就要进城,慕容竞却突然停下了马,静心凝神关注着这附近的动静,好安静,就连附近的虫鸣之声都似乎察觉到丝丝杀气,隐去了自己的声音。
慕容竞握剑的手紧了紧,来人是谁?
黑暗之中,慕容竞身后一柄长剑袭来,慕容竞侧身躲开,随后长剑出鞘相迎击,原本安静的氛围突然发出刀剑碰撞的刺耳声。
慕容竞终于看清,来者,是好久不见的闲乘风。
慕容竞眯了眯眼,仍在注视周围的动静,似乎今夜来的,只有闲乘风一人。
二人交过几招,便两两对峙,似乎看出了慕容竞的疑虑,闲乘风突然收了剑,他对着慕容竞说道:“不必看了,今夜来找你,只有我一人罢了。”
慕容竞拿剑的姿势未动,他冷冷开口,道:“为何?”
闲乘风笑道:“很简单,我要东方宁玉。”
慕容竞冷笑:“休想。”说完,提剑朝着闲乘风刺去,闲乘风抵挡,但是似乎为了坐实自己的话,让慕容竞相信自己,他拿剑的手做出招式只是抵挡而并没有反抗,终于再次停下,闲乘风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他突然说:“慕容竞。”
慕容竞脸色微微一变,终于收了招,再次问了一遍,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闲乘风露出微笑,确实让人感觉阴冷,他说道:“当年宁玉非要你入摘星阁,对于一个被春晓楼追杀之人,身上带着这么多疑点,我岂能不查,这一查,可就查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对吧,宋少使……哦,不,太子殿下,慕容竞。”
慕容竞听完,并未显慌乱,但他终于也收了剑,等待着闲乘风的下文。
“看来现在可以好好谈了。”闲乘风说道:“隐藏身份,蛰伏多年,若是此时计划失败,岂不是功亏一篑,我虽是个江湖中人,但也是知道,现在朝堂之上,你的四弟和五弟斗的你死我活,倒是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但是你若现在出面,在当年案子还没大白之前出现,结局只有等死吧?”
“所以,你今天来,有何目的?”慕容竞问。
“我是想帮你。”
慕容竞冷笑,道:“你能帮我什么?”
闲乘风不慌不忙说道:“我不将你的身份告知给四皇子和五皇子,不就是在帮你了吗?”
慕容竞脸色一冷,道:“你在威胁我?”说话间,再次动了杀意,既然如此,死人,就不会存在威胁了。
似是看不出慕容竞已经动怒,闲乘风继续说道:“你要的是江山的掌控,我不过是想要武林的第一,你现在已经有了夏侯家和姜家的支持,一个眼睛瞎了的东方宁玉对你而言,不过是累赘,要来有何用,且现在摘星阁,在我的手上,我可以成为你手上的一股势力,帮你解决掉一些你不方便解决的人,就如同当年,宫里的席贵妃动用了江湖的力量,买凶春晓楼追杀你一样的。”
闲乘风说到最后,语气变慢,更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他听着慕容竞说道:“是吗?你手倒是长,查到的东西这么多。”
“不敢。”闲乘风道:“从想要追查你开始,花了我不少的时间和经历,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呢!”
黑暗之中,慕容竞神色不明,他虽然沉默,但是闲乘风也算是与慕容竞相识多年,自然知道,刚才自己的话,对于慕容竞来说,有些动摇了。
“所以,看不见和失去了摘星阁的东方宁玉对我而言是累赘,如此,你要她做什么?”慕容竞问道。
“她可是老阁主,我的义父,许给我的未婚妻呢。”闲乘风说着,一副理所当然。
“既然闲阁主并没有十分的诚意,那我们就不必再谈了。”说完,慕容竞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好吧。”闲乘风道:“我的确有目的。”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慕容竞停下脚步,或者说,慕容竞从来就没打算真的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