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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就想当一辈子单身汪

大学的时候,住的是四人寝。其中有一个室友有男朋友,只不过是异地恋,所以不存在她带着男朋友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秀恩爱。

但我也非常不好过啊!

她男朋友经常打电话过来,当然她也打电话过去,一煲起电话粥来起码一小时。

我真的不明白他们到底哪来的那么多话要聊。我和一个学期打不了几次电话的发小一次最多也只能聊到十多分钟。

不过聊得久真的不算什么,我可以选择性忽略。真正让我受不了的,是她说话的语气和语调――发嗲,撒娇,不依不饶……不止是掉了一地厚厚的鸡皮疙瘩,连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忘了说,我是身高一米七的标准女汉子一枚。

如果换成我撒娇,画面太美,无法想象。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我看来,撒娇根本不符合我的价值观。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不曾向谁撒过娇了,就算面对爸妈也不会。

也许是我面子太薄,拉不下这个脸吧。

尤其是面对面的情况下,稍微想一想那种情景,都会觉得好羞耻,好羞耻的……

而且根本不会有像身材娇小的朋友们那样小鸟依人的既视感。

稍微脑补一下,一个身材高大的女生拿沙包大的“小拳拳”捶一个差不多高的男生的胸口……

放过那个boy!

呵呵,我只看到了“虐待”。

纵观古今,我觉得男生大多还是喜欢软萌可爱,会撒娇,会粘人,会求保护的女孩子吧。

也许是因为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总感觉与别人谈恋爱,牵绊太多,束缚太多,规矩太多,麻烦太多……个人的自由受到限制,两人的关系难以维系……

既然如此,何必恋爱?

又加上早期对异性的刻意疏远,我已经成功获得了“母胎solo”荣誉勋章。

赤裸裸的异性绝缘体。

所以,那货口中的“胡悠悠”,绝逼不是我。

但好歹是个客人,既然叫他进来吃饭,就炒个肉吧。

打开我的迷你冰箱,取出了切好片的精瘦肉,貌似原本是给今天的中餐准备的。

“刺啦刺啦!”

点火,加油,下锅,干脆利落地炒起来。

撒点辣椒粉,加点盐,锅铲翻飞……香喷喷的辣椒炒肉出锅!

“菜炒好了!可以开饭了!”

看了一眼一旁的迷你电饭煲,显示的细小红灯已经变为了绿灯,不错,饭也熟了。

随手拿出两个白瓷碗,盛满白中夹杂着些许黑色的细长米饭。

我家的饭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悠悠,我来端吧。”

想起还缺了一双筷子,从橱柜里翻出了一小捆用橡皮筋扎着的竹筷,刚抽出一双,就听到身后突然飘过来这么一句,吓得我手一哆嗦。

“叮!”

筷子掉了。

刚想弯腰去捡,一只手掌已经平放在我眼前。

“给。”

手指洁白修长,没有多余的指甲。整个手掌没有一点茧子,细皮嫩肉的。筷子稳稳当当地横放在手心,等待着我将它取回来。

靠!这还是人的手吗?

怎么保养的?

嘘,淡定。

“哦,谢谢。”

我微微一笑,接了过来。

“哗啦!”

转身到洗碗池边把筷子冲洗了一下。

再一转身,灶台上的一盘炒肉和两碗米饭都不见了。

往客厅一看,果然,那货已经端端正正坐好,而且好巧不巧地就坐沙发对面。而我原来坐沙发上……

岂不是要面对面吃了?

这样多尴尬啊!

一想到这货之前总是用某种意味不明的深沉目光盯着我,这心里直发毛。

“悠悠,可以过来吃了。”

正有些犹豫,忽然他看了过来,招呼了我一句。脸上和眼里满是笑意,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OK!”

没办法,人家已经把饭给我摆好了,哪能再挪窝呢?

“悠悠,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问吧。”

“这个肉上面沾的红色粉末是什么?”

“辣椒粉。”

“哦。”

刚开始吃,考虑到有外人在,我尽量吃得优雅一些,没有直接狼吞虎咽。看着那货举着筷子停在炒肉前踯躅了好一会,还以为怎么了,结果……竟然不认识辣椒粉?

开什么国际玩笑?

吐槽归吐槽,面子上还是要当一个淡定从容,细嚼慢咽的淑女。

真是憋死本宝宝了……

吃着吃着,我发现这货可能挑食。因为他只夹西红柿炒鸡蛋里的西红柿,炒肉也只夹过一片。

居然不吃鸡蛋吗?

嚯!这不是正好?

我呢,其实只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里的鸡蛋,每次都是先把鸡蛋挑出来吃了,再吃西红柿。

因为就算不喜欢吃,也还是会吃掉,我可不想浪费任何食物。实在不吃的,便不会买。

至于炒肉嘛,个人觉得今天的还不错啊!咸淡适中,微辣,肉质软嫩,已经发挥了平时最好的水平。

可为毛这货试了一下就不吃了?

“喂,炒肉不好吃吗?”

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有,很好吃。”

“那你怎么不吃呢?”

“……”

对于他的沉默,我非常不爽。

要是觉得不好吃,或者不喜欢吃,就直说嘛!最讨厌阿谀奉承的人了,哼!

算了,不管了,继续埋头吃饭。

又一块辣椒炒肉下肚,突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不过是邀请他进来吃一顿饭,不过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他吃什么,不吃什么,吃多还是吃少,挑不挑食……这些关我什么事?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呢?

呃……该不会是疯了吧?

或许只是在意他对我厨艺的评价吗?

或许吧。

也许是迫于我的“淫威”,不经意间瞄了他一眼,竟然看到他连续往碗里夹了几筷子的炒肉。

只是有点奇怪的是,好像吃着吃着把头埋得更低了。

定睛一看,一颗晶莹的小泪珠顺着他的下巴滑落。

“你怎么哭了?”

看着他“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堵得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盘踞了心底。

“没有。”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脸上挂着十分灿烂的微笑,看这样子,莫非是“喜极而泣”?好吃到哭了?

“悠悠,我之前只吃了一片,真的不是因为炒肉不好吃,只是我发现吃完后,眼泪会自己往外冒。我怕再多吃一些眼泪真的会控制不住流出来,才没有再吃的。没想惹你生气……”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放下了碗筷,伸手就要用衣袖去擦眼泪。

我连忙从一侧的抽纸盒里抽了两张面巾纸递过去。

“用这个擦吧。”

“嗯嗯。”

他点点头,似乎笑得更加开心了。小心翼翼地伸手捏着纸巾的一角接了过去,又仔仔细细地把纸巾折成了方块,才轻轻擦拭起脸上的两行清泪来。

原来只是辣出眼泪的……我到底在瞎操心什么?

为什么面对他,我不能像面对别人一样淡定呢?

想当初,大学室友偶尔冷不防地嚎啕大哭,哭得死去活来的。一边哭还一边喊,特别悲情。

我只觉得烦。除此之外,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事,却哭得跟死了人似的。

想当初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都没这么哭过。

当着别人的面,我一般不会哭。就算哭,也只会默默地流泪。别说哭喊,连抽泣声我也不会发出。

夜里,灯熄之后,我也只会埋头默默地流泪。

我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大哭了,本来就很少哭,一哭又是无声的哭泣……曾经想当个演员,可我真的不能说哭就哭,很难挤出眼泪,也不会表演干哭。

总之,说笑就能笑,说哭,装起来也不像。

之所以会觉得室友哭起来很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我看来,哭到那种程度挺假的。电视里可以有,现实中我实在不敢相信,一个人没多大事能稀里哗啦地哭上个多小时。

唉……渐觉自己是个冷血的人了,很难有东西真正触动我的心,很多时候不过是假装感动或同情而已,免得让人觉得自己过于冷血无情。

可是刚刚我只是看到他流下了眼泪,心里就很不好受了,到底为什么呢?

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认为他刚刚是和我曾经一样在无声地哭泣吗?

是因为深有同感吗?

话说回来,他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生气,不到三秒的样子,可我根本没有显露出来。

我皱眉了吗?应该没有。

我瞪眼了吗?显然没有。

我骂人了吗?肯定没有。

明明面无表情,一副面瘫样,他怎么就看出我生气了?

“我怎么会生气呢?不能吃辣直说就是。你要是早告诉我一声,我就不会加辣椒粉了。”

“不用安慰我了。悠悠,你生闷气的样子,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呵呵……”

我还能说什么?这样也能看出来?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不说了,心累。

整个没法进行有效交流。

他眼里的我,恐怕是他内心幻想的美好对象吧。

其实我刚刚只是想意思一下,根本没想要安慰他好吗?

这货怎么这么天真呢?

可能脑子里想事想得太多了,一碗饭吃了十多分钟,愣是没吃完。

忽然发现这货已经放下了碗筷,碗里干干净净的,半粒米饭都没有剩下。然后一脸享受似的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吃。

“喂,你一碗饭够吗?要不要再来一碗,电饭煲里还有饭的。”

“这个……我不太确定诶。悠悠,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是饿,只是陪着你随便吃一点。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是饱……”

“呃……”

白痴吗?这么大的人不知道饱饿?

可是看这一副欲言又止,略带紧张和不安,又满脸诚恳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这货该不会是个流落在外的“贵公子”吧?

“悠悠,你一个人怎么会煮这么多饭?我明明记得你一顿只吃两碗米饭。难道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

看着他一副“好感动,非常感动,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的样子,我怎么忍心说出事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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