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骞本来想问那孩子是谁的,听自家春满楼的姑娘说,小家主带了个娃娃在长街上晃悠,这个娃娃八成就是刚被白晔抱走那个。
三人在书房里入了座。
何骞这次不废话,直接开腔说:
“雪域神女的事情想必你俩都已经知道了。阿岑你这次是铁了心不想把小白给扯进来么?”
叶岑喝了口茶,说:
“我答应过我爹要护他一世周全。可如今他能力已在你我之上,只能让他少掺合这些个事情。他要是出了事情,我该怎么和我爹交代?”
何骞拨弄着桌上的物件,回想起前些时日的事情,的确都是白晔出力较多,且最是危险。公孙有卿倚在窗前,看着他俩,却一言不发。
“有卿你倒是说句话呀。”
何骞将话头抛给公孙有卿。
公孙有卿叹了口气。
“我是个生意人,保护世界这种大义我是没有的。只要不影响我做生意,我觉得都行。而且我并没有灵力,说实话遇到这样的事情,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又该如何帮得?”
公孙有卿说的没错,叫他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去解决雪域神女一事,简直就是去送死。
一时间整件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白晔推门而入,惊呆了众人。最为惊诧的还属叶岑了。他不是带着白泽回房间去了么?怎的又折回来了?他听到了多少?叶岑心中有许多疑问想要问白晔,却不可能问出口。
“白泽睡了,我闲着也是闲着,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好奇不过,就过来了。雪域神女的事情,我早已听说了许多。”
叶岑叹了口气对白晔说:
“坐吧,我早该知道瞒不过你。”
却还妄想着瞒你一回。叶岑心里如是说。
“现在最要紧的不该是雪域神女吧,而是你的寿宴。那可是好大一戏台子呢。你打算怎么唱?”白晔看着叶岑似笑非笑。
白晔的日记本里有过记载,叶岑的寿宴可谓各路人都想插一脚,整个王城的权贵基本上都会来,而且各个都是演戏的高手。那寿宴也因此是个各大戏子争角的大舞台。就是不知道今年他们会怎么演。
叶岑看着白晔,无奈地笑了笑。
“我敢打赌,这次的主角应该是我们的王。”
何骞饶有兴致地望着叶岑,对他刚才说的话十分感兴趣。
“阿岑你想怎么赌?”
叶岑一脸正经地说:
“要是王这次寿宴不来找我麻烦,我就从白家搬出去,回我的万宗门。如何?”
白晔听了他这话可真是哭笑不得。
公孙有卿倒是有些震惊。
“阿岑,你是打算搬出白府了嘛?”
叶岑往后面的椅子上一靠,笑着说:
“我从未打算搬出白府啊。”
“那你这是打算在我这白府住一辈子吗?”
叶岑双手环抱,嗯了一声。
“我家里有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回去了不方便,多招人口舌。”
何骞皱了皱眉。
“不就是你那个表弟的遗孀和他家的闺女么,怎么就让你这么多年都不想回去呢。”
公孙有卿叹了口气说:
“人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叶岑这也是为别人考虑。毕竟她们是女子,招惹的是非比男的更难解决。”
“河马,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呢,要不我在寿宴上多备点猪脑子?”叶岑挑衅道。
白晔剥了几个果盘里的橘子塞进嘴里,笑着说:“吃猪脑子可补不了脑子,吃核桃才可以。”
叶岑听了这话便说:“那我给你备几斤核桃如何?”
何骞白了叶岑一眼。
公孙有卿笑了笑。
“你们到底想如何解决雪域神女的事情?”
其余三人一听这话,立马收起了脸上的不正经,思考了起来。
白晔又将几瓤橘子塞进了嘴里,吃完了说:
“要是遇见她,先问问她为什么要出来吧,毕竟几千年不出没的神女突然出现,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天纹屏障应该能抵挡得住她冰冻一切的能力。起码我们现在得弄清楚,她为什么要来,来干什么,这样才好解决问题。就怕她把整个大陆都冻结。”
三人听了接连点头。
“北域离都城极远,她要冻的话,还冻不到这里,不过雪域神女向来只出没在北域,我们这里属于南疆,还有许多距离呢。”公孙有卿说道。
“要是实在没办法,她将黎民百姓置于死地的话,我们就联手用四大神兽把她给封印起来。”何骞说道。
叶岑叹了口气,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白晔用手帕擦掉了手上的残渣,问公孙有卿道:“有卿你住哪儿?”
公孙有卿笑了笑说:“就住在长街上的客栈里,离白府也不远。”
何骞见气氛越来越微妙,略微显得有些尴尬,好像大家都没什么话可以说了,于是就说:“我看这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记得对外说你们从千金楼回来时,遇到我刚从春满楼出来。”
公孙有卿有些不明白。何骞看出来他的疑惑,就说:“都说我是个废物,那就得演得真一些。”
公孙有卿笑了笑。众人送别何骞,也各自回了住处。
没过多久就到了叶岑的寿宴。
本来是应该长辈站在门口迎接来客的,可是无论白府还是叶府,都没有所谓的直系长辈。所以只能是白晔带着碧清站在门口,收客人的帖子。白府院子大,每位宾客都各自由一名小厮带入席中,白晔在排位置的时候还是很细心的,冤家对头那种,他一定是会将彼此排的远远的,毕竟他常常安排医院里的年会人员座位表。毕竟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头。
君冶穿得衣衫不整,带着它的小凤凰出现在了白府门前。他并没有带帖子,反而在众人以为他将手伸进衣衫内是要掏帖子时,搓出了一条黑长的污垢。他将污垢扔了去,走到白晔面前,白晔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君冶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由小厮带入席中。
正巧着君冶刚入席,如凰郡主便跟了来。如凰郡主肤若凝脂,引得众人纷纷驻目视之。白晔悄声示意小厮将她带到君冶对面。他想让如凰还君冶个治脸的恩情。
一向准时的公孙有卿,这次不知怎的到了大家都已入座之时才过来,明明他住的客栈离白府也没有多远。
白晔仔细一看,天呐!这是哪里来的煤炭精,黑得就算是跟白晔说他是非洲来的他都信。白晔惊诧地问:“有卿,你这是…做什么?”
公孙有卿叹了口气。
“我怕这次一来这寿宴,来我家提亲的人太多,给我徒增烦恼。这不,就想出来这个法子。既不抢阿岑的风头,也不让我徒增烦恼。”
白晔不知该做何表情,就让小厮把他给带了进去。也亏他想的出来这样的损招。
众人皆入了席,好戏这才开始。一番场面话之后,歌舞表演就开始了,大家也各喝各的。有的借此机会洽谈生意,商议亲事,有的则是谈谈八卦,闲话家常。好戏还没开始,这才刚拉开帷幕。不一会儿,王宫里的人便来了。
众人跪拜在地。
叶岑一向不喜欢王宫里的人,所以这次也没有认真听传唤官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这个王给他塞了个西域美女,据说舞姿曼妙,还能改变天气,特别神奇。
这个奇女子要是真这么好的话,这个贪心的王还能将她留给叶岑?一定有什么阴谋,总觉得王开始慢慢将他的手伸进四大家族的口袋当中了。如今王已经失了民心,在民众眼里可有可无。四大家主的威望远超于王。他怕被废,已经开始按捺不住了。
叶岑接旨的时候看见白晔脸色很不好看,于是又开始悔恨自己刚才没有好好听,大概是错过了什么对白晔不利的事情。叶岑又瞄到不远处的如凰郡主十分喜悦,便猜到了十之八九。在场的大部分都神色如常,除了叶岑和如凰郡主,还有一人显得有些气愤,那人是陆国公家的独女,陆知羽。
这位陆国公独女在世人眼中可谓女中豪杰。只有十五岁的年纪,骑得了战马,杀得了敌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子该会的她都会,就连世人认为女子不该会的,她也会。她是春满楼的姑娘们最佩服的女子。
这次来她也穿着男子的衣服,像顾青萝一样,但比顾青萝长得更英气,让人看了十分舒爽。白晔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心中不忍有些欢喜,居然还有这样的小姑娘。
陆知羽虽在军中多年,但也看得出如凰郡主是被强行塞给白晔的。她实在是气不过,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瞪她几眼。
白晔看着陆知羽瞪着如凰郡主的样子,慢慢地舒展了眉头。叶岑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见白晔不皱眉,这才放得下心。
不一会儿,那个御赐的西域美女便上了来,穿得十分露骨,金纱遮面,丝竹声起,美女随声乐舞动,所及之处,寒气逼人,竟然凝出了冰晶。众人皆为赞叹,叶岑冷得打了个哆嗦,白晔连忙叫碧清去叫人给大家都准备件外袍穿。
这根本不是什么美女,简直就是妖女,活活得把春天冻成了冬天,她要是夏天来就好了,那样就是免费的移动的空调。白晔心里如是想着。
不对,能冻结一切的,好像还有个雪域神女。正巧又送来个西域美女,可西域是极热之地,这美女到底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