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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接我的是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他穿着擦得锃亮的皮鞋,戴着一尘不染的白手套,手里举着个牌子,写着“威克姆寄宿学校”,字体和他们网站上的一模一样。我称之为“古色古香体”,只是别人不一定赞同。其实说白了就是那种你根本看不懂但又觉得很厉害的字体,使用者仿佛故作高深地借它向全世界宣布:老子天下第一,才不在乎你看不看得懂。这种字体或许你能在伦敦的某块墓碑上找到,不是说我去过伦敦,我只是对字体比较敏感,兴趣所在而已。

男子看我的眼神——呃,说可怜我可能有点夸张,但也差不到哪儿去。或许仅仅是同情。他注意到了我的手指甲,问我需不需要先去一趟洗手间。

“这不是泥,是水墨。”我告诉他,“不好洗掉的。”同情转眼变成了遮遮掩掩的恶心。“不是文身那种,是画画用的水墨,和钢笔墨水差不多。呃,我会画画。”他无所谓地点点头,让我清楚知道了他的不屑一顾。

我故意把“我会画画”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会画画没什么了不起,和洗澡或上学一样稀松平常,但画画是我的全部,或至少是我最值得炫耀的资本。我可以十分肯定地说,正是因为画画,如今我才有机会站在波士顿洛根机场的取行李处,并准备前往全国最好的预科学校度过我高中的最后两年。凭我的学习成绩,想进威克姆学校简直是痴人说梦,我想是我的作品集起了作用,那是我苦画了数个月的成果。我很清楚,画画是我走出去的唯一希望。

男子很惊讶我的行李只有那么一点点:一包衣服和一个沉重的手提箱。

“鞋子?”从传送带上吃力地提下手提箱时,男子问道。

“不,是书、旧杂志还有墨水。”全是做拼贴画用的,我能带多少就带了多少。我对威克姆学校里的商店没有信心。

他把我的行李塞进车子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这里的潮湿。我早就听说这里湿度很大,现在总算有了切身体会。扑面而来的空气,厚重得如同莫奈画作上的颜料。我从未到过密西西比河以东的地方,确切地说,我从未到过大峡谷以东的地方。算了,还是老实交代吧,我从未到过拉斯维加斯以东的地方,甚至没有出过拉斯维加斯。我们去过一次里诺[1],那是迄今为止我们家最奢侈的一次度假旅行。难道我的父母对度假旅行不感冒、不喜欢放松、不喜欢休息吗?当然不是。谁不想出去逍遥快活呢?但度假旅行是要花钱的,而他们没钱,这才是关键。

所以当这位先生走向一辆豪华轿车时,你可以想象我当时的心情有多激动,我没开玩笑,那是一辆配着有色车窗的黑色加长礼宾车。

“我以为会是一辆老掉牙的校车,黄色的那种。”

“那可不是威克姆的风格。”他说。

出了波士顿,我试图摇下车窗,但窗户锁着。从后视镜中我发现男子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但他无动于衷,最后我开口求助,他才欣然答应。我躺在后排座位上,望着窗外,宁静的天空和一闪而过的树木变成模糊的色彩——蓝色、白色、绿色——像罗斯科[2]的画堆叠在一起,只是罗斯科几乎从没用过绿色。

重新坐起来时,我们已经进入了新罕布什尔州,每辆车的牌照上都印着“不自由,毋宁死”,多霸气的标语,甩我们内华达州的“一切为了国家”好几条街。以后我会渐渐懂得“不自由,毋宁死”的意思,它的激情和浪漫——这不仅仅因为它包含了我名字的读音(对了,我小名叫丽芙)。我喜欢一切浪漫的东西,但不是那种掺杂着物质的俗气浪漫,而是精神上真正的浪漫。就像拜伦、雪莱、济慈的诗歌中所描绘的那样,当然,还有威廉·布莱克[3]。

不自由,毋宁死。它让我想起莫迪里阿尼的爱人珍妮·赫布特尼,莫迪里阿尼因肺结核去世后的第二天,悲痛欲绝的她带着腹中胎儿毅然选择了跳楼殉情。还有达达派艺术家勒内·克勒维尔,在文化保护作家大会计划审查他的作品的前一天,他用煤气将自己毒死在家中。

历史上类似的故事不胜枚举,而在当今这个时代——至少在我这个国家——你很难想象会有人真的为了自由或爱情而放弃生命。可以说,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对这种事无动于衷。我的父母连选票都懒得投,学校里尽管有同学讨论参军的事,但他们多半是冲着工作和保障,没有一个人说他们参军是为了报效祖国或者为自由而战。当然,也许他们不喜欢唱高调。可对我而言,这样的思想和唱高调并无关系。

我会愿意为了自由或爱情放弃生命吗?我希望我会,但假如一个人连爱情是什么滋味都没有尝过,又何来的献身呢?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还因为我几乎从来都不知道爱为何物。社工说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也许吧,在我最终被收养之前,我曾在四个不同的寄养家庭里待过,这样的成长经历只教会了我一件事:不要爱。

当然,也许我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家。我觉得有这种可能,就像网恋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

继续向北行驶,我们经过曼彻斯特,接着是首府康科德,又过了几个小时,汽车一头扎进茂密的森林再也没有出来,我从没见过如此茂密广阔的林子,最后,我们来到一堵高高的石墙前。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们网站上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建于1781年的古老围墙。我怀疑这堵墙应该和独立战争有点关系。我们沿着围墙开了一段时间,它的长度超乎想象。我想和司机聊点什么,但老实说,他的样子让我望而却步,所以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我掏出我的鼹鼠皮口袋笔记本和油墨。

我们迟到了。但男子的态度表明了一切:错不在他,而是我的飞机晚点了。

“迟到在威克姆是最不能容忍的。”他铿锵有力地说。随后他说会直接带我去主楼开始新生入学的观光之旅,我问能否跳过这一环节,他说不行,这是学校的规定。随即便拉上我们中间的隔窗,结束了对话。

我望着有色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虽然不像镜子那般清晰可见,但足以看清我乌黑的眼圈和蓬乱的头发轮廓。阳光不时透进车窗,一直挂在我脖子上的盒式吊坠,像迪斯科舞厅里的闪光球一样忽明忽暗。我抬手用袖子擦了擦亮晶晶的鼻尖,直到我们转了一个弯,经过一个保安亭,驶入一扇徐徐开启的大门,我的注意力才从倒影上转移了出去。

车子一侧,目之所及的是一座座布局合理、修剪整齐的花园。我不相信世上有完美之物,只要离得足够近,瑕疵总会显现。果然,在比花园更遥远的地方,我看到一座古老墓地参差不齐的轮廓,它像王冠一样镶嵌在一座绿色的小山上,这才像话。从另一侧车窗向外望,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庞大的带有殖民地风格的建筑群,我们在历史课上学过弗农山庄,而它们看上去就像四个弗农山庄——每一栋建筑都雄伟壮观,标准对称结构,白色墙壁,黑色百叶窗,圆形屋顶。

随后我们穿过一栋典雅美观的维多利亚式建筑,接着是另一栋,再一栋。从房子上刻的字可以看出它们是各个学科的教学楼。本想让司机停车,但这时我看到了美术中心,这里我当然要仔细瞧瞧,它是我想上威克姆的原因所在。按照学校网站上的说法,这栋教学楼是由荷兰建筑师雷姆·库哈斯亲自操刀设计的,同时也是学校里唯一的一栋现代建筑,校方赞之为“艺术的完美阐释”,至少这一点他们说了实话。在我眼中,它代表着我热爱的一切,我已经等不及要走进去,打开我的手提箱,感受一番真正画室的魅力。

直到现在,我一直都只能在自己的卧室里画画。为了避免弄脏家里的地毯,我不得不多铺一层罩布。妈妈说,要是我胆敢在地毯上溅上一滴颜料,就得自己掏钱清洗。天气不太热的时候,我就到小巷或附近的公园里画。可惜我们那里常年都很热。

我刚刚看到远处有座哥特式的教堂,礼宾车便停在了主楼前。我还没有回过神,男子已经下车,并走过来为我打开了车门,向我指了指站在台阶顶上的一小群学生。

“我会把行李送到你的宿舍,斯凯林杰女生宿舍楼。”他说完关上车门开走了。

通往主楼正门的台阶中间有五六个学生,他们跟着一个金发女孩,每个人都是相同的装束,网站上说那是他们的“校服”——男生着礼服衬衫、领带和运动外套,女生则是及膝短裙和运动上衣。

我喊了一声那位金发女孩,没有反应,我只好跑上台阶。

“奥利维亚·布鲁姆,你迟到了。”我刚到跟前,她就怒不可遏地冲我吼道。我横穿整个美国来到威克姆,这第一声问候着实让我心里有点冰凉。

“对不起,飞机晚点了。”

“那又怎样?我们日程很紧的。”说完她不耐烦地扭过头,继续刚刚在做的事,“我说到哪儿了?”

其中一个皱着眉的男生说:“总统。”

“哦,对。正如我所说,美国历史上最杰出的总统之中,有两位曾经住在那里。”她指着主楼上几个房间的窗户,而后又冲“弗农山庄”点点头说,“另两位曾经住在那边,不清楚的可以上谷歌搜一搜。我想说的是,威克姆寄宿学校有着辉煌悠久的历史,培养过许多出类拔萃的人物,且拥有遍布全球的教学网络。”她说话的腔调就像电视里的主持人,仿佛她正面对一台看不见的摄影机,“走吧,还有很多地方等着参观呢。”

她转身背对我们,拾级而上。跟在后面,我忍不住打量起她的头发。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修剪如此整齐的头发,一定会有人说这样的发型堪称美发界的极品,但在我眼中,它就像裹在脑袋上的一张描图纸。

我们进入主楼大厅,这里的休息室庄严肃穆,充满阳刚之气。壁炉为手工雕刻,屋里挂了大量的锡制吊灯。我感觉这里应该常年有人抽雪茄,或者烟斗——绝对是烟斗,奇怪的是,真皮座椅上竟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时我才忽然意识到,进入校园以来,除了我们这一小撮新生,我还没有看见一个学生。

担任向导的“极品头”领着我们穿过大厅,进入一扇小门,而后走下一段螺旋楼梯。楼梯很窄,我们只能排成单行,一个一个下去。我排在队尾,因此等我走下楼梯时,已经错过了她解说的开头,不过反正我也不在乎。

“你们中有些人想必也听说过威克姆闹鬼的传言,各种各样的鬼故事在学生中间传了一代又一代,但多半都是恶作剧。那些非威客们就喜欢拿这些没影的事来抹黑我们的学校,因为除了这个,他们在现实世界中找不到任何理由瞧不起我们。”

“威客?”我问。

“对,威客,那是我们威克姆人的雅称。”她回答,但话语中听不出丝毫幽默的味道,随后她领着我们走进昏暗的走廊。我跟在最后,左看右看,在一个拱门处,我停下来朝里面望了望,那是一间不大的凹室。这时我又听见她说:“这些是地下墓穴,它们连接着最初的六栋教学楼。喏,你们也看到了,闹鬼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话音刚落,电灯突然熄灭,四周顿时漆黑一片。虽然我被他们落下了好几米的距离,但我仍能听到向导假装镇定的声音。我心里想笑,有些事还真是说不得啊!我是不信有鬼的,可就在这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吓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连忙扭头察看,只觉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感觉就像有人打开了杂货店里硕大的冰箱门,可这里明明没有门也没有窗。

“谁?”我挥了挥胳膊喊道。

向导大概以为我在同她说话,便回答说:“是奥利维亚吗?我们在这儿呢,麻烦你不要掉队。”

我循着她颤抖的声音走去,权当没听到其他几个新生战战兢兢的嘀咕。“大家随我来。”她大声说,“都跟紧点。”

刚来到同伴跟前,不知哪里忽然传来一声悠长且充满哀怨和痛苦的号叫,那是教科书般的号叫。一个新生尖叫着抱住了我的胳膊,议论的声音更大了,我能感觉到大家的恐慌。向导不得不提高了音调,“镇定!镇定!我找最近的路带大家出去!”

我们快步走上一段阶梯,但脚下坑坑洼洼,仿佛走在石堆上,鼻孔中充斥着潮湿的气息。虽然其他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哭哭啼啼,但我始终不以为然。毕竟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坚固的要塞,这里能有什么危险呢?我从不知道自己面对恐惧时能如此从容镇定。我听着脉搏的每一次跳动,有意思的是,我的耳朵里竟然真有嘭嘭嘭的声音,而我的心脏,就像老式动画片一样在胸口扑通扑通地直跳。

爬上楼梯时,墓穴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听起来十分遥远,但却惊悚得让人头皮发麻。身后有个男生一把推开我,窜到了前面。好极了,大伙儿都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哪里还顾及什么绅士风度。

“这边!”向导大喊,声音听起来都有点破裂。我们转过一道墙角,前面突然出现令人炫目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声响。数不清的牛津服衬衫,运动夹克,布满笑容的脸庞,洁白得无可挑剔的牙齿,许多许多。就像岳敏君[4]的画——每个人都在开口大笑且穿着同样的衣服,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一个东方面孔。

我抬起头,看到哥特式的尖拱,我的左边有几位先生和女士,他们一个个乐不可支,此外还有一个讲坛。哦,原来我们到了礼堂,且莫名其妙地站在了台上,面对着全校的师生。台上一个男的走到麦克风前,轻笑两声,继而说道:“热烈欢迎!我们威克姆又有了新成员。你们被吓到了吗?”

我看看同伴。他们瞬间换上笑脸,极力迎合着现场快活的气氛,一个个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仿佛他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招待。我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如堕五里雾中,但更多的是震惊。

麦克风前那个身穿笔挺蓝色西服的男子继续说道:“鄙人是本校校长索顿,用恶作剧欢迎新生是我校的宝贵传统,多亏我们演技精湛的女一号阿比盖尔·斯蒂尔斯,否则效果绝对不会这么出色。”

显然,我们的“极品头”向导名叫阿比盖尔。她上前一步,优雅地鞠了个躬,然后又鞠了一个。学生们兴奋地欢呼着,我注意到一些成年人——应该是教职人员——也加入到了为她鼓掌和欢呼的行列。

“有意思吗?”我没想说出声,这几个字完全是一不留神从嘴里漏出来的,我没有指责的意思,仅仅是一个发自肺腑的疑问,因为我真的被眼前的情景给搞蒙了。校长不出声了,我知道他听见了我的话。转眼间,整个礼堂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我。责怪?我想不至于,我不是那种喜欢当众让别人下不来台的人,而是那种喜欢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声不响画画的人,因此这一刻的场面竟忽然有点戏剧化。

但校长没有理会我,他转身面对观众席上的学生,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侃侃而谈,“还是那句话,欢迎你们,新同学。威克姆每年的招生名额非常有限,能够进来的,都是大浪淘沙之后的精英,你们高中剩下的时间将在我们这里接受全国最好的教育。但首先我要提醒大家,我们是一所视传统为生命的学校,从广受欢迎的校长节,到我们的秘密社团。我们的传统是追求卓越,追求高效,甚至我可以大胆地说,追求完美,这是我们的立校之本。”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他的,他就站在校长旁边。校长讲话的时候,其他人都看着校长,而唯独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有一头棕黄色的头发,表情也与众人不同,他对我的表现没有不屑,也没有震惊,倒有几分好奇和欣赏的味道。我发现他的衬衣一半塞在裤子里,一半留在外面;他的牙齿也不算完美无瑕,其中一颗有点歪,打乱了整排牙齿的秩序。我们目光相遇的时候,我立刻像触电一样把头扭到了一边,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我身上。我拼命克制,不让自己脸红或做出抿嘴的动作。突然间,我仿佛能感受到脸部的每一块肌肉都在膨胀,甚至还无端创造出了一些肌肉,我努力把精神集中到校长的讲话上。

“大家都知道,今年是威克姆学校建校150周年。一个半世纪以来,我们始终是这个国家最好的中学。我们每年的校庆都和秋季狂欢节同时举行,但是今年,我们计划了一个特别的校友庆典。”

校长口若悬河,但我已是心不在焉,充耳不闻。我抬头望着哥特式的屋顶,但满眼看到的都是那排迷人却并不完美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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