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星回去时被一个弟子告知掌门和五个长老在大殿等她,说是审议今天食院的事。
聂九星叹口气就向大殿走去,推开厚重高大的门就远远看见首座的卢川。
五个长老在偏席。
她弯腰行礼:“见过掌门,长老们。”
金鸿正开盖品茶,闻言重重的将茶盖盖在杯子上,瓷器刺耳的碰撞在空旷寂静的大殿里尤为突兀。
聂九星打量着面生的四长老和五长老,四长老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男子,穿着考究,一看就是那种细心谨慎的人。
五长老身材魁梧,古铜色皮肤,络腮胡厚嘴唇,是个不拘小节的汉子。
卢川对殿外吩咐:“进来吧。”
随声走进一些弟子,规规矩矩的站在聂九星旁边:“弟子参见掌门,大长老。”声音洪亮齐整。
润木轻咳一声,阴阳怪气:“看看,这才是荆门弟子应该有的样子,不像某些人,一点规矩都不懂。”
水英出口缓解:“二长老莫要本末倒置,还是先处理正事吧。”
“这些弟子都是当时食院在场的目击者,让他们来如实汇报情况。”
为首的弟子率先说:“回掌门,弟子当时见聂姑娘在食院,手持利器想暗伤陈三师兄,师兄险被刺伤,可吓死我们一干师弟了!”
另外一个跟着附和:“对啊,她当时还对珠琇师姐出言不逊,大打出手!”
“我亲眼看见她发狂,一掌将师姐打晕后踩着师姐的背对陈三和沈文出手!”
众弟子一个个义愤填膺,满腔愤怒,好像忘了自己当时躲在角落看热闹的样子。
聂九星胸口剧烈起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就不要乱说话!你们分明偏向陈三那边!”
卢川听到聂九星对珠琇出手就按捺不住了,一声怒吼:“都闭嘴!大殿是可以随意喧哗的地方吗!”
众人吓得闭口缄默。
他脸色阴郁:“小星,他们说的可否属实?”
聂九星与他对视:“是,但……”正要辩解,就被卢川粗暴的呵斥打断。
“不必说了!你以后也不必来我这儿修炼,和其他弟子一样去习院上课!”
聂九星愣在原地。
金鸿轻飘飘开口:“没有惩戒,我荆门清规如同虚设啊。”
润木:“师兄说的极是,这聂九星今日发狂,定是因为那日她吃了我的千年血芝!掌门可要慎重考虑一下才是。”
四长老莫琰起身:“门中事务繁多,先行告辞。”看都不看聂九星一眼就离开了。
五长老李垚皱眉:“这事情尚未调查清楚,仅凭这些弟子一面之词也不能证明什么,要不等珠琇和陈三醒了,我们再做定夺?”
聂九星眼眶湿润:“你们只知道我伤了陈三和珠琇,那尹焕烟呢?她就可以如同草芥一般让你们践踏吗!”
众弟子纷纷哑口无言,脸红脖子粗。
金鸿站起身朝聂九星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聂九星偏着头,眼泪尚挂在脸颊上,发丝盖住她的面部表情。
他甩甩袖子:“哼,谁教你对长辈师尊无礼放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像你这种资质的,我在外面一抓一大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聂九星机械的转头,盯着金鸿的满面横肉,凄凉的笑笑:“谨记大长老教诲。”
卢川见事态严重,缓和语气:“金鸿,人岂能无过,这次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哼。”金鸿掠过聂九星,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润木随即跟上。
水英叹口气,站起身拍拍她的肩头,小声安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先忍着。”随后也离开了大殿。
众弟子见大长老发脾气,都被吓得半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卢川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喧闹的大殿顿时空旷。
卢川走到她身前:“小星,为师希望你改过自新,珠琇受伤的事有原委,为师体谅你年幼无知,可要记住教训啊。”
“是,弟子记住了。”聂九星行过礼便离开了。
卢川看着漆黑的殿门口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