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并没有打算带上一郎,但是一郎听说之后执意要一同前往,一郎破天荒的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买了OpusOne红酒作为伴手礼,王一则买了百合花。
“前辈你确定这么做没问题吗?”
“如果纯子小姐不是凶手,又何必在乎我手里的百合花呢,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只有真心相待互相理解的才是朋友不是吗?”
一郎摇着头坐在了副驾驶,今天依旧是开着王一的二手桑塔纳,虽然是二手货但也被他们打理的有模有样。车子发动之后沿着三好街往北走,恰好在午饭时间之前,路上的车子并不算多,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堵车的状况就直直的到达了小山所在的公寓楼。
这所破旧的公寓楼根本没有名字,也不能以纯子的名字命名,总让人觉得怪怪的,生活在这种地方好像就是为了被人们遗忘。走在楼梯间还可以看到地上有最近脱落的墙皮,春冬交接的日子墙皮脱落的尤其厉害,走过三叠楼梯来到了纯子家门前。因为事先有预约,所以才敲了几声门便开了,纯子的脸上似乎有了些血色。
“大老远的跑过来真是辛苦你们了,快进来喝杯茶吧。”
两个人换了鞋子在客厅茶几前坐下,之前的暖炉桌已经撤掉了。屋子里还是有着一股清香,纯子将王一送的百合花插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可乐瓶里,可乐瓶的切口十分漂亮,看来纯子下了一番功夫。
“啊呀呀,原来前辈早就和纯子小姐说好了啊,害得我担心。”
纯子端上麦茶,“这个呀,王警官说他要带着这个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呢,又不是探望病人,干嘛要送花呢,不过还是准备了瓶子。”
麦茶的清香又一次侵润了一郎的喉咙,上一次喝麦茶还是在那所医院,话说回来纯子也是在那之后才在家里准备麦茶的吗,一郎想要知道。
“在家里吃饭吗?那样的话我可能要出去买些东西,家里的食材和调味品都不多了。”
虽然王一说可以去黎明广场那边的西餐厅,但纯子执意要在家中款待两人,纯子并没有怎么化妆,一郎陪着她到附近的超市采购。屋子里只剩下王一一个人,这时候想要做什么搜查的话可以放心大胆的做,而且王一肯定不会让纯子看出任何破绽。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呢,王一拉开面前的窗帘,从这里看出去的视线不会被阻挡,现在正好是正午时分,阳光可以直直的照射进来暖洋洋的。
窗子前摆放着百合花,盛放百合花的是一只被剪刀修剪过的可乐罐,可乐罐的头部被剪成了尖刺状,百合花就放在一圈尖刺的中间。就算纯子搜到了房东送的百合花也不是什么证据,最多可以证明纯子和房东曾经有过一段不知是什么心情的时光。就连纯子也被那种东西所吸引了吗,一个可怜的人,到底有多么可怜才能让纯子如此的纵容呢。
仔细想想王一对纯子的底线毫不知情,纯子与其他人上街一定会牵着那人的手,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握着手中的钥匙,他们应该开的是纯子的法拉利,一郎曾经好几次和他炫耀法拉利的舒适感。一郎是日本人,纯子小姐也是,或许她会对他敞开心扉吧,王一这么想着重新坐回沙发上开始品尝麦茶,今天并不是为了破案而来的,王一明确的告诉自己。
虽然极力这么想,但脑子里还是会浮现出纯子将被害人推出窗子的画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只能思考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除了纯子之外还有三个人存在杀人嫌疑,一个是住在二层的单身女孩,对于她,除了没有不在场证明之外不存在任何可疑之处。还有住在三层的一对情侣,两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两人都承认女孩曾经遭到过房东骚扰,被男方强烈警告之后就再也没找过麻烦。如果说作案机会,算上纯子四个人都是平等的,甚至三层的情侣联手作案的可能性更高。但如果说到作案动机,那无疑是纯子的杀人动机最明确,怎么样都不能忽略这一点。
有作案动机的人没有作案能力,有作案能力的人,又没有可以站得住脚的杀人动机。自己究竟是忽略了什么呢,如果将嫌疑人锁定在这所公寓楼的话,这无疑是一个不可能的杀人案。忽然王一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就在沙发的下面,王一哎下身子去看,发现了一个酒箱。里面满满的躺着十二瓶1999年的拉菲,好像听纯子说过这种拉菲副牌非常适合女性饮用。这种酒一瓶就要三千多,而且也说喝的差不多了,可这里怎么还有一箱?
纯子的丈夫早在日本就已经坠崖身亡了,纯子难道是自己来到中国?而且那辆法拉利也有可疑之处,王一查阅了当年的报纸,纯子的丈夫坂本大河超速坠崖开的就是红色法拉利,只是型号略有不同,纯子的着一辆是近年来的新款。虽然坂本先生有很高额的人身保险,要再买一辆新的法拉利,而且还有供应不断的拉菲红酒,而且仔细想想纯子穿的衣服也肯定不是便宜货。
她是从哪里搞到那么多钱的呢?王一陷入了沉思,只是沉思没多久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王警官!开门呀,我们忘了带钥匙。”
慌乱之中王一跑到纯子的卧室,打开衣柜迅速用手机拍了照片,然后慌慌张张的去开门,不懂得使用智能手机的王一光是打开相机软件就废了不少时间。
“啊来啦!”
们一看就看到一郎笑盈盈的脸,看来这家伙今天算是赚到了,应该在为了被纯子挽着手逛街而感到洋洋得意吧。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啊前辈,我的手都酸了。”
“王警官一定是趁我们不在家,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吧?”
王一连忙摆摆手,虽然到最后他还是没忍住,但必要的辩解还是不能松懈,表情上也没什么问题。
“哪有,我喝了麦茶,顺便开窗子通通风,方才借用了一下厕所耽搁了一些时间。”
纯子一副被发现了就饶不了你的表情,转身和一郎将采购的食材放进厨房,出来的就只有一郎一个人了。一郎洋洋得意的说,因为带了好酒过来,纯子要亲自下厨做中国菜呢。王一脑子里回想了一下那一整箱1999年的拉菲,还是决定不戳破的好。
“纯子在日本的时候也是家庭主妇形的女人嘛。”
“在日本家庭主妇很常见呀,丈夫在外面辛苦工作一天之后,一想到家里有着美丽的妻子等待着,就连一天的疲劳也都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样的女人如果在中国一定会婆媳不安吧。”,王一担心的说道。
“前辈,家庭主妇也是很辛苦的!”
或许是一郎说话的声音太大,被围着围裙的纯子听到,手里握着青椒靠在门前看向客厅,两个人显得有些尴尬。
“柯林先生将来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呢!”
说完纯子有转身回了厨房,对面传来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一郎被夸的神情呆滞,被王一锤了一头锤之后清醒了很多。
“虽然被这么说心里会很高兴,但确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那是前辈的作风吧。”
对于纯子来说中国菜并不拿手,但好歹也算是一顿丰盛的午餐,一郎负责布置碗盘,王一去电视柜下面取来红酒杯,电视柜下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酒杯。香槟酒杯,红酒杯,还有专门喝白兰地的矮高脚杯。
王一在这三人当中年纪最大,纯子起身给他倒酒的时候像极了日剧中古板的老爸和贤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