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想过把每天都当最后一天来活吗”
我在梦中听见有人窃窃私语地重复这句话,从大汗淋漓中惊醒。
睁开眼才发现这不是我的房间,木制家具腐烂的气味充满整个空间。窗户被木板封死,从木板的空隙中透着光,从光线看得出灰尘四处飞扬,墙身的灰也不规则的剥落。当我眼睛还在游离时,督见墙上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人物的头部已经损污了,但我却熟悉不过,因为那照片就是我上年去游乐场玩的时候拍下留念。后面还有回转木马做背景,旁边站着一个手拿气球的小丑,现在看上去的小丑笑得异上狰狞。
被汗打湿的我打了一个冷战,双眼强行离开那照片,才发现我睡的弹簧床破烂不堪,有些弹簧快要露出来了。还有那被不知什么东西染成暗红色的被,已经发硬了,不贴服的盖在身上。
这是我的房间,尽管像荒废了几十年的感觉,但所有家居装饰都是我的房间装饰,只是电脑设备,模型手办等比较小点摆设都不翼而飞。
我把疆硬的身体侧躺,仿佛我的身体也是荒废了几十年的感觉,骨头咯咯声响,没有痛感,只有比伸懒腰舒服十倍的感觉。
花了几秒才坐起来,同时脑内飞速运转倒底发生什么事。衣服是昨天的,还没换。。。。。。对了!我要想想昨天最后的记忆是什么。但无论我多努力,都记不起昨天发生什么,最近的记忆却是上星期与闺蜜去动漫展回家的路上,她模糊的脸,嘴不停说着什么,但就听不见声音。晚上和家人一起吃饭,那天是妈妈的生日。不对!动漫展跟妈妈的生日根本不是同一天,因为平时很少跟家人一起外出吃饭,记忆清晰,为什么感觉同一天发生的呢?
又回忆起小时候发生的意外,那天妈妈因为没照顾好自己,被自行车正面撞倒,虽然伤口很浅,但留下了心理病。心理医生说随着时间流逝,怕交通工具的心理病会消失的。但奇怪的事,怕交通工具的心理病的确消,取而代之是出现臆想症,也因此这样,妈妈长期自责,尽管医生劝说不关系她问题,而且会积极治疗,很大希望痊愈。
每当生活不顺利就自然地回忆过去的惨况,自己明明想忘记,简直投降式逃避,却像图章一样越刻越深,记忆的画面就是像老式黑白电影一样不停重播。
下床后穿了小布鞋,那鞋跟身上穿的衣服一样干净,走在地板开裂且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我下意识小心翼翼地走起来。
我走到门前,转动了门把,门并没有预期般打开。把耳朵贴近门,隐约听到收音机收不到信号的沙沙声,没感觉出有人的气息。按正常情况应该大叫救命,但现在的环境根本不正常,以自己十几年的宅女经验来看,不是真人秀节目就是自己真的还在梦中,穿越到游戏什么的肯定不可能。尽管分析得很合逻辑,但还是生怕发出响声会惹来什么怪物。
刚才用力转门把时就知道不是在梦里,发梦才不会有这么实在的感觉。现在只能往回走到被封的窗户,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不是自己家的楼下。从缝隙看出去,果然是自己熟悉的小区,空空的街道,灰灰的天空,白白的雾,没法确定现在是几点钟。我才下意识摸摸手机,不在。窗户因为还有一层玻璃隔着,大叫也不会传到街上,更何况现在一个人都没。
走到电脑台前,打开了小台灯,居然还有电源,与荒废了几十年一样的房间不成正比。内心居然还产生出一个念头:要是出不了去,还可以用电把自己电死,搞不好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
靠着小台灯的光,在电脑台上搜索一翻,除了一堆废纸,没什么东西了。打开抽屉,意外地找回自己的手机,可惜这是我很多年前就淘汰的手机,时间重置为1月1日0时5分,里面没任何内容留下,也没sim卡。电量却异常地满,谁充的电呢?现在只可以用手机当手电筒使用。
在第二个抽屉找到一份新闻报纸的残缺页,没法分辨日期,倒是页底歪歪斜斜写着两个字:躲着。
这是谁写的?给谁看?
把抽屉合上时听见金属滚动声,居然才发现有条钥匙,难道是房门的锁匙?马上心急地走到门前,掏出钥匙就知道不是了,这钥匙是十字的,房门是一字的门孔。只能失望地收好。
就在这时候,手机震动起来,很微弱,频率也很慢,我马上拿起来看是不是谁打给我,虽然心里非常明白没sim卡是没可能有人打来的。手机没显示谁打来,只是在震动,我想尽办法也关不了,同时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难度是坏了?在这的环境下,所有不合情理的事都非常诡异,我又下意识地想逃避了,脑内闪过两个字:躲着
不安和焦虑感加剧了我躲进衣柜的冲动,因为身体细小,决定躲在衣柜的上层,麻利的动作用一张染暗色的被把自己挡好。心跳随着手机震动的加快一同加快。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快把自己搞休克,也可能衣柜空间太小,没足够的氧气所致。
先听见开大门声,然后听见沙。沙。沙。沙。沙。声音由远到近,像是换着麻袋的声响,又是开门声,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心跳快要炸了,但还是尽量屏住呼吸,穿过被子缝和柜门缝望向下面。映入眼帘是个很矮又很强壮的人,头部是个发了锈的铁仙人掌球,刺针不多,但又长又硬还有像倒刺的颗粒,没五官,但明显感觉到他能观察事物。一只手拿着麻袋,袋口明显没绑好,显出一条女人的长腿,还穿着高跟鞋。诡异的是一对腿居然能跑出来,赤裸的只穿一对高跟鞋,没穿裤或裙,也没上半身,下身就这样跌跌撞撞向前窜。
我根本没法相信这是真的,但手机急速震动的频率仿佛告诉我,面前的生物很危险,不容许我有怀疑。
那对腿没跑出几步就被捉住,突然,他停住了,把双腿扔回袋回,那双腿还在袋里痉挛。仙人球疯了一样四处寻找什么,但房里没多大,一下就看完,他来回地走,又突然爬下身看看床底下,然后嗷嗷大叫就提住麻袋冲出去了。我现在头皮发麻,双眼好像看飞蚊一样。
正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衣柜时,沙沙沙沙声高速出现,手机的震动频率异常地快,仙人球大力地打开衣柜,我前面只剩一张被遮挡。因为他长得矮,没法观察到上面的我,但强烈的压力使我休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