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云殿早已不复往日光辉,此刻竟显得有些冷清。自岚凝皇后仙逝后,此处像是没可生气一般,周遭的小路上竟布满了杂草,连一个宫女都没有。
就连宫门都似乎有些老旧,女子见此,不禁微微皱眉。她无法想象出南皇堂堂一代帝王,竟然会屈居在此。
“吱嘎——”女子推开了思云殿的宫门,破旧的宫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就在此时,数十支箭矢忽然破空而出,朝女子射来。女子见状,双脚点地,接住蹬力,向后一个空翻,这才避开了这致命的毒器。箭矢射中的地方,竟连杂草都瞬间枯萎。见此,女子微微变了脸色。
难怪这平日里不善言辞的冷面寒王今日会嘱托这么多,这思云殿,果真不是寻常人能进的。可女子,怎会是常人?
女子不再犹豫,飞身进了思云殿。任谁也没想到,思云殿就像一个寻常书房一样,丝毫不像帝王居住的地方。不说这面积相对于宫殿来说显得有些狭小,这屋内的摆饰也是平常之物。
殿内空无一人,房间也是封闭着的。屋内仅仅只有一张檀木桌子,一把椅子以及墙上挂着的几幅画,难免显得有些空荡。书桌上倒是放着一个墨色砚台,里面盛着些许墨水。砚台的旁边有一张纸,纸上一个龙飞凤舞的“凝”字。不过字的墨迹未干,想必是才写不久。
女子忽的一下子觉得此处不对劲,这南皇,好生狡猾。常年待在思云殿不问政事,她来的那一瞬间就被南皇察觉到了。桌上的字似乎就是在提醒她此处是有人的,可南皇偏偏又避之不见。
既然如此,此处必定有一个密室,这密室的开关便是此处的关键了。可如此简便甚至一眼就可以尽收眼底的房间能将机关藏在何处?
女子抬眸,将房间环视一圈,终于发现些许端倪。这桌上有字,却无笔。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样样不可或缺。而此处空有一个笔架,笔架上却空空如也。
屋内的画又多为山水墨画,仅有一张,是一个女子。准确的说,是一个女子的背影,看不见容貌。但就是这一抹淡淡的背影,却有一番无法言喻的美。那么此画定是机关所在。
女子走至画前,轻轻地抚了抚这幅画,然而却发现此画竟是空的。女子赶紧掀起此画,画后面的墙上是中空的,一个白玉盒子静置于此。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白玉雕刻的笔。
女子拿起白玉笔,将它轻放在笔架上,一股轻微的震动感便传了过来。突然,画后面的墙翻转了过来,露出了一条狭窄的小道。小道是封闭的,没有灯。女子轻笑,指尖便生出了一簇火焰。这火焰就这么燃烧着,却不伤女子分毫。
有了火焰的照耀,漆黑的密道明亮了不少。女子顺着密道走到了尽头,豁然开朗的宫殿才有着皇族的气息。偌大的宫殿中放着一座冰棺。
冰棺吐着寒气,里面躺着一个女子,这倾国倾城的容颜叫人看了就无法移开眼珠。对于红眸女子来说,这副容颜并不惊奇,可是她却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熟悉感。
原来是……女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女子正欲上前探个究竟,忽然感觉一股凛冽的剑气直奔颈间。她丝毫没有在意,仿佛这就是意料之中的。
“姑娘的胆识与本事倒是实在令人钦佩。不过,擅闯思云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南皇的声音在此刻响起,语气中尽是冷漠。而拿剑指着女子的便是南皇的贴身侍卫宁辰。
女子却丝毫没有理会南皇的意思,仍然背对着他,看着冰棺里的女子出神,不禁喃喃了一句:“凝姨……”
可就是这句话,勾动了南皇的心弦,南皇的一颗心早已颤抖不已。女子也在此刻转过了身来,一双红眸与南皇对视。
“你,你是……”南皇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忽然充满了震惊,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知道就好,南皇陛下不必声张。不过我们的确是好久未见了。”女子淡淡的道。
南皇赶紧示意宁辰将剑收回剑鞘,宁辰反应也很迅速,不过眨眼间,便收回了佩剑。
“不知是哪位公主?”
女子顿了顿,道:“吾之封号,羽裳。至于本公主的名字,南皇也应该知晓一二。希望南皇不要暴露就好。”
“朕一定记得羽裳公主的吩咐,只是公主此次前来是为了何事?”
南皇知晓了女子身份后便不再冷漠,就像是多年未见的故人。
“凝姨唯一的儿子,南宫潇。”
“潇儿?那件事公主真的当了真?”南皇听到羽裳的话,充满了惊讶。
“是啊,本公主当了真。但你们似乎不愿意了?”羽裳侧了侧身,一双红眸有些不悦的盯着南皇。
“这,潇儿他如今就像是南宫帝国的顶梁柱,若是失了他,南宫帝国……况且,他已经有了婚约。”
南皇犹犹豫豫的,绕是南皇这种知道羽裳身份的人在与她的红眸对视时,也不免有些心慌。
人族是排在四族最后的,从那双漆黑的眼眸也可以看出,法术不会被赋予给眼中充满黑暗的人族。不过红月宗是个例外,红月宗虽勉强属于人族,却都是红眸。
“若是本公主能护你南宫帝国周全呢?那件事,你们脱得了关系?”
“这,那便随公主的意,只是请公主遵从潇儿的意思。”
南皇终究还是妥协了,南宫帝国的安危有了保障,他还怕什么?至于潇儿,他也有自己的思想,羽裳公主也不会为难于他。万事都具备了,只是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可以陪他共度后半生的人了。
羽裳见状,又在南皇身旁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离开了密室。南皇听了她的话后,不禁变了脸色。红月宗又如何?其他三大帝国又如何?伤了她的人终究要付出代价的。
看来,南皇也是时候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