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弹倒地后这刺客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了几下,便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她又一剑砍向另外几名黑衣人,手速极快,反应迅速,伤害精准,几乎剑剑见血。
手中火红赤霄剑挥舞旋转,干净利落,见血封喉。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草地上便已横七竖八地倒了不少刺客的尸体。
龙华解决完了攻击自己的敌人,转身看向顾言蹊那一边,只见一名黑衣人拿剑直冲他而去。
顾言蹊面对剑风来不及躲闪,惊惧下闭上了双眼,却未有想象中的刺骨疼痛。
睁眼一看,一剑穿心,赤霄剑尖冒着寒光,比太阳还要刺眼,滴滴鲜血滴落,在这一片死寂的山林中,嘀嗒嘀嗒作响,平添阴森凄冷气息。
那刺客眼睛似乎要睁裂了,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紧接着便咽了气。
龙华一张出尘绝世眸含冰霜的脸从尸体后露出来。
她拔出赤霄剑,看向顾言蹊,上下打量了一番,“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吧!”
她当下思绪混乱,想不通今日之事是谁做的呢?
左渊?
她虽与自己不睦,但是刺杀朝廷大将军,只怕还没这个胆子,那便是......
周恒!
这人嫌疑最大,可是又是谁告诉他今日自己的行踪的呢?
龙华垂着眼眸陷入了沉思。
“小心!”她听见顾言蹊喊了一句,紧接着她便被一股大力瞬间甩到了草地上。
只听“嗖”的一声,突然一个黑点从树下似闪电一般飞出,直直地插入了顾言蹊的腹部。
待到龙华回过神来,便看到他双手紧紧捂着肚子,缓缓倒下。
她赶紧起身上前扶住他的身子,只见其面色惨白,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他的肚子上深深地插入了一只飞镖,伤口处鲜血止不住地流着,像是一条血色的小溪流。
她抬眼望去,原来是刚刚打昏过去的一个刺客硬撑着拼尽全身力气射出了这只飞镖。
龙华举起右手,面色冰冷向前一掷,一瞬间赤霄剑已狠狠插入这刺客的胸膛,他当即便断了气。
她低下头看着他的伤口,伸手将飞镖拔出,撕开他伤口处的衣服,却见伤口周围一圈一片暗黑色,当即龙华心中暗想不妙,此镖怕是淬了毒。
她看着伤口,黑色愈发浓烈,若是毒素在身体内蔓延起来,伤及了五脏六腑,就算是神仙再世也无力回天了......
这人......刚刚救了她。
况且暖玉还那么小,离不开哥哥。
定了定心,龙华双手按着伤口,果断地低下了头。
顾言蹊本已疼得汗津津,虽然伤口处滚烫的鲜血流淌不止,但他却依旧感觉腹部冰凉一片。
他闭着眼睛死死咬住牙关,硬撑着让自己能够不疼晕过去,却突然只觉腹部一暖。
撑着力气勉强抬起眼皮,见龙华正低头埋在他肚子上,不禁脸上一红,急忙想要直起身子伸手推开她。
“不想死就别乱动!”她抬起头来向草地上狠狠吐出一口暗黑色的鲜血,凶巴巴地阻止了顾言蹊。
说罢再次低下头去,又吸出了一口毒血,吐到草地上,如此反复几次,伤口处的血终于是鲜红色的了,顺带红了起来的,还有顾言蹊的脸。
紧接着龙华将战袍一角“呲啦”一声撕下长长宽宽的一条,掀起他的上衣,为其缠上布料止血。
几大步上前去一把拔出赤霄剑
“过来!”龙华冲千里马喊了一声,它便飞奔到她身边。
她将顾言蹊扶上马,接着自己也跳上了他身后。
此时顾言蹊已疼得大汗淋漓,整个人都仰头倚在了龙华身上,眼睛似闭非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龙华坐稳了马,环顾四周环境,一个上午他们早已跑到了山林深处,此时想要原路返回只怕是难上加难。
加之刺客身份未明,很可能还有一批人会继续追杀他们。
况且顾言蹊身上有伤,不能在马上长久颠簸。
于是她打算在不远处的山谷里找一处隐蔽的地方暂且安置,想办法弄些清水吃食,补充点体力,等着叶离他们能够发现事情不妙,前来寻找。
“驾!”龙华扶着身前的顾言蹊,跑向了不远处的山谷......
龙华带着顾言蹊来到一处山洞口,将千里马拴在洞口处,然后扶着他走进山洞。
她大概地打量了一下此处洞穴,嘀嗒嘀嗒的水声在格外寂静空旷的洞穴里听起来有些响亮,再加上阴冷潮湿的环境,显得此处甚是阴森怖人。
这洞穴看起来似乎极为极为狭长,洞口较大,再往里就是深不见底的一片漆黑。
龙华不敢再向里面走去,只得聚拢了些稻草,将顾言蹊放下,垫在他身下,让他躺得舒服些。
此时的顾言蹊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眼睛紧闭,眉头紧皱。
龙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滚烫一片,再借着洞口微弱的亮光细看他的脸,发现整个人已经烧得通红。
她心中一紧,这伤是为了救她才受的。
龙华见他似是睡着了,便缓缓将他扶在稻草上,给他换了一个睡着舒服些的姿势。
紧接着转身出了山洞,寻找水和食物去了。
而顾言蹊则在她的背影消失在洞口时,慢慢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浓重阴凉。
此时洞口出现一少年,慢慢走向顾言蹊。
洞里阴冷湿暗,他半眯着眼睛躺着,眼前一黑,洞口刺眼阳光与那人漆黑的身体形成了鲜明对比。
顾言蹊嘴唇煞白,面无血色。
“公子!”那人开了口,连连跪下,在他跪下的一瞬,阳光直直刺进顾言蹊眼中,晃得他更是不耐烦,紧皱着眉头,将头瞥去了一边。
“何事?”
“公子今日为何要救龙华将军?明明周恒的人已经要得手了,公子为何出现在山林里,明明武功绝顶,又何苦替她挡着一飞镖?”
那人的脸藏在一片黑暗之中,模糊得看不清样子。
而顾言蹊眉头确实更加皱紧了,他厌恶别人这么和他说话。质问的语气,很不舒服。
“你在质问我?”
冰冷刺骨的语气,透露着浓重怒意,虽是身负重伤,却丝毫不见阴骘压人的气势。
“属下不敢!”
那男人慌忙磕头,公子最讨厌别人质问,只要是他说的话,其他人去做便是了,哪来的那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