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快来给在下瞧上一瞧,不管怎么说都是在下爱徒所爱的女子,若是你有个什么好歹,这煜儿也是不会放过在下的。”墨长白说着,便递出自己的素手,看着吕倾禾。
吕倾禾微微锁眉,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墨长白把着脉,嗯了一声点点头:“瞧着身子也被煜儿调理的不错了,不过呢……”
说着墨长白放下吕倾禾的素手,含笑道:“听闻煜儿去了之后,你立誓此生不嫁,对煜儿的感情,作为煜儿的师父,可是无比的感动的。”
“长白师父,你应该不是和我聊天的吧,若是聊天的话,不如改天,天色已晚。”吕倾禾淡淡的说道。
“哈哈……这是自然的,其实原本以为郡主你已经睡了,所以想偷偷带你去个地方,不过既然你醒着,那就一起去吧,如何?对了裹件外衣哦,外面的风很大的哟。”墨长白自顾自地说着,然后将一边的貂皮大衣裹在吕倾禾的身上,不等吕倾禾回答,便拽着她出了屋子。
吕倾禾被墨长白圈着,只觉得身子一轻。
没过多久,便被放了下来,她环顾四周,是城外,墨长白走在前头,转头对吕倾禾说道:“郡主,快些跟上为妙哦,这城外的坏人可是很多哦。”
“我看这坏人就是你吧。”吕倾禾说着,跟上墨长白的脚步,他嘴角的笑容,真的是让吕倾禾全身的不舒服。
“郡主真是女中豪杰呢,这夜半三更的跟着在下也不怕有个三长两短的。”墨长白双手背在身后,一把折扇别在腰间,时不时的回头来瞧瞧吕倾禾,吕倾禾面无表情的跟着他的步子。
墨长白含笑,这丫头,不愧是李煜看上的女子,如此的沉着。
“就是这儿了。”
墨长白止步。
吕倾禾看着四周,石壁环绕,像是一个山洞,可却格外的刺骨寒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再看向墨长白,他蹲在一边,忽然点起火来,拿着火把,黑暗顿时就被划破。
“我费尽心思,至少想要保住煜儿的躯体,怎奈无计可施,也不能瞧着他的身子继续腐烂,可我一人送他走,实在是有些凄凉,这才请了郡主一起来,想必煜儿是很开心的。”
墨长白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的凄凉,吕倾禾瞧着不远处冰棺里的李煜,微微低下了头。
“煜儿不喜进入纷乱的争夺,才去长白与我学医,可终归是躲不过。”
说着,墨长白缓缓走上前去,将手里的火把交到吕倾禾的手中,冰棺逐渐被土壤填进了墓里,吕倾禾站在一边静静的瞧着,李煜的缠人,忽然有些让她鼻酸。
墨长白将吕倾禾送回姻缘阁的时候,快要天亮了,雪已经渐渐的停了,风也没了生息,吕倾禾拉着墨长白坐在了屋顶,两人好不容易将堆积的雪拨开,才有地方坐下。
“怎的?想看日出?”墨长白含笑说道。
“你什么时候回长白?”
“稍许就走。”
见吕倾禾的神色有些严肃,墨长白的笑容一滞。
吕倾禾看着他静静的说道:“李煜的死,你觉得是意外?”
墨长白眉头一锁:“自然不是。”
吕倾禾点点头,继而说道:“我也在查这事儿,还请长白师父,看在李煜的面子上,给他一个交代,我不想看着未婚夫,这般惨死。”
瞧着她神色很是严肃坚定,墨长白眉头一挑:“郡主说笑呢,煜儿可早就写书信告诉我了,当时的事情,你母亲垂危,煜儿也算是趁人之危了,你不恨他,反而要为他查出真相?”
“为何恨他?李煜帮了我不少,这事儿要这么算了,我心里难安,莫不是作为师父的你,不愿意吧?”吕倾禾看着墨长白冷声说道,墨长白眼睛微微眯起。
“李煜可是我最疼爱的徒弟,怎么可能不愿意。”
吕倾禾笑着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请长白师父收拾收拾住在姻缘阁的后院吧。”
墨长白眉头一舒,他竟然被这丫头绕进来了,话都说出口了,还有什么法子,吕倾禾回了屋子,墨长白也只好去了后院的厢房,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后院的厢房,每一个都很整洁。
真不愧是姻缘阁啊。
想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李煜出事前寄给他的。
信上李煜的口气,似乎是知道自己将要出事了,拜托墨长白照顾吕倾禾,墨长白摇了摇头,这徒弟是彻底爱上了吕倾禾,不过今日瞧来,的确也是个能让人神魂颠倒的女子。
“煜儿,你也算是幸运,毕竟这丫头想着为你报仇。”说着,便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日,司马锐知晓昨夜里的事情,是跑到后院,差些提了建要了墨长白的命,若不是吕倾禾恰好在,拦着了,后果不堪设想。
“锐儿,不得无礼。”吕倾禾微微皱起眉头。
司马锐冷哼一声:“幸好你没事儿,不然的话我一定让他尝尝千刀万剐是何滋味。”
吕倾禾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他本性如此,还是被自己传染了,这心狠手辣也是日夜见长。
墨长白挥了挥衣袖,从头至尾都含着淡淡的笑容,道:“哎呀哎呀,这就是你所谓的表弟?性子还真是和你一模一样。”
“哪里和我一模一样?”吕倾禾微微皱起眉头。
墨长白笑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煜儿似乎将表少爷的身子调理的差不多了吧,到底是行医者,不在意是否情敌呀。”
吕倾禾喝茶的手微微一顿,笑道:“长白师父知晓的真不少。”
“这是自然的,不把郡主了解透了,我可不敢轻易接活儿的,不过这屋飘着一股淡淡的药香,熏得我一夜未睡的好,早起翻了翻,没想到是这……个。”说着墨长白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着红布的包裹。
吕倾禾挑了挑眉,看着墨长白打开,司马锐微微锁眉道:“文梅送的千年人参。”
“好好的千年人参,偏偏用了鸠散泡了一边,即使是很淡很淡的一层,可这鸠毒毕竟是剧毒,一点点都要人命呀,郡主的日子,看来也不是很好过呢。”墨长白昨夜嗅到的时候,也是为吕倾禾捏了一把汗,多亏她没有吃。
“文梅想要害你?”司马锐冷声说道。
吕倾禾摇摇头:“她知道我不会吃她送的东西的,显然是为了陷害我。”
门忽然被推开,曼云急急的说道:“小姐,不好了,老夫人的药里被发现有毒。”
“什么毒?”吕倾禾淡淡的问道。
“不知道,只是银针已经全都黑了。”曼云急忙说道。
吕倾禾微微勾起一抹微笑,站起身子轻声唤道:“燕子。”
人影一闪,燕子稳稳的落在吕倾禾面前,司马锐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墨长白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燕子,此女子的武功比他高出太多,没想到吕倾禾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在。
难怪昨晚一点也不害怕,原来有人暗中保护,还好昨夜没有做什么,不然就真的惨了。
只见吕倾禾将人参交给了燕子。
然后走出了后院,嘴角带着微笑:“真是耐不住性子呀,这可怎么是好。”
墨长白听着她不冷不淡的语气,身后竟是一层冷汗。
富贵楼很快就坐齐了人,傅氏着实担心的看了一眼吕心初,吕心初想起文梅说的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来了,心里也是欣喜,不过面上也是无所表示,只见文梅站在老夫人的身边,神色严肃,很有一副大夫人的模样。
吕倾禾一手捧着暖玉,一手端着茶盏,淡淡的喝了一口茶。
“看来咱们吕家的人越来越大胆了,奶奶的药里也敢乱来,不过瞧着此人也没多大能耐,能耐的就不会被查出来了。”吕倾禾面无表情的说道。
文梅看着吕倾禾,有些责怪的说道:“莞莞,幸好老夫人无碍,但你这话说着,老夫人心里可要寒了。”
老夫人早就习惯了吕倾禾的性子,挥了挥手说道:“莞莞你如何看?”
老夫人完全没有把文梅放在大夫人的位子上,直接问吕倾禾的意见。
“是什么毒,可查到了?”吕倾禾冷声问道。
文梅静静的回答道:“鸠毒,方才大夫来瞧过了。”
吕倾禾轻笑:“这鸠毒可是漠北的剧毒,这倒是奇怪了。”
“是啊。”文梅瞧了瞧吕倾禾如此模样,淡淡的回答。
只见吕倾禾抬眸看着她,笑着问道:“不过大夫人就很难说了,李老将军总是征战漠北,可说不定会带点什么回来,不是。”
文梅似乎就在等着吕倾禾这么说,不过脸上却是愤怒的模样说道:“郡主你这话何意,莫不然是在怀疑我?”
不等吕倾禾开口,文梅继而说道:“说起来,昨日送与郡主的千年人参,若是郡主你容不下我,郡主怕也是有心要陷害我,不是吗?”
“千年人参?大夫人你可真是大方,这样的话,不如叫二姐拿来瞧瞧?是不是二姐。”吕心初轻声说道,傅氏却为了她着实的捏了一把汗。
“大娘你真是多虑了,我怎会容不下你呢?本来,这后院就急需大娘来处理的,不过这千年人参吗,也无足轻重,三妹妹你也小题大做了。”
见吕倾禾不愿意拿出来,众人的心里均是一紧,渐渐的都怀疑到了吕倾禾身上,文梅的心里更是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