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夫人病症是什么?”大夫年近七十,捻着胡须,一副非常老成的样子。
“头晕、头疼、没有精神。”现在大夫人已经睡着了,那就让江如玉来回答好了。
“好吧,冒犯了!”他拿出一张非常轻薄的手帕,搭在了大夫人的手腕上,仔细把脉。
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有点为难:“还需要把脉另外一只手。”
这可就不得了了。
大夫人的手在身体的另外一侧,想要不惊醒大夫人把脉可就得要爬到床上了。
正为难之际,大夫人睁开了眼睛:“大夫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呢?”起身,大夫人疲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伸出另外一只手,大夫人垂眸道:“大夫请。”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大夫的神情略有些凝重地看着大夫人,欲言又止。
江如玉心领神会:“你们都下去吧。”
见江如玉喝退了下人,大夫沉声道:“夫人身体虚弱,外强内虚,脉象浮动,华而无实,有中毒的迹象啊!”
什么?中毒?
江如玉紧张地抓住了手边的衣袖:“有得治么?”
“有,自然是有得治!只是需要长期用药,这毒是慢性毒药,名曰:番木鳖。现在发现得早,长期以甘草、绿豆、防风、铭藤、青黛、生姜各适量水煎服,每日服四剂,用药一个季度,便可好了。”
松了紧张的手,江如玉呼出一口气来:“还好……还请大夫写一张方子,我好去药铺抓药。”
大夫接过侍女送来的笔墨,在纸上写下了药方。
“告退了。”拿了银子,大夫乐呵呵地走了。
留下江如玉和大夫人,两人心情沉闷地坐在床上。
“这事……你觉得是谁做的?”大夫人皱眉问道。
“要么是于姨娘,要么便是秦姨娘……”府中上上下下,对大夫人有所敌视的人,除了于姨娘之外,秦姨娘算是一个。
不过,要说最恨大夫人的,当属于姨娘了。
“于氏嫌疑最大,竟然能够在不知不觉中让我中毒,想必已经将我身边的人给买通了。”于氏好大的本领,竟然将大夫人身边的人都给买通……
“娘亲心中有嫌疑之人没有?”江如玉问道。
“没有,此事得要问伞衣。年前有个侍女赚够了钱,买下了自己的卖身契出府走了,伞衣趁着那会,辞退了一些懒散的侍女,招了些机灵的入府。”伞衣是大夫人身边的亲信,大夫人对她深信不疑,定然不会是伞衣做的。
而除了被辞退的那些侍女,皆是大夫人从将军府带来的,所以,只有可能是年前进来的那些侍女中某一个,被于氏收买,做出这等下贱事来。
“娘亲好生休息,此事交予女儿吧。”大夫人为江如玉做了那么多,皆是出自当年对江如玉的愧疚,而江如玉也不是什么无情的人,大夫人对她的宠爱她可都放在了心上。
如今,竟然有人对大夫人下毒?
江如玉非得要自己找到凶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