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苏久久!”
“家人电话!”
“没有家人!”
正在做笔录的工作人员迅速抬头,面无表情的瞪着对面的女孩:“苏久久,这是第十八次了,请配合我们工作,家人电话!”
苏久久无可奈何的看着他,“警察大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有家人。”
这位一直呈面瘫状的中年警官再也沉不住气了,啪的一声合上了本子,冷声道:“既然你一直说你没有家人,那么按照惯例,你需要在看守所呆七十二小时。”
苏久久呆了一下,勉强干笑一声,“那个,警官,看守所管饭吗?”
中年警官白了她一眼,“跟我出来!”
苏久久耸耸肩,吐了吐舌头,跟着他进了那间狭小的阴暗房间。
与想象中的相差无几,看守所的房间阴暗潮湿,苏久久蜷在墙角,百无聊赖的扣着墙壁上快要脱落的白灰。
真是倒霉透了。
不过是接了个外送单子去酒吧,结果碰到了”打黄打非”事件,更倒霉的是,工作人员毫无留情的她当作某种特殊职业提供者扭进了看守所。
苏久久叹了口气,对着头顶阴暗的灯眦了眦牙。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所有人都在有人保释并且交了大量现金后已经全部离开,只有她这个被误抓的倒霉蛋还要留在这里熬上三天。
时间走得非常慢,每一秒钟都像被无限的拉长,苏久久瞪着破败的铁门,恨不得将那个门瞪出个大洞。
好在那个人去欧洲了,三天后这事就天知地知了,否则她一定会被他活生生的掐死,就算不被掐死,她也无法面对他失望的眼神。
可惜上天从来没有怜悯过她,在第二天下午,凌风出现在了铁门之后。
他穿着剪裁良好的黑色短款风衣,整个人看上去精悍劲瘦,高大修长,那清俊到极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那样冷冰冰的立在门口,几乎将所有日光和暖意都隔在了铁门之外。
苏久久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凌风薄唇紧抿,剑一样锋利的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他身边环绕着能将人冻得发抖的寒意,冷冰冰的盯着蜷在墙角的苏久久。
那种从上而下俯视的姿态,激得苏久久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苏久久,你越来越厉害了!”
凌风声音极为轻淡,里面却蕴藏了盛怒的风暴。
苏久久吓得打了个激灵,顺着墙角慢慢站了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误抓进来的……”
“够了,”凌风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冰一样冷的眸光牢牢的锁定苏久久,“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谁允许你去那种地方的?”
苏久久低下了头,血一样红的颜色从脖子一直染到了耳根,她小声道:“我,我只是帮人送一点东西过去!”
“送东西?”
凌风突然发怒了,厉声道:“送什么,你的笔录记的是送什么?”
苏久久低下了小小的脑袋,白腻的面颊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死死的抠住了自己的掌心。
她是送塑料套子过去的,正在收钱的时候被破门而入的工作人员抓了个正着。
所谓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大抵便是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