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楼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声音从哪冒出来的。
而且在这个声音发出来的时候，顾小楼觉得自己似乎又进入了另一个宇宙。
如果说刚才那个宇宙的数据包像一个个的恒星，那么这个宇宙的数据包，就是一颗颗彗星。
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在告诉旋转，一时间顾小楼觉得自己有些晕。
“谁——谁在我的系统里？”这时候，那个声音又响起，顾小楼还是没有说话。他想先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
顾小楼把意识放大，扫过那些不停旋转的数据包，然后选择了其中一个最大的，把意识潜入了进去。
顾小楼又觉得自己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个数据包虽然在高速旋转，但是里面的各种代码和数据，却静静地悬浮在他面前，无边无际。
顾小楼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他又想起了银河人当初拿出太阳系给他看的时候。
顾小楼终于切身体会到了，所谓的“大”和“小”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这小小的肉眼根本看不到的数据包可以是一个宇宙。浩瀚宇宙也可以是一粒沙，一颗尘埃，甚至，或许也只不过是别的物种眼里的一颗基本粒子。
顾小楼再次尝试用意识进入到数据包里面的那些代码内部，想看看里面又是一个怎样的宇宙。
但让顾小楼失望的是，进去之后，他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或者说，他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顾小楼相信，那里面也必定是一个世界，只不过以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办法看清楚而已。
这下顾小楼确定了一件事，在这个空间里，自己的意识可以缩小到这样的一个程度，已经到达了极致。
既然意识可以观察到这种微世界中的物体，那么把意识放大呢？
顾小楼想起了自己在诺瓦星球经历过的，把意识从地球上的一个点，直接收回到诺瓦星球，然后到达银河人所在的地方和他对话。
也就是说，如果脱离太阳系规则的限制，自己的意识几乎可以放大到整个银河系。
确定这一点之后，顾小楼有些激动。
“你到底是谁，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那个声音又问了起来。
顾小楼把意识从数据包里抽了出来，然后用意识回答对方:“这是你的系统？那么，你是谁？”
“是你！”那个声音有些惊讶，“你是零零号初代新人类！”
说完，那个声音语气里充满质疑:“你……一个初代新人类，怎么可能——”
“在你回答你是谁之间，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顾小楼打断了对方，因为他听出来对方似乎对自己在他系统里这件事，有些恐惧。所以顾小楼觉得主动权现在在自己手上，他才应该扮演审问着的角色。
“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你是9嗯呢进入我的系统的？”那个声音还是问了问题，但是紧跟着也回答了顾小楼:“我是新人类:首脑塔。”
首脑塔？
顾小楼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居然进了首脑塔的系统。
但是，这个首脑塔介绍自己的方式，居然用了“新人类”这个称呼，难道……这个首脑塔本身，也是一个机器人？
想到这点，顾小楼暗自有些吃惊。但是现在自己和深美身陷囹圄，既然自己的意识跑进了首脑塔的系统，说不定，正好可以借此脱身。
想到这点，顾小楼动了一点小心思。他尽量做出胸有成竹的状态，很淡定的说道:“嗯，我知道这是你的系统，我只是测试一下你的诚实度。”
“那你……到底是怎么进入我的系统的？”首脑塔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比较程序化，但顾小楼还是从他语气的急切度，听出了不安。
“你别忘了，我虽然是初代机器人，但我可是走出过太阳系的。几十年的光阴，学点外星文明的科技，并不难。”
顾小楼故意强调了几十年这个时间，毕竟自己几个人在诺瓦星待的时间虽然没多久，但是地球已经过去了几十年。
首脑塔果然相信了顾小楼的话，语气更加惊恐:“你，你想对我做什么？我警告你，首脑虽然不舔消灭新人类，但可以把你们永远囚禁在这个量子空间内。”
“哼！你在威胁我？”顾小楼说道:“我既然可以进入你的系统，那么你认为首脑的系统我——”
“不可能！”
首脑塔打断顾小楼，说道:“首脑的系统没有对外进行任何连接，你不可能进去！”
顾小楼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没有对外进行连接？
“没有对外进行连接，那他是怎么控制你们的？”顾小楼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了一句。
“我有自己的独立程序，通过机械按钮对外发送指令！”这时候，首脑塔的声音突然变了，顾小楼知道，看来是首脑已经发现并接管了首脑塔的程序。
“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怎么进入首脑塔的系统的，程序修改器的数据线是双向通道，你一定是从那里将数据反向传输到主脑塔里的。看来，我犯了个很大的错误。但是，你也犯了个错误。”
顾小楼说道:“哦？那你说说，我犯了什么错误呢？”
“我已经切断了通往你大脑的数据线，现在，你将会被永远困在首脑塔的体内，被当做病毒隔离。”
一听这话，顾小楼吓了一跳。
要是自己的意识真的被永远困在这里，那就彻底完了。
想到这，顾小楼有些慌乱的用自己的意识开始寻找出口。
但是越慌乱，顾小楼觉得自己的意识越不受控制，一时间像无头苍蝇一般在这个系统里蹿来蹿去，却找不到自己来时的路。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首脑说道:“把你们在宇宙中学到的科技全部告诉我。这么做，对所有人类乃至整个地球，都不是坏事。”
顾小楼让自己的意识停下来，说道:“如果你是一个正常的机器人，那我可能会把这些告诉你。但是我现在只想告诉你的是，你的程序出现了问题。如果你继续对人类展开屠杀或者攻击，或者把人类全部洗脑的话，我一定会摧毁你！”
顾小楼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意识虽然是从数据线里进入到这个地方，但是，谁说意识一定需要通过数据线才可以传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