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君昌温手气的发抖,居然殴打了自己表姐。这哪里是一个将要出嫁的人干的事,这传出去岂不是成了京城的笑话!
“孩子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君长绾脸上也挂了彩,脸上还是倔强的不肯服软。
“你!是不是爹爹管不了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冲动给你带来了什么后果!”
君昌温哪里是为君长绾打人而生气,君昌温是为了她在皇上应下六皇子的婚事。
这皇室的水就像沼泽一样,哪里是她一个深闺女子知道的。以六皇子的野心,定是未来新皇的眼中钉,肉中刺。那身为六皇子妻子的君长绾能逃过一劫吗?
君长绾低着头,她不想做前世那个被家里保护好的女儿了。
“爹爹,我有仔细想过。其实那天就是一个局,我无论出不出面我都摆脱不了被宰割的命运。我只要是你的女儿,我就注定没办法做一个普通人。”
“现在皇上忌惮父亲,新皇想要得到父亲。其实父亲的命运一直被主宰着,连兄长们都没有办法逃过,我又怎么逃的过。”
君长绾朝着君昌温狠狠瞌下三个响头,这三个响头也深深磕在君昌温的心上。
没想到在自己没有注意的地方,女儿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怀抱,长大成人了。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君长绾的脸信誓旦旦的发誓,将手指横在自己头上,因为受了伤动起来还倒吸了一口凉气。
“罢了罢了,回去涂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娘亲不在,我亏待你了!”君昌温着实心疼自己的女儿,又想扮演一个严父。
“嘿嘿!”君长绾吐了吐舌,可能觉得还不够,又得寸进尺的眨了眨眼睛。
“请小哥进去通报一声。”诸佾云对着守门的小哥叩谢道。
此时已经深夜,周围环绕的只有犬吠声。守门的门童迷迷糊糊连人还没看清,正准备呵斥一通。
看见对方身穿华衣,呵斥一下咽到了肚子里。这张脸大街小巷谁都认识,这不是骑着高头大马的状元郎吗?
“公子还请在这等候,小的这就去通报。”
“木头,你不是守门吗?怎么来这里了?”守夜的丫鬟吃惊的看着守外门的木头,这大半夜不守夜怎么跑内院了?
“有人过来找老爷了。”木头悄悄凑过去,贴近丫鬟的耳朵。
“是状元郎。”
“啊?”丫鬟吃惊的望着木头,这种大人物来找自家老爷定是大事,这可耽误不得。
丫鬟不假思索的往前走去,敲了敲房门。
“老爷?”
房里鸦雀无声,可是老爷的房里总是不让下人打理的。丫鬟有些为难的望着木头,不知如何是好。
木头也连忙叫了一声,“老爷?”
这里面定有古怪,老爷因为上了年纪,所以格外容易惊醒。所以平时下人只是微微叫唤一声,老爷并会起床。
今日……
木头有一点不敢相信,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外面还有状元郎等着,这倘若耽误事了该怎么办?
“这是怎么了?”诸佾云见木头去了迟迟未回,心生疑惑。并从后门走了进来,看见这两个仆人左右为难的犹豫着。
木头见诸佾云来,仿佛见到了救星,身上的负担一下没了。
“老爷,老爷叫不醒。诸公子,今日老爷可能不方便,不如改日再来。”
木头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旁边的丫鬟也点头附议着。
“怎么可能?是你们家老爷今日约我在这个时间见面,怎么会睡而不起呢?”
诸佾云微微皱眉,表情极为为难。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诸佾云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是这是在别人家,说这些又及其不吉利,声音越说越小。
“出事?”丫鬟一听,面色变得惨白。倘若老爷出事,自己这个守夜的丫鬟定然脱不了干系。
“猜测只是猜测而已,我们可以进去看看。”诸佾云提议道,目光紧紧锁定着门缝。
“不行!老爷会怪罪的!”丫鬟失声道,老爷最忌讳的就是下人进入他的房间。连老爷贴身的小厮都不曾进过老爷的房间,更别说她这种下等丫鬟了。
“可是现在老爷一反常态,老爷这么大年纪指不定出什么事。”久久未出声的木头,突然出声。还没有等丫鬟反对,房门就被木头一脚踹开。
扑面而来是一股股血腥味,隔着月光昏暗的房间什么都看不见。
小丫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失声大叫起来。
“怎么了?府里不准大声喧哗!”
管家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可能刚刚从睡梦中惊醒,只穿了单薄的寝衣,连鞋子都穿反了。
“老爷……老爷……”受了刺激的丫鬟,颤抖着手指指着老爷的房间。
管家脸色一变,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血腥味,预示着老爷没了。
管家将摔在一边的灯笼捡了起来,手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自己服侍多年的老爷居然没了?不!
老爷的头被挂在悬梁上,还在不断的摇晃,尸身被甩在桌子上,像一个面团。
“老爷?”
管家伸出手,还没触摸到老爷得尸体,被诸佾云一把握住。
“别碰,有毒。”
“毒?”管家压根就注意到诸佾云,现在心里像一团乱麻般,直愣愣的问着诸佾云。
“怎么会有毒?”管家像疯了一般抓住诸佾云的衣领,脸上是悲伤和痛苦的交加。让他的脸变得及其扭曲,甚至变形。
“管家,你先松手,这是老爷约来的客人。”
木头赶紧上前,抓住管家的手。
“我看这房间乱成一团,凶手是不是再找寻什么?”诸佾云的手好不容易从管家手里挣脱,可是他就是操心的命,连忙询问道。
“木头,你去派个人去衙门报案。翠花,你找几个粗使的婆子来。”
管家很显然并不领诸佾云的情,直接略过诸佾云,对着仆人下达命令。
对于管家来说,诸佾云不过是一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自己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