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传来一丝轻笑:“楚六郎出手不凡啊,随身竟带着影卫。”
楚韫玉笑了笑:“楚某人手无缚鸡之力,出门在外自然要找些稳妥之人护身周全,闻得拈花公子生性风流,不想竟也在这烟花之地相逢,想来也觉奇妙。”
男子冷哼一声,眉目锋利:“我自是喜花、拈花之人,这烟花之地你楚家公子来得,我就来不得?”
“并非,你我皆是爱花之人。”看了看已经快要昏昏欲睡的齐苏,微微蹙起眉峰,勾起嘴角开口道:“拈花公子怀中之人乃楚某人的义弟还望公子归还。”
“义弟?”一声轻笑:“若无方才听得不虚,你二人相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怎地就成了你的义弟。”说着便打横抱起齐苏。
“且慢!”楚韫玉蹙起眉峰。“不知拈花公子要带齐苏公子去何处?”
黑衣人侧目,透过银色的面具,一双眉眼泛着清冷的光芒:“我拈花要去何处还要与你说吗?”眨眼间便消失了。
楚韫玉急言对身侧的影卫呵斥道:“快追!”
“那公子…”
“快追,务必将那齐苏公子夺回来。”
听闻拈花公子到访花满楼,惊得满楼四下不安,丽娘将昏厥的梅姬扶下楼,一脸不安的站在楚韫玉身侧,度着步子:“这可如何是好…”
楚韫玉品着香茗,手指敲击着桌面,不慌不忙,看着桌上静置的折扇,说是齐苏落下的。楚韫玉观着折扇,目光落在扇坠上,眸色一暗。
见楚韫玉不言语,丽娘没了主意却又不敢开口问。
不消半刻影卫归返。
“如何?”
影卫摇了摇头:“那人轻功了得,属下无能。”瞥见楚韫玉手上的扇子大惊道:“这不是爷的玉佩?!”
楚韫玉弯着眉眼,嘴角含笑:“我竟不知何时丢了…”说罢将折扇放入袖中,仰头饮下一杯茶。“那拈花公子的轻功他敢认第二恐怕没人敢认第一,怨不得你。”扭头问丽娘:“可知那齐苏公子有何来头?”
丽娘福身答道:“只闻来时他说是行商的富贵人家,途径都城,慕名而来,除此再无其他。”
“经商?”这南禹城中还有我楚家不知底细的商贾?说罢,放下茶盏,转身离去。
“楚…完了,这下可怎么好。”丽娘跌坐圆凳上,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薛三娘走近:“丽姐姐,那拈花公子自是个采花之人,怎地今日将个客人掳去。”
丽娘叹了口气,连连摇头:“且不说那公子身价几个,也是我这花满楼惹不得。”
“何以见得,花满楼也是见过王卿贵胄的,怎地就那小公子不一般,左不过是个富贵公子,只是今日那拈花公子来的蹊跷…”
“哎,你不认得,那白衣公子虽非达官显贵,可他腰间把柄玉笛可是人间少有,别说是一般富贵人家,怕是王侯将相也难得。”
薛三娘一惊。
厢房内,书童耳听屋外一阵嘈杂,不由皱起眉毛,猛地起身,推开门大喊道:“吵死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夜色如墨,月明如银,一抹黑影在房顶穿梭。
街市上空无一人,打更人唱着那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片落叶飘落抬头只见房顶窜过一抹暗色,心底一惊,揉了揉眼睛,天清地明,嘟囔几句就远去了。
夜冷风清,只觉得耳边阵阵寒风,不由的清醒了几分,眼前一片白茫,缓了片刻才觉被蒙了眼,脑海一片混沌,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睡眼微醺。
身侧传来一丝窃笑:“酒可醒了?”
白衣公子摇了摇头,瞌上了眼。
片刻,耳边没了风声,好似被放在一方软榻上,才慢慢睁开眼,透过白纱瞧着有灯火,晃了晃脑袋,顿了顿,吹了冷风酒气消了不少,男子取来一杯清茶,不由分说的灌了下去。
白衣公子一个推手打翻了茶碗,顺手挥拳,直至男子面门,一个闪身,袖手握住拳头,反手下压钳制白衣公子的双肩抵在方桌上,嘴角擒着浅笑道:“还会些拳脚?”
白衣公子挣扎了一会儿,见动弹不得,便低下语调问道:“你,你是何人?”
空中里传来一阵轻笑,自报家门:“拈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