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邶澈被男侍领到房间后,突然扶着墙吐了一口鲜血,觉得浑身无力,胸口疼得厉害,强忍着快要昏厥的痛,在男侍的搀扶下躺在床上。
一位穿着休闲服饰的戴着口罩的男人匆匆而来,后面跟着一个助理提着药箱。
男人一进门看到躺在床上的宫邶澈,肩膀不受控制地一震,然后飞快地低下头,利索地打开自己的医药箱,二话不说开始取宫邶澈胸前的子弹。
宫邶澈此时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当这男人给他打了麻醉剂后,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当手术完毕后,助理带着医药箱离开,而戴着口罩的男人站在床边,呆愣愣地看着床上仍在熟睡的英俊男人,胸口包裹着的白色纱布随着沉稳的呼吸一起一伏。
带着口罩的男人慢慢揭开自己的口罩,却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把口罩拉的严严实实,只是那双忧郁的双眸,藏匿着看不透的暗光。
“啪嗒”
两颗泪滴从男人眼中掉下,在宫邶澈的手臂上打出泪花。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以为,我永远不会看到你了~”
男人的情绪终于崩溃,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唔嗯~”
床上的人翻了翻身,眼见着即将醒来,男人慌慌张张地跑出门,生怕被宫邶澈看见。
宫邶澈醒来,头疼欲裂,不知为何,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曾经的那句话:
“你好恶心,我很讨厌你知不知道?变态!”
宫邶澈就这样坐在床上发呆,那一字一句那样真切,哪怕是现在他也忘不了。
对啊,的确忘不了,这句讥讽的话和那决绝的~~人。
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与伤痛,他从不敢对任何人提及,尽管如此,这话还是想定时的利剑一样,时不时地刺伤他的心脏。
甩了甩头,宫邶澈自嘲地笑笑,好端端的,干嘛会想起他?噩梦般的记忆,呵呵。
踉踉跄跄地下了床,正准备过去看看宫缪桉,结果看见整个城堡的人都开始忙了起来,这一看,全部忙碌的人都是男的,连个女人的影子都看不见。
宫邶澈抽了抽嘴角,加快了脚步,刚走到宫缪桉所在的房间门口,就见妇人怀里抱着个啼哭的婴儿正欲离开,看到他后,将孩子放到他怀里,匆匆交代了母子平安后,便劝他们赶紧离开。
宫邶澈没来得及多问,妇人便一路小跑去了城堡顶楼。
突然一阵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传来,掀起铺天盖地的狂风,宫邶澈咬咬牙,只能背着昏睡的宫缪桉,抱着婴儿向外走,哪知刚走到大门口,一道磁性而冰冷的声音传来:
“城堡里有婴儿?谁这么大胆,敢把婴孩带进城堡?”
这熟悉的声音让宫邶澈停下了脚步,这,不就是……
眼见着那熟悉的身影,宫邶澈又怒又恨,正准备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一阵吵闹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宫邶澈就势带着宫缪桉和孩子躲进旁边的昏暗屋子,外边的吵闹也正好盖住了婴儿的啼哭声。
从城堡大门进来的帝锦御皱了皱眉,快步上楼,一行人摸出自己随身的武器,紧跟在帝锦御后边。
城堡上空突然传来奇妙的竹笛声,紧接着,直升飞机在城堡中央垂直下来一根绳子,宫邶澈快步走过去将绳子绑在自己和宫缪桉身上,任凭飞机上的人将他们拉上去。
上升的过程中,宫邶澈时刻注意已经在顶楼的帝锦御,心想如果帝锦御开枪,那么他一定会毫不顾及的挡在宫缪桉身前。
出乎意料的,帝锦御让周围的人放下武器,自己则眯着眼睛看着他们。
帝锦御有种直觉,这两人,似曾相识,目光触及血色尽失的红裙女人时,瞳孔猛然一缩。
为什么?感觉是她?
因为隔得较远,帝锦御再好的视力也只能隐隐约约看个轮廓,可他就是觉得,绳索上的女人和那个她惊人的相似。
深吸一口气后,帝锦御挥手让旁人撤离。
“算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如果真是她,那么…”
思及至此,帝锦御眸子突然暗沉了下来,嘲讽地扯了扯唇,自言自语道:
“怎么可能是她呢?她当初是在我怀里离开的啊~”
帝锦御绷着的脸终于放松,那股在心底一直折磨他的愧疚与悔恨袭来,掌握世界五分之三经济的强势男人,这一刻,压抑不住心底的悲伤,开始啜泣。
极少人知道,自从顾念繁的尸体失踪后,帝锦御近一个月不吃不喝,整日以酒消愁,后来因为体力不支而被关志发现晕倒在顾念繁卧室中,才送往医院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