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一堆一堆往外丢，桃央拿着铲子，三个人聚在一起，手里的动作没停过。
“你确定在这里？”
挖了快半个时辰，整个山丘都快挖遍了，愣是什么都没有，慕思成失去耐心，“该不是昨日做梦梦着的吧？”
“不可能的，你再用点力！”
“殿下，你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
“男人就该多使点力！”
慕思成丢了铲子，不乐意动了，拍拍身上的泥土，道：“我真是失心疯了，听你在这胡说八道。”
脚下步子迈出，裙摆飘飘在空中浮动，少女的腿压着裙衫往前走去。
绿草青茵，少年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干嘛去？”
“去洗澡！”
“你不想知道冬嬷嬷的事了？”
“不想了不想了！殿下你是不是耍我好玩？这里哪有尸……”
“啊！”
小桃扔掉铲子，整个人往后噗通一声倒地，“找，找到了！”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泥土中那只凸起的眼球，哆嗦道：“姐，姐姐，我挖到了呜呜呜……”
零落散布的泥土，深坑里露出一只金鱼般凸起的眼球，模样太过诡异，把小桃吓得腿软，慕思成看了两眼，蹲下身子，去拨那尸身旁边的泥土，“这是谁？”
宫暮春拿起铲子，“昨日我遇到那个刺客，便是在这里，本以为会有人发现，没想到他又回来，将人埋起来了。”
“那冬嬷嬷……”
“一日当中发生两起命案，你觉得会是巧合？看看就知道了。”
这是一具男尸。
和冬嬷嬷一样，面目全非，身上都是泥土血水，夹杂沾染在一起，散发着恶臭。
慕思成皱着眉头，捂住口鼻，蹲身查看，还没开始翻，宫暮春忽然停下动作，他低头在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块绢布，卷成三卷，两手跃过慕思成的脑袋，从后拢住她的鼻子。
“这样好点。”
脸面当中横出一条长布，跟做贼的小偷似的，慕思成脸色霎时有些不好，但气味确实得到缓解，一时也不知是拿下还是继续戴着。
“好丑。”
她瞪了他一眼，低头开始搜找。
男尸身上什么都没有，除了身上穿着的太监服，连一件细小的物件都没戴，翻找半天都是徒劳无功，慕思成皱眉道：“被剥干净了。”
宫暮春点头：“贼人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选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想来昨日也是运气不好，偏偏撞上我……你那是什么眼神？”
慕思成嫌弃道：“半夜来这里，确实是连凶手都想不到的事。”
好像被当做变态一样！
宫暮春大声道：“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她一脸纯良地外头，眼神清澈无辜，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宫暮春噎了一下，气愤道：“懒得和你说。尸体也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办？”
“报官？”
“不可以。”
“为什么不行？”
宫暮春道：“你连事情的起因经过都不知道，万一被人反咬一口，说是你干的，你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