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
“公子公子，起床啦。”
小钰趴在方皓的床前，轻声呼唤着。
少女特有清香丝丝入鼻，然而方皓却感到有些头疼。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方皓晃了晃脑袋，在小钰的服侍下洗漱穿衣。
“崔大人心地还真是善良呢，昨夜见公子您昏过去，不仅亲自送公子您回来，还和老爷各种赔礼道歉。”
小钰为抚平方皓衣袖上的褶皱，小手拉着方皓的手指头，眼神巴巴的看着方皓。
“公子，不要去和崔大人一起了好吗？好危险。”
但是旋即小钰又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不语。
方皓微笑着摸了摸小钰柔顺的头发，笑着摇了摇头。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皓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烦躁。
记忆之中好像有什么被遮挡了，记不起来，看不真切。
好似习惯一般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皮质手套，方皓看着自己光洁的手掌，楞了一下。
自己什么时候有了戴手套的习惯了？
脑子里又有些疼痛，方皓没有多想，照常与父母吃过早饭。
方府越来越忙碌，也越来越热闹了。
陈姐的死去并没有给方府带了阴霾，反而是方府始终不离不弃，方家长公子都挺身而出的态度使得仆人们都有了一种归属感。
在方府做工是一件很安心，很有荣耀的事情。
处理了一些账目之后，方皓实在有些烦躁，他打算出去走走。
没有带着小钰，也没有带着方虎，方皓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路旁时有一些孩子扔过几个鞭炮，爆炸的声响传入方皓耳中，方皓抚着额头，痛楚又出现了。
不知不觉，方皓来到一个摊位前面。
三指掐算天下苍生
一语道破人鬼两难
铁口直断，君无戏言！
“方公子，坐。”
老瞎子散漫的靠在椅子上，古朴盎然的铜钱在老瞎子的手指之上上下飞舞，桌子上的一壶小酒还散着淡淡的酒香。
香气袭来，方皓好像想起来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抓住。
方皓径直坐在老瞎子对面。
“许清清还好吗？”
“许清清？什么许清清？”
装模作样的掐算了几下，老瞎子一脸猥琐的笑容。
“你的老相好？”
方皓心底一沉。
“你不知道许清清？”
难道那日在棺材一条街遇到的都是幻觉，或者是，鬼怪？
拳头不自觉间握紧，气血沸腾。
方皓没有发现，在他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远处的房屋墙壁在摇晃，地面颤动，虚空之中甚至裂开了口子，漏出一抹月光！
“哈哈哈哈，和你开个玩笑，许清清在死瘸子那里过得挺好的。她没有出生在传承世家，先天道基蒙尘不显，我们在找个合适的时机为她开启修行之路。”
老瞎子话语落下，地面不再颤动，房屋也不再摇晃，碧空如洗，天色正好。
“你要不要也来算一卦？”
老瞎子随手将铜钱扔到方皓面前，铜钱在方皓面前不停的旋转，好似永远不会停歇。
方皓摇了摇头，屈指轻弹，铜钱回到老瞎子的手中。
“这条街人不多，或许你可以去东西二市摆个摊。”
方皓起身就要离开。
“有缘千里来相算，算与不算，不过是一个缘字。”
老瞎子小酒入口，好不自在。
“这酒，真香。”
“公子此去，快活一番也好，不做停留也罢，切莫贪恋途中景，当记闻香而返啊。”
老瞎子依旧有些神神叨叨的，方皓并没有放在心上。
越是临近年关，柴桑城的人口流动越大，靠近集市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往来不绝。
“老张，你家的这个镜子做的越来越好了啊，镜面光华，样式也好看。”
“相公，我们买一面吧。”
说话的是一对夫妻，年轻的女子拿起一面小铜镜，映着女子姣好的面容。
听到有人要买镜子，姓张的老板自然很是开心，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男人领着心满意足的女子离开，老张也是满面笑容。
方皓走了过来，也拿起一面。
镜子不大，上面刻着山川流水，花鸟虫鱼。
“或许可以给小钰买一个。”
说着，方皓将镜面对着自己照了照。
镜子里竟然是深邃幽暗的夜空！
在镜子的最中央，好似有着一座至高无上的神座，漆黑的人影坐于其上，而他的脚下，则是浩瀚星空！
奇怪的画面一闪而逝，方皓眨了眨眼镜，镜子上映出的是他的面孔。
“我到底是怎么了？”
方皓心中的烦躁越加严重。
在内心的深处，好像有一头猛兽想要破笼而出。
“唔唔唔……”
镜子铺旁边，巨大的衣架后面，一名年轻貌美的姑娘陡然被捂住了口鼻，她面色惊恐，挣扎着想要喊出声来，但却无济于事，仅能发出一丝丝呜咽的声音。
两名男子将这个小姑娘拖进后面杂乱的小巷道。
不过，方皓还是听到了不对劲。
他快步走过来，一头扎进小巷，刚好看见那名姑娘衣服被撕扯的一幕。
“小子，这没有你的事情，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
其中一名男子掏出怀中修长锋利的匕首，面色狰狞！
方皓没有答话，大步上前。
拳劲澎湃，只是一下便崩碎了那弱小的有些可怜的匕首，而后单手捏着这个男子的脖颈一把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生死不知。
一旁上下其手的另一个男子直接吓尿，色意顿时消散，手忙脚乱的向着另一侧逃走。
“谢谢，谢谢公子。”
畏缩在墙边的少女用仅有的残碎破布遮住胸前的雪白，梨花带雨的面容楚楚可怜。
方皓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为这个小姑娘披上。
“虽然你只是我脑海里的一个幻象，但是，还是谢谢你。”
小姑娘一脸茫然的看着方皓。
方皓气血疯狂沸腾，无穷无尽的力量自四肢百骸回归，暴虐残暴的气息冲天而起！
方皓整个人都好像膨胀了一大圈，像个小巨人一样伫立天地之间！
刹那间地动山摇，天空炸裂，世界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