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虞谌是最早反应过来的,未作打量,即捧着书便是一顿夸,勾笑,“单从名讳解为,古今事宜,了然于心,实是九天间之博学之土。”
“过誉,确是不如所言之美。”
魏虞谌看见了他的面相,眸子微转,道:“是‘博学’一词尚不足修饰。”
时然对他颔首,以示问好。
“你好,你的来临让此蓬碧生辉。”沉笈笙弯眉,虎牙也因此露了出来。
“你好。”顾以喻指拉住了沉笈笙的衣角。
时然回以浅笑,“你们好,前刻多有打扰。”
“没有的事,”沉笈笙触了触后颈,他本人是很少接触这般温润儒雅的人,况且还是第一次见面,“我和以喻课程完了之后带你熟悉学校吧。”
“实是叨扰。”时然嗓音有点低,带着少年独有的磁。
“时然。”夜宸站于身后,唤了一声,字辗转而出,音便有些轻了,睫毛映了一层阴影,衬得眼眸更深邃了几分,而其中,光影共俱。
初识的画面——
“你好,我是时然,寅时的时,已然的然。”
女孩伸出了手,风吹起了她的发,阳光打落,眉眼微微弯着,盛着点点笑意的眸很纯澈,倒映了光,亦映着他的身影。
时然没有回首,只是轻道,“你好,”后转身直面着他,望不远处一人,此时的音却是重了,“夜宸。”
夜宸亦直视着她,而后垂眸,只极淡一字,“嗯。”
径直走过,两人隔了一定的距离。
沉笈笙试图挽救这莫名的局面。
“呃……”
“那个……”
“老大他有比较怕生。”为了缓和刚才老大的直接走开的动作所带来的局面,沉笈笙冒出“怕生”这个词语。
魏虞谌若是手闲置着,就是自拍额头了,瞄了一眼说话的人,觉得脑门间有一群乌鸦飞过,扑腾着黑乎乎的翅,而且叫得还很欢快。
“你语文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魏虞谌翻了个白眼,吐槽。
“嗯”沉笈笙地点了点头,眸还跟着眨了一下。
“……”
沉笈笙觉得自已有必要解释一下。
“三年级的时候,语文老师有事请假了,体育老师又是她的大学同学,所以体育老师代课了两个学期。”沉笈笙解释完后,后面又补了一句,“所以我语文真的是体育老师教的。”
“……”
风中凌乱。
魏虞谌听完他的话,更是没有了说话的想法。
沉笈笙看着他一幅无语的样子,想起了初中时,本来那男生也是这样翻着白眼问的,在自已点头后,直接愣住了。
“别闹了。”顾以喻道,“老者心脏不好。”
“顾以喻,你至于这么护吗?!”魏虞谌磨着后槽牙,“不就是比你们大那么一岁吗?”
“我分明就处于大好年华,风华正茂,是指点江山最好时期。”
“那你的江山在哪?”
“普天之下,何处不是?”
这句可谓是狂到极点——万物尽归,无一不属,举足之间风云叱咤,八荒响彻。
可惜脸皮不承其重,吹爆了。
“呵。”
单单一字,足以见嘲。
魏虞谌意识到确实吹得有点过了,但要稳住。
沉笈笙凑回顾以喻旁侧,意示他低身。
附在他耳侧,声音压得很低,“是不是我谦虚?”
虽然是这样子问了,但却是十足的肯定。
接着道,“我们善良,不戳到他的痛脚,不嘲他了。”
“好。”
“嗯……”沉笈笙略略思量,“现在要不要应和他,即使不像,我们也要装得像。”
那两三句实是难以应和。
“难以装。”
“也是。”
“那就不装了,他吹得太过了,演技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