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门被破坏,情况越来越糟糕,不可控的因素也越来越多,谁也不能保证这场动乱是否会乱了三界,风沙从耳边刮过,一时间三人都不言语,也未曾动手。
彼岸最先按耐不住,这场动乱如若不压制下去,牵扯的人鬼妖魔太多太多,作为鬼使的他们罪责难逃,天会管你无不无辜,才怪。
彼岸只想回到地狱之门,对苏无洛进行阻拦,自然不会对狐生下狠手,纸伞闻声打开,彼岸拿在手中,轻轻转动,无数朵彼岸花向着狐生飞去,花径锋利无比,狐生用狐尾阻拦的同时,藤蔓悄然而至在彼岸身后,快速袭击,被一旁的苏芮斩断,斩断的同时带有毒素细密的毒针想着二人喷发。
忘忧突然现身,挡下绵密的毒针,回头看向狐生,满眼愤怒。
狐生看到忘忧的出现到一点也不惊讶“唉,小生当初手软,早知道在莲池就该捏碎你的灵体。”
一世相伴,忘忧跟彼岸的情谊深中,更何况现在忘忧又是伞灵,可以说本彼岸同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彼此互为底线。
彼岸转头查看忘忧的情况,忘忧却冲向狐生,“忘忧,回来!”彼岸连忙大喊,忘忧的灵体回复如何,是否稳定,妖力如何,彼岸都不知道,怎么能让她去冒险。
到底忘忧跟狐生没什么关系,动起手来毫不心软,招招致命,伞骨化甲,锋利无比又坚不可摧,一招一式直奔要害。
灵体恢复尚不稳定,忘忧怎么会是狐生的对手,刚开始狐生还护着自己,偶尔反击,到后来,索性放弃,任由伞骨刺入身体,殷红的鲜血流出,却不理会。
看到失控的忘忧和不作为的狐生,彼岸看了一眼身旁的苏芮,苏芮似乎今受不了狐生对她们出手的事实,跪坐在地上,彼岸上前阻拦,彼岸用怨气包裹住忘忧的手臂,又怕怨气入侵忘忧的灵体,另只一手用妖力化出结界护在忘忧手臂上,可终究晚了一步。
忘忧五指并拢,伞骨成为锋利的刀剑,一手扯住狐尾一手轻挥,狐尾应声落地。
忘忧被飞溅的血液染指,灵体逐渐消散,纸伞从空中跌落,彼岸接住纸伞,担心的看着狐生,又看看怀中的纸伞,纸伞轻轻摇晃几下,彼岸松了口气,还好。
彼岸眼中尽是悲痛,冲着狐生大喊“狐生,你究竟怎么了!?”
狐生随为妖王,却也是瑞兽,妖仙,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不是作恶的妖怪,去人间游荡,随便帮忙铲除为非作歹的妖怪,遇到亡魂怨灵,不忘通知他们这些交好的鬼使,千百年来一向如此,怎会变成这般疯癫的模样。
看着地上的血记,那血的颜色真漂亮,跟他的尾巴一样好看呢。
狐生仰天大笑,眼眶中分明有泪,却不流下,断尾疼吗?是疼的,生生被砍断怎会不疼,可他就是想笑,这该死的天命。
苏芮听到彼岸的大喊,听到狐生的狂笑,慢慢站起来,转身,彼岸方才的看清楚,苏芮为了帮彼岸阻挡藤蔓的毒针,胳膊上满是毒刺。
彼岸走到苏芮身边,想要去碰,却被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臂挡开。
狐生在看到苏芮受伤的一瞬间声音戛然而止,在眼眶中凝聚的泪水终于流淌下来,他从未想过要伤苏芮的。
苏芮轻轻拔下手臂上的毒刺,一根又一根,疼痛让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狐生,你的尾巴长出来了。”
断尾不断的摇摆,不多时竟然重新长了出来,不仅如此,被忘忧刺穿的伤口也都逐一愈合。
狐生抬手紧紧的捂住眼睛“呵,是啊,长出来。”泪水从指缝流出,怎么挡也挡不住“彼岸,你要能是杀了我该多好。”
苏芮清理完手上的毒刺,扔给狐生一方手帕“狐生,你受天命所困是吗?百年前见证了族人灭亡是吗?你想死可偏偏地狱关不住你是吗?”
狐生看看手中的手绢,上面的狐狸一看就是苏芮亲手绣的“是啊,活在仇恨之中痛苦之中却又无能力,想要珍惜的都一一从我的面前消失,我却入不了轮回,我恨呀,我的族人是死在我的手中,被天帝操控,杀红了眼,背负着该死的罪孽却独活世间,瑞兽?这是他对狐族的亏欠。”
狐族一事始终被天上的瞒着,不知从何时起,狐族越来越少,“九尾天狐,地位至高无上又能如何,天帝知晓大患以除,天狐也没扔进洗练池中退去仙姿,以其血肉注养九天,一切都因我而起,身为罪魁祸首的我,却被被天帝褒奖,赐以天命与天同寿。”
彼岸二人无比震惊,原以为族人之死导致狐生的消极,却不曾想世事因果却是如此。
“抱歉”狐生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次好像又被利用了呢,我怕不是天生就是他巩固地位的兵器,可我实在别无他法,活着,对我来说太过痛苦。”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一场动乱不会只是苏芮和苏无洛那样见到,如果能够制止狐生,狐生以下犯上,事因苏芮而起,身为二人好友又是冥界妖仙彼岸难逃干系,凌依身为堕仙却强行破开地狱之门动荡三界,妖仙,堕仙,一切不可靠的因素,一律清楚。
动乱若是不能平息,那就是直接清洗冥界,一切妖魔鬼怪,所有鬼使怨灵统统从阴间抹去,从头再来。
“狐生,你笨的可以,你不做这兵器,自然也有别人做的,只是多活一年少活一年而已,自责个鬼呀。”话既然说开了,那就想想怎样保命吧,彼岸用力拽着狐生的尾巴“早知道能长出来,我早就砍了,人间的冬天真冷啊。”
陷入悲伤情绪的狐生被彼岸跳脱的情绪转换彻底搞懵了。
“事已至此,倒不如好好想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能让你入了轮回,救的了地狱的狐族,又能让本姑娘好好活着。”
“地狱?狐族!”狐生激动的掐住彼岸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