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凌依转身回到莲池,狐生说话不着调她是知道,可这般不过脑子也是真惹怒了她。
彼岸看着凌依的背影没有说话,眼下凌依的情绪的情绪也没什么问题,那现在只剩下狐生的问题了。
凌依回到莲池,斜昵一眼莲池中心被困的苏无洛,未化形的小妖怎么没有没有生魂的气息,只能看不能吃喽,凌依冷哼一声,入殿休息。
自从苏无洛被困,湖中焰莲自觉将他围住,莲心升起一缕一缕的红光,远看绚烂美丽,可温度却高的吓人,苏无洛看着一只蜻蜓落在红光之上顷刻化为灰烬。
苏无洛闭上眼睛,似是累极了,混乱,茫然是他现在的状态,若真是他记起的那般,她怎会如此云淡风轻出现在他面前。
安静的莲池,散发出淡淡的莲香,苏无洛到这焦躁的情绪进入了沉睡。
又是那个梦,又是那种感觉,他知道他能梦到的都是他失去的种种记忆,可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阻拦他回想这一切,两种情绪不断交织,心力交猝的感觉随之而来。
梦里,他看清楚了女孩子的容貌,清秀可人,虽然年纪尚小,娃娃脸上带着几分稚气,却还是能认出女子身份,那是苏芮的面容,随然只有一面之缘,可苏无洛确信那是苏芮的面容。
除了苏芮,还有父母,两家人本就是邻居,家境都还不错,可以说是门当户对,又是青梅竹马,小少年走到结亲都是理所应当。
从哪里开始变了呢?苏无洛也不知道,从热闹的结亲到孤冷的城墙,从宾坐满堂到横尸遍野,从天真无邪到杀人见血。
城墙上是熟悉的面孔,还是那么美丽,不同的是苏芮手中拿剑身旁却是苏无洛父母的尸体。
苏无洛从梦中惊醒,他的记忆并不完整,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结局能够如此残忍。
“苏芮,你究竟为何能如此从容的出现在我面前”苏无洛想不明白,身负多条姓名,还能谈笑风生。
彼岸静静的靠在门边,坐在桌旁,似是不解“你怎么不走?难不成贪恋小生俊秀的面容,想与我同床共枕不成?”
话音刚落,暗蝶极速飞过,狐生的脸上多了一道伤痕,狐生不以为然,手指轻点恢复如常。
“与其考虑你的面容,不如想想怎么痛心割下你的狐尾吧。”
狐生将狐尾顺势放出,轻轻抚摸“我又不是九尾狐,尾巴没什么大用仙子才不会用它,过个嘴瘾罢了。”
彼岸轻笑,狐生所在的一片区域出现了一片火红的彼岸花“却是没有九尾有用,不过嘛…”彼岸掩面巧笑走到狐生身边“八尾的狐狸也不多见,尾巴自然也是好用的。”
身下的彼岸花开始聚集,从一片成了一株,花瓣紧紧缠着一尾。
“哎呀,玩大了,怎么今日非要你死我活不成,千百年的交情这是怎么了。”
狐生狐尾用力一甩,地上的彼岸花顷刻消散。
“真要你死我活,你还挣得脱吗?”彼岸对于狐生风骚的尾巴丝毫没有兴趣。
“狐生,你若执意故意激怒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回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彼岸收起玩世不恭的脸无比严肃的看着狐生。
“若真是如此也算冥王做了一件好事,我定会好生报答。”狐生八位齐出站在窗口“彼岸,你可知我非天狐,只有八尾,为何至今未死。”
彼岸看着狐生,狐生向来伪善,哪怕心中再有不快面上也不会轻易表露,此刻狐生面色冷峻,妖气围绕,彼岸不曾见过。
彼岸还未开口,狐生自言自语“狐族之中一尾和三尾便是寻常的狐妖或普通的小狐狸,四尾和六尾的是称霸一方的妖王,七尾和八尾就如我一般妖力顶尖的妖王,九尾为天狐,是仙。”
狐生手中聚起一团狐火,笑的疯癫“天狐为仙,长生不老,不死不灭,我区区八尾妖狐,却历经千年不死,彼岸,你可知我多渴求死亡。”
狐生的癫狂千百年来彼岸从未见过,是啊,区区妖怪怎可不死不灭,妖的寿命,却是比人要长,可若无法飞升,照样归着阴间管辖。
“彼岸,这几百年,你可曾见过其他八尾的狐狸?”狐生收起狂笑转身拭掉脸上的泪痕,真是可笑至极呀。
彼岸低头思索,未曾,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天地之前的七尾和八尾的狐狸如同消失了一般,阴阳册也无痕可寻,剩下的除了高高在上的九尾天狐便是三尾的小狐妖,八尾也就只有狐生了。
狐生凝视这漆黑的夜空,又转过身来面对彼岸,又是熟悉的面孔,灿烂的笑容“吓到你了,这可不好,抱歉让你听我这无厘头的唠叨。”
前后态度的转变让彼岸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狐生,你…你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同我讲,我一定会倾尽所能护你周全。”
狐生轻轻拍了拍彼岸的头“干什么,我好好的,没什么事情,至于我刚才所言,发个牢骚罢了,毕竟一个人也太过孤单。”
彼岸还想开口,狐生双手搭在彼岸肩上,郑重其事的说“放心,小生一切安好。”
说完,半推半哄把彼岸送出房门,彼岸站在门口,总觉得不对,突然想起凌依所言狐尾固形,和激怒凌依反常的狐生,正要敲门问个清楚,屋内的烛光就已经熄灭。
彼岸怔住呆在门口,手还是敲门的姿势,未来得及放下,无奈出气一般踢了门槛一下“好歹把小白还给我呀”小生嘟囔了一句,彼岸也不做停留,回到自己的房间。
彼岸将油纸伞放在床上,自己又开始抱着玉枕滚来滚去,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油纸伞发出了白色微弱的光芒,慢慢凝聚,出现了模糊的人影。
彼岸的头还埋在被子里,并未瞧见。
人影轻咳一声,人影有些不满这小的可怜的声音,为了吸引彼岸的注意,不得不呼喊起来“滚来滚去的头不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