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蕙呜咽着说:“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魏槐脸色陡然一变,他轻轻闭了一下眼睛,牙齿咬着下唇,沈滢嘴巴张大了,正要开口,就被魏槐轻轻的摇头给制止了。
夏蕙放开了魏槐,魏槐的眼睛里是她小花猫一般哭花的妆容,他说:“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不累?”
夏蕙摇了摇头,说:“不累,看到你就不累了,看到你好好的就感觉简直有百倍的精力了。”
魏槐眼里尽是爱意的看着她,就像是眼含春风的看着一朵桃花,说:“你看你的眼睛,黑眼圈这么明显,肯定是没有睡好。”
夏蕙破涕为笑,说:“这样不用画眼影了,省时间。”魏槐也轻声笑了,实在是因为他不敢大笑,害怕颈部更疼。
站在屋门口还没有离开的沈滢看着两个人,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这么不离不弃的追着魏槐,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会无动于衷了,她有时候甚至以为他动心了,只是他的木头性格表现的不明显罢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他疼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的,就如管晖说的,她自己只是那个不会让他表现出性格另一面的人。她苦笑了一下,心里有种挫败感。
两个面对面站着的人就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就这样笑着对望着,魏槐时不时伸出手擦拭着夏蕙不断流出的眼泪,夏蕙歪着头把脸在他伸出来帮自己擦眼泪的手上蹭着。
沈滢轻轻地清了清嗓子,两人没有人理他,沈滢大声的咳嗽了一下,说:“那你们聊着,我先走了。”两个人齐刷刷看着沈滢,沈滢正要退步出去,突然,她停住了脚步,说:“那个,你要是有事情给我电话。”魏槐微笑着说了一句:“谢谢。”
沈滢笑了笑,这笑容让魏槐感觉和原来看到的她的笑容不一样,少了盛气凌人和自以为是,多了一些落寞。这种感觉只在魏槐的心里停留了一瞬间,就像是秋天的树叶,被风吹了一下,呼的就无影无踪了。
当房门被关上,夏蕙抬着眼睛看着魏槐,对上了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她脸上有了一抹潮红,说:“你脸色不好,什么时候这么白了,难道肤色还能传染?”魏槐咳了一声,他不能再笑了,颈部会更加疼的,说:“忙的,可能是太累了。没事情的,刚好你来了我可以借此机会休息休息了。”
夏蕙听到了这话,赶忙就像是扶着病人似的,把他扶到了一个沙发上靠着了,魏槐此时头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刚好坐下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脸上又是那种看着夏蕙时才有的满眼的高兴。
他说:“你知道,整天在实验室里,而且在这里都要说英语,现在你来了,我不但可以休息休息,还可以和你这个小话唠好好说说话了,现在才发现中文的发音是多么的好听,在我听来,尤其是你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夏蕙环顾着他的屋子,想给他倒杯热水,但是连口凉都没有,她走到魏槐身边蹲着抬着头看着他说:“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话唠原来是优点呀。你真是太夸奖我了,要是我尾巴翘上了天,到时候你可就没办法收拾了,宠坏我的代价可是很大的哦。”
魏槐脸色恢复了一些,语气轻快的说:“把你宠坏了才好呀,这样就不会有人要你了,你就只是我的了。你是我的解除疲劳的良药。我没告诉过你吗?”
夏蕙的脸又蹿红了,说:“你是吃了蜜糖吗?”魏槐拉住了她的手,说:“这不是蜜糖,是心里话。”
夏蕙被这一握,越发心跳的厉害,眼神闪躲看向了四周,说:“你屋子里怎么连点热水都没有?我去给你倒点水喝吧。”魏槐笑了笑,说:“我回来就是洗个澡、睡个觉,其余都在学校解决了。热水的话,看看楼下厨房里有没有。我是和一对我们中国的夫妇合租的房子,他们会在家里做饭,你要不然去看看。”
夏蕙嗯了一声,松开了魏槐的手,说:“我去看看,你先坐着,可不许动,真的不许动哦。我马上就上来。”
魏槐笑了笑看着她出去了。此时的魏槐是真的不能动,不是不想动,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休息着。
夏蕙对这里不熟悉,找到了厨房却不知道热水在哪里,就在烧水壶里灌了水放在火上等着烧开,她害怕魏槐等急了,把壶放在火上就上了楼,看到此时魏槐闭着眼睛,夏蕙从床上拿了毯子轻轻的给他盖上。
魏槐一把抓住了她铺着毯子的手,还是闭着眼睛,说:“我没睡着,就是闭会眼睛,我很乖的,没有动,要好好享受一下老婆的照顾。”
夏蕙脸上两朵桃花开了,她说:“你到床上睡一会吧,我知道你一定是又像原来那样忙的昏天黑地,都不好好照顾自己。我下面还烧着水呐,可能要一会,我先去看看。”
魏槐嗯了一声,说:“那你去看水吧,说不定水已经开了。”
夏蕙转身出了门,魏槐听到她下楼的脚步声,才刺着牙从沙发上起来,缓步走到床上躺了下来,他怕一会疼得不行被夏蕙看出来。
夏蕙站在厨房里等着水开,这才有时间打量起了整个屋子,屋子虽然不大而且是租的,但是被布置的看上去很温馨,夏蕙突然开始好奇和魏槐住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人呢?可以把异国他乡租住的房子弄的这么有家的感觉。
水壶呜呜的叫着,夏蕙把水倒在了一个玻璃杯子里,拿着回到屋子,发现魏槐已经躺到了床上,斜阳从窗户中照射进来,把窗棱的影子打在魏槐凌乱的盖着被子的身上。夏蕙想着魏槐就像是被一张网罩着,让他忙的都没有时间喘息的这些工作和别的一些事情先放在一边吧,希望他能好好睡个觉。
她走过去,听到了魏槐均匀、安静的呼吸,顿时心里感觉安心极了,她把杯子放下,又重新回去帮魏槐把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