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此时下人依旧忙碌着,名叫小翠的女婢,热水都不知道给自家小姐,换过几大盆了。
李翎燕每天早晨起床都要先洗澡在出门。
今日却迟迟不见李翎燕起床,也没人赶上前打饶,只是一盆一盆的准备着热水。
此时李翎燕盘膝而坐,背后额头,有几缕淡淡的青烟缓缓而起,呼吸绵长。
自从娘亲教过自己内功心法后,自己每日勤习,从未有过中断,即使偶尔的头疼脑热也不曾懈怠。
娘亲传授自己的倾城决,自己也是练到第四层了,半年前便不能前进半步。这半年来自己只是一次一次的稳固,试图突破瓶颈,可是不管怎样,一样不能突破。
娘亲交代过内功心法,即使是对爹爹也不能提起,所以自从娘亲走了之后,只能自己慢慢参悟。
昨夜、突然感觉到异样,便盘膝而坐,一座便以是深夜至天明。
李翎燕此刻明明感觉到,小翠在为自己准备这热水,也能感觉到水的热气,和周围稀薄的空气,好神奇的感觉。
院子里的风从北向南,天空的云卷云舒。墙头的鸟鸣,突然心口一阵堵塞,呼出一大口浊气,微微睁眼。
一夜未睡也不曾感觉疲惫,咦,鼻子嗅了嗅,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
抬起手看到自己洁白的睡袍,怎么会附上一层淡黑色,而且味道古怪,迅速脱掉睡袍理了理乌黑笔直的长发,便开始沐浴。
泡着冒着热气的水,感觉心旷神怡,抬起手臂觉得自己的皮肤又变好了,比以前还要白嫩。
眼睛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感觉变化有些大,便俏脸绯红,仔细看后也是有些害羞。
一旁的女婢小翠笑着说道:“小姐你现在可是太美了,比画里的人还要美,”说着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小姐,一脸的欣喜与羡慕。
“好了,好了,小翠整日伺候你家小姐我还没看够,快、赶快把衣服拿过来。”
“放心吧小姐衣服早备好了,是小姐你今日起的晚了,以后那家公子要是娶了我家小姐,那可是修了几百世的福气,”小翠娇笑的说道。
李翎燕道:“就知道贫嘴,看来是该给我们小翠找个好人家了。”
“小姐,你、、小翠不由的跺跺脚,脸色绯红,小翠不嫁人,小翠要一辈子待在小姐身边。”
“傻小翠你要冷死你家小姐吗?”说着就从浴桶走了出来。
小翠呆呆的站在哪里,盯着一双小巧精致的小脚,完美无缺的腿、修长、修长,白皙无暇的肌肤,真是仙姿玉色尽善尽美。
好一个出水芙蓉,看过多少次的小翠也不由的惊呆当场。
“小翠你还真想冻死你家小姐呀!”李翎燕笑着的说道。
小翠立刻拿起浴袍帮着小姐擦拭着身子。
“我们家小姐是越来越美了,小翠我都看呆了,羽少爷老是夸小姐你,说什么美人榜小姐应该排第一,不然都得自惭形秽,上吊自尽。”
“好你个小翠,什么好的不学,就学他那付油腔滑调。”
说起自己少爷,小翠便呆呆的望着窗外,“也不知道,羽少爷怎么样了,这几日天寒地冻。”
“可不能饿着冻着我家少爷,”说着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傻丫头,怎么会饿着冻着,他有的是银子,保不准在那快活呢,别为他担心。”
“那也不行少爷每天都有人伺候着,外面的饭菜肯定不合少爷的口味,老爷真是狠心,”眼睛通红泪水滴答、滴答。
“少爷你还不了解,一心想着闯荡江湖,这次是个好机会,还不好好游玩一番。”
“我的傻小翠好了,我们快点收拾好了,出去吃饭的,你家小姐快饿坏了。”
小翠擦拭去了泪水,干净快速的帮小姐整理好衣服,两人便一起走出房门外。
凤阳镇杏花楼,一张小桌前,依旧是那身青衣,长发梳理的还算整齐,棱角分明的脸庞,不时被赶来吃饭的,村妇,大婶多看上两眼。
上菜的老板娘,趁机摸了几把白皙的手臂,笑说着,“白送一碟小菜。”
李翎羽此刻一个喷嚏惊的众人纷纷举目望来,李翎羽只能端起酒杯,遮掩尴尬,低头多吃几粒白送的花生米。
此时门口一阵打闹嬉戏,李翎羽端起酒杯上前看个究竟,只见众人对一个老叫花子冷眼相像,有的甚至还是言语辱骂。
老叫花子,哪管那么多,依旧笑嘻嘻的吃着手里的烤鸡,蹲坐在墙角处。
老板娘骂过几句后见老叫花子不理她,也就气呼呼的回到了客栈。
众人眼见好戏散场也就纷纷离去。这时李翎羽便看清此人,原来就是那夜破庙见过的老乞丐,还是邋遢样,李翎羽快步上前,“前辈怎么是你。”
老叫花子看到李翎羽手中酒杯,眯眼微笑道,“怎么不请我老叫花子喝几杯。”
李翎羽随即请老叫花子回客栈坐下。
老板娘眼见李翎羽付过银子,也不好赶人,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笑嘻嘻的招呼着别的客人。
两人一老一少,一人饮酒一人看,足足三大碗愣是一口气、喝尽,李翎羽笑嘻嘻说道:“前辈果真好酒量,晚辈自愧不如啊。”
老叫花子说道:“你小子别拍马屁,没用,我老叫花子一穷二白,糟老头一个,”说着又是一碗酒下肚,还顺手抓起花生米就是个往嘴里塞。
李翎羽笑道:“前辈别误会,前辈你为何如此的着装打扮。”
“小子别打听,老叫花子我,无门无派,那日传你口诀只是闲来无事,你我也算有缘,同住一屋,如此而已。”
“再说了老叫花子我也不是什么前辈,就是乞丐,没什么伸手,更不会什么武功,别瞎琢磨。”
“怎么会,前辈教我口诀心法,那可是厉害,否则我不知道死几回了。”
“好小子真的想学武功,那还不给老叫花子多来些酒肉,来壶上好的杏花春,这杏花春,还就是这家老板酿的好。”
“别老是不值钱的花生,这可不像你李公子。”
小二哥按照老板娘的吩咐,给上齐了酒菜,老叫花子毫不客气的,吃喝着。
一会功夫一桌酒菜已然全然下肚,打着饱嗝的老叫花子说道:看到这桌酒菜的面子上,随手丢给一本泛黄的书,简单的话语附着一些古怪的招式。
“老头就这破书,连个名字都没有。”
“名字那页那天上茅房没纸就给用了,将就这看吧!我走了出去消消食。”
“前辈我练武可是认真的,你别跟我闹着玩行不。”
“我说你小子别不识货,不要拉到还我。”
“不还,到手的东西怎么能在拿出来,说着握紧了古书。”
老叫花子笑嘻嘻的调侃了老板娘几句,就风也是的,在老板娘的怒骂生中溜走了。
捧着书的李翎羽,自家藏书不是没有什么秘籍,可李老头偏偏不让自己习武,无法呀。
自己这次就是要练出个绝世高手,让李老头看看,心中暗喜,抱着书就回到房里苦心钻研起来。
月明星稀,一人靠窗而坐,欣赏着冬日的夜空,虽然有缕缕寒风,却也不是错过这星空美景的借口。
吃着顺口的牛肉,喝着不错的杏花春,所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谁人不知离乡苦,只有把酒问青天。
三杯下肚,在没了丝丝寒冷。再没了举杯思乡之苦,何不借此美景开怀畅饮。至于银子吗,从刘余飞师兄第那里,也是得来不少好处,几百两银子不在话下,否怎怎么会请老乞丐喝酒,又会舍了那粗布棉衣,换了这身长袍。
“小二把大爷的马牵到后院,在来点好酒好菜,”两个体胖大汉,扯着嗓子喊道。
小二哥说道:“二位爷你里面座,这就给您上菜。”
面目圆润之人说道:“大哥这天真他娘的冷,今夜咱兄弟多喝几杯去去寒,赶了一天的路也是辛苦。”
国字脸两八字眉的大哥说道:“二弟别误了大事。”
二弟义正言辞的说道:“大哥放心误不了,就是几杯酒水去去寒,两人三斤肉两斤酒,酒足饭饱后已是东倒西歪,相互掺扶下回到了厢房。
此时一身白衣女子在两人刚离开酒席后赶到,身音甜美说道:“小二,准备一间干净的上房在备些饭菜,送到我房间来,说完便要转身。”
小二哥无奈到对不起客官,小店刚刚住满,刚刚两位客官要了最后两间房,小二哥一脸歉意。
又是住满,白衣女子一脸怒意,无奈转身离去,恰好碰见吃完饭的李翎羽,四目相对,发现原来是救自己的女侠。
女侠转身就走,一脸不想理他的表情,刚走几步,突然转身走进李翎羽的身边说道:“喂,我们还真是有缘啊!救命之恩不可不报啊!”
转身对小二哥说道:“酒菜拿到他房间,我与这公子是旧识,刚好叙叙旧,说着就拉着李翎羽便走。”
一脸笑意道:“还不快点带路。”
李翎羽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我们也就是见过两次面,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何谈旧识,救命之恩不假,可叙什么旧呢。
来到房间女侠径直坐于桌前捶了捶纤细的腿,说道:“赶了一天的路腿好酸呀!唉,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每家客栈都是客满呢。”
李翎羽一脸无奈道:“女侠别总是叹气,也别总是喂、喂,在下李翎羽,有名号,再说了至于客满,我真是不知道,你堂堂一个女侠仙子该不会与我争抢一间房子吧!”
噔噔一个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是小二哥送来了酒菜,小二哥放下酒菜后,憨厚的说道:不打扰二位请慢用,便安静的告退。
少女犹豫是否摘下面纱说道:“李翎羽李公子,可否将房间让给我,我多给你些银子。”
李翎羽毫不犹豫说道:“大冷的天你想用几两银子让我睡大街,满脸的不快道。”
少女思前想后,觉得也无他法,此时肚子又在咕咕叫,只得先填饱肚子再说,慢慢摘下面纱。
李翎羽此刻目光紧紧的呆呆看着女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容颜,比翎燕多了几分仙气,眉目如画,粉腮红润、秀眸惺忪、丹唇列素齿、浅浅的酒窝、好一个出尘脱俗。
少女一脸娇羞,微红的脸颊怒道:“你、你、、、看够了没有,记得你不是说过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嘛,现在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李翎羽这才回神,目光不敢直视女子,有意的躲闪、掩饰内心的不安,只见心跳飞快。
少女笑道:“你也会害羞,自顾自的吃着酒菜,倒满了酒杯笑嘻嘻的喝着。”
李翎羽拿起酒杯说道:“方才被女侠美丽的容颜惊到,失礼了,自罚、自罚、说着便喝了杯中酒。”
女子说道:“怎么,难道我不够漂亮,不够迷人。”
李翎羽起手摇头道:“不是,不是,是太美了,仿佛天边仙子一般清晰脱俗,吞梅啃雪,不食人间烟火。”
女子甜甜的一笑,脸颊的酒窝更是迷人,说道:“有那么好看。”
李翎羽肯定的点点头,又是一杯酒下肚。
女子看着偷看自己的李翎羽甚是好笑,说着:“观你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虽然上次见你衣着朴素,但是谈吐举止,倒是不俗,怎么独自一人离家在外。”
李翎羽微笑说道:“读万卷书自然是要行万里路,不然怎么会知道书上说的,是对的。”
少女说道:“看来你才学不浅啊,那我考考你,”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李翎羽缓缓说道:“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青云之闭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少女又说道:“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李翎羽说道:“曾子曰:吾日三省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少女不服气的说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
李翎羽微笑道:“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少女又说道:“子曰: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
李翎羽依旧笑道:“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
少女微怒道:“书读的好有什么用,武功那么差,还学人家行侠仗义,差点小命不保。”
李翎羽依旧微笑道:“谁让我这么好命,遇到了人张的漂亮武功又好的仙子救命。”
少女不由喜笑颜开。
不知不觉两人已聊至深夜,让小儿哥收拾过饭菜,多要了一床被褥,自然是李翎羽打地铺了,否则还真想流落街头,又或者是,。
两人各自躺下后,少女说道:“李翎羽你相信命运吗。”
李翎羽说道:“小时候不信自从我娘不再了,就开始信了,也许我是错的。”
少女感觉到少年的伤感,于是两人久久沉默。
少女是想说自己不相信命运,因为自己从小跟着师傅长大,师傅很是宠爱自己,名剑山,也是响彻江湖的。
可是掌门师伯却答应,将自己许配给未曾蒙面的宋家公子,再过三年自己便要与其完婚。
奈何师傅也左右不了掌门师叔的想法,说什么宋家的人得罪不起,还要我已师门为重,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决定,人生还有和意义。
夜深人静,各怀心思的两人,一人呆呆盯着屋顶,一人思绪在外,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一样的努力,与无奈。
一夜无话。
伴随着点点亮光李翎羽缓缓睁眼,李翎羽起身整理好衣装,收起被褥还给小二哥,简单的洗漱后,起身下楼打了盆热水,放下后转身下楼,便问小二哥要了早晨的点心,在要了几个小菜和两碗粥,待一切准备好后拿回房间。
少女在李翎羽下楼后便睁开双眼,看到一盆热水也是一脸欣喜,一番洗漱后,依旧是天女下凡的娇容,今天格外的开心。
听到敲门声,开过门后,发现精美的高点、小菜、粥之后,顿时食欲大开,少女对李翎羽笑道:“你真有心啊,真会照顾人呢!”
李翎羽微笑道:“家里有个妹妹,习惯了。”
两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说着,今天有什么打算。
李翎羽说道:“不打算在这里停留,在去别的地方看看,好不容易出趟家门,要好好看看。”
少女说自己也是出来走走看看,在名剑山待久了觉得还是出来看看的好,看看山下的江湖。
又是陷入一阵安静,吃过早饭后,各自收拾这东西。
一起走出客栈少女牵着马,少年牵着瘦弱的驴子,少年把准备好的干粮交给了少女说道:“女侠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希望你比现在还美,随机一笑。”
少女笑微笑道:“我真的这么美。”
少年肯定的点头说道:“是最美的。”
少女笑的更加迷人灿烂,随即蒙上面纱、说道:“下次我们还会再见吗?”
“会的,我们这么有缘。”
两人分手道别,各自转身离开,十步之后少年回身说道:“我们一定会再见,却见没有回头的少女已经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