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如今一路北上的拓拔甲一,此时不再骑马,盘膝端坐在马车车厢之内,此时面色苍白,眉头紧皱,“一群酒囊饭袋,误我大事。”
五品初境,可是剑意,剑势皆是如此之强,匪夷所思,想到此处不由得一声叹气。
我拓拔甲一,从无一败,今日却,却受此大辱,我拓拔甲一,怎会与你善罢甘休。
拿起酒壶,仰头便是一口酒下肚,只是烈酒下肚,换来的便是一阵猛咳,谁曾想到堂堂大窌,枢密使大人的小儿子,拓拔甲一,五岁练剑,七岁便在同辈之中耀眼夺目,一路走来也是顺风顺水,天资卓越,后天用心努力。
如今不到而立之年便也是六品中境剑仙,所谓剑仙便是剑心通透剑意强大,只要与剑心意相通,宝剑自是有剑灵,可是名剑却也是不可多得。
名剑剑灵有强有弱,所以宝剑认主则是与剑主心意相通,神意相往,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与剑达成心意想通,即使你的武功品境极高,那也是无法驾驭宝剑。
拓拔甲一你也会输,便在一口酒仰头下肚,剑仙,又是一阵苦笑,车厢外赶车的车夫老人,也是摇摇头说道:“少爷心结易结,不易解,还望少爷你不必过于耿耿于怀。”
老人在这崎岖的道路上,却将马车驾驭的四平八稳,老人也是不凡,只是岁月将老人的风姿,缓缓的遗留在过往。
老人再次开口道:“公子依你之言,五品初境,便可御剑两柄,我想定是有人助其打磨根基,常人五品也是简单,可是此子的五品之境,乃是世间最强五品,与常人的六品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公子你不必太过在意,日后需要耐心打磨根基,便可以一日千里。”
拓拔甲一,心中明白,只是仍有不甘。
如若此番种下心结,日后破镜必会留有隐患,老人只好出言点拨一二。
旭日阳光照耀大地,慵懒躺在美人怀中的李翎羽,不修边幅披头散发,自己却不觉得有何不妥,依然潇洒自若。
马车内的羽影目不转睛的盯着,在自己怀中熟睡的李翎羽,片刻之后也是脸色微红,便撇过头去。
早已睡醒的李翎羽,自是不愿醒来,随着马车的颠簸,也是体会到了羽影的不是一般好,只是这时不知是不是老四故意所为让马车晃动剧烈,李翎羽微微侧身,手臂便碰触到了羽影,羽影一阵娇呼,脸色更加的红润,李翎羽却是一阵心猿意马。
看着李翎羽嘴角微微上扬的笑意,羽影便明白过来,一阵气乎乎的说道:“我们家公子可是正人君子。”
便见李翎羽突然坐了起来说道:“那是,你家公子我若不是正人君子,试问天下还有谁敢以君子自称。”
“公子你可知坐怀不乱?”
“你觉得你家公子傻吗?”
李翎羽微微的闭起了双眼,将鼻子凑上前去,嗅了嗅说道:“真香,可谓兰薰桂馥,香气袭人。”
“公子你,不理你了。”面容红红通通,娇艳诱人,一脸娇羞,哼了一声,便转过脸去,掀起竹帘呼吸着马车窗外的新鲜空气。
因为羽影不知道,在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变得自己也不认识自己,虽说这样与他单独相处,是自己曾经幻想好久,好久的结果,可是当真的梦想成真了,又觉得好像是做错什么事似得。
盘膝而坐的李翎羽一阵咳嗽,羽影便又放下了竹帘,转过头来,看着面色惨白的李翎羽说道:“公子你还是躺下吧!别再受了风寒。”
“不碍事,你家公子我,不至于那么弱不禁风。”
“公子你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公子你却偏偏选择迎难而上,如今伤情加重,若不是风老前辈留下些丹药,公子你日后若想破境可是难如登天。”
“这不是有羽影你在吗?”便伸手抓住羽影的娇嫩小手又是一脸憨笑,挣扎多次的羽影也是没能挣脱,便任由李翎羽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
“无论她是如何的恨我,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人欺辱,我做不到,我拼命修炼,不就为的是我身边的人,不在受欺辱吗?”
“她金岳瑶我可以欺负的,别人不能。”
双眼紧盯着伤感的李翎羽,内心也是默默疼痛,“就算全天下与你为敌,就算你自甘落入魔道,羽影只会如影随形,”于是便用力的握紧李翎羽的手。
“公子倘若有下次,你一定要先走,要相信羽影,公子你不能在受伤了,否则将会永远滞留在五品境界,因为公子你的五境之基最为坚固,远远高于他人,想要破镜那也是需要契机,世间最强五品莫过公子你。
李翎羽紧紧的握着羽影的手,微微的笑道:“若是在遇危险,公子我快马加鞭,溜之大吉,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吗,你家公子也是不傻,像是那种愚蠢之人?”
羽影看着有些滑稽的李翎羽,也是微微一笑。
赶车的老四,迎着暖人的阳光,驾驭着马车,一路前行,身边的酒壶内却是余留不多。
……
一手持有一封不知看过多少遍的书信,虽内容简单明了,可是女子就是不愿将书信丢下,虽是不忘,可有些不忘,会不会在念念不忘中遗忘,撇得干净吗?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我不愿你如我这般,我一人如此便好,便端起桌前的西北名酒太白,喝下大口,一股辛辣也是从口辣在腹中,金岳瑶的眼泪缓缓流出“你又骗我,说好喝,喝到落泪,算是好喝吗?”缓缓趴在桌子上,拭去泪水,原来喝酒也是只为减少心中痛苦,以苦止苦。
大窌境内第一山,青城山,在大窌江湖上也是,以青城山为尊,号令整个大窌江湖,大窌虽为游牧民族,可是游牧民族,如今也是建造出了大城镇,牧民不再喜欢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当今的窌王好战,曾多次用兵,虽说多有死伤,但地大物博的大窌,也是人口有增无减,再者建造出了好几座大城镇,让族人可以安居乐业,商品交易更是容易的多些。
青城山上,疯疯癫癫的独臂中年男子,自从回到山上之后,便喜欢上了看日出,每日早早的一人便嘻嘻笑笑的独自坐在山巅,看日出于东方,只是遇见同门上前问候,便就会抱头逃离,不与任何人多说话语,起居餐食也是慕容婉婷打理照顾。
今日早早回来住处的穆筱子,方才嘻笑着走到门外,便听见屋内一阵嘈杂,有茶杯碎裂的声响,穆筱子便呆立原地,又听见屋内传来,“婉妹,你如今照顾一个废人,又是为何,何不与我在一起,我一定不会亏待于你,”说话的便是一位英俊的青衣男子,眉目清秀,话音未落,男子上前将慕容婉婷紧紧拥抱在胸前。
只见慕容婉婷一脸怒意道:“乌廖子你请自重,便一把将乌廖子推在一旁。
乌廖子不怒反喜,“碗妹,我这也是为你好,你看看他如今也是不值得你这样,你在看看他那位兄弟也是酒囊饭袋,早已身首异处了,我已得道确切的消息,拓拔家的那位,也是丢下了他穆春成,一人独自逃回大窌,所以你还是死了心吧!投靠拓拔家未必可行。”
听到此处,慕容婉婷也是大吃一惊,双腿一软便后退几步,瘫坐在凳子上一脸沮丧痛苦。
乌廖子,见到此景,便微微一笑,缓缓走到慕容婉婷身边,伸手抚摸着慕容婉婷的后背,轻轻的说道:“婉妹你以后还是跟在我身边,我不会亏待你的,一定会荣华富贵让你享之不尽。”
慕容婉婷哭道:“你滚、滚,”便再次将杯子摔碎在地,一脸痛苦的哭着。
看着已是发疯的慕容婉婷,乌廖子随即说道:“不知好歹,”便扬长而去。
只是走到门外,便看到呆立的穆筱子,也是心头一惊,却笑道:“一个疯子,一个废物果然是一对天作之合,”便挥袖离去。
此时的穆筱子表情凝重,却依旧呆立在原地,不再有半分嘻笑,待自己的师弟走远,穆筱子缓缓的迈出脚步走到屋内,走到趴在桌上痛哭的慕容婉婷身边。
只是慕容婉婷拿起桌上仅有的茶杯,想要砸来,举手之时看到是穆筱子,便放下茶杯,梨花带雨的扑向穆筱子的怀中,穆筱子也是伸出仅有的一只手臂,紧紧的抱紧慕容婉婷,不愿清醒的人此刻格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