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翎羽沉默了片刻,一旁掺服王齐绅的几人便盯着李翎羽,仿佛在等李翎羽最后的决定。
王齐绅却不知死活的开口道:“哈哈,哈哈,没用的废物,你敢杀我,我是王家三代单传,你杀了我如何向王家交代。”
李翎羽依旧低着头,双手抚摸着插在地上的神图刀柄,王齐绅周围几人感觉到李翎羽气机变化,想要制止愚蠢的王齐绅,却也为时已晚。
周遭的空气安静了许多,倔强的金岳瑶,一直在盯着李翎羽,李翎羽看了眼此时的金岳瑶,就这样四目相对,金岳瑶开口道:“我金家的公道我自己讨回来,于是便走了过去,欲要拿起自己的神图。
李翎羽抬起手来,为金岳瑶檫试掉泪水,只是这一次金岳瑶没有在次躲闪,任由李翎羽为其擦拭泪水,只是越擦泪水却如断线的珠子滴滴滚落,金岳瑶看着满脸愧疚的李翎羽,内心深处也是觉得为什么不在那么恨他,为什么会让他帮自己擦拭眼泪,为什么?
“泪落我心,何止千伤,”便想要将金岳瑶拥入怀中,只是金岳瑶倔强的后退一步,便再次开口说道:“待我杀光他们,我在杀了你为我爹爹报仇”。
李翎羽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大步走向王齐绅,“杀人长命而已,”面对护在王齐绅身前的几人,也是缓缓说道。
几人看了眼杀气逼人的李翎羽,只见其气机急速飞升,好似大有不死不罢休之气势,几人便紧紧的握了握拳,心中思索要不要以死相搏。
只是此时不远处再次出现两人三骑,缓缓来迟的羽影,与羽影卫老四,羽影纵身便从马背飞身过来,站在李翎羽身前,死死的盯着李翎羽,李翎羽随即一手抚摸额头,满脸歉意,原本一身杀意的李翎羽瞬间平静下来。
羽影看了眼一旁的金岳瑶,也是一脸恨意,一把夺过李翎羽手中神图,便转过身去,抬脚便来到王齐绅身边,老四也是紧随其后,一边走着,一边缓缓的活动起筋骨,开口说道:“你们真是太不懂事了,老大不小了,还是不让人省心呐,”便欺身而来,拳拳皆是霸道,毫无道理,大有一拳砸烂天地之气势,任你三人、五人,我皆是一拳递出。
仿佛仙人擂鼓一般,每当天下立春之时便有仙人捶鼓报春,鼓声响彻天地,如今也是拳拳霸道无比拳声震耳发聩。
一旁的李翎羽随即松了口气,悄悄的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只是被一旁的金岳瑶看在眼里,金岳瑶上前来递过手帕说道:“你有伤在身。”
却见李翎羽微微一笑说道:“无妨,不值一提,只是不能亲手帮你了结他们真是遗憾,”看着李翎羽微皱的眉头,金岳瑶此时也是内心复杂。
只是羽影厌恶的目光再次投来,金岳瑶缓缓的低下了头,他不远千里匆忙赶来,原本有伤在身,却也不顾安危挺身而出,低着头的金岳瑶再次抬起头来看了眼一直盯着自己的李翎羽,便又将头低了下去。
李翎羽一阵无奈,看着金岳瑶递给自己的手帕也是心有不忍。
为什么遇见你我便不是我自己,为什么我明明讨厌哭泣,可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我明明是讨厌你的,我明明是恨你的,金岳瑶在自己心中此时已经问过不止百次。
另一边的战场也是接近尾声,几位求财之人纷纷倒地,不再起身,王齐绅一脸绝望,苦苦哀求,可是又怎能躲过噩梦,被老四像是提着小鸡似得提了起来,摔倒在地,在次提起摔倒。
王齐绅体内早已是七荤八素,七零八落,便又被老四掰开嘴巴,丢进一粒黑色药丸,老四拍拍手说道:“之所以不杀你不是怕你王家,只是你若死了,我还怎么玩,”便大笑一声转身走到了羽影身旁。
此时被李翎羽抱在怀中的金岳瑶也是一脸苍白,显然是气力消耗过度,只能将头靠在李翎羽的胸前,起初是不想这样的,只是再也没有一丝抵抗的力气,便也放弃了抵抗,任由李翎羽抱着她。
只是看着一旁的羽影,李翎羽便也是一脸憨笑,“我,我送她回府。”
羽影却低头不语,一旁的“老四却是一脸憨笑,不言不语,李翎羽看了眼老四,老四便开口道:“影主不如我们去一趟并州城,此去并州也是只需两三个时辰而已。”
只是话音未落,便见羽影抬起头来看了眼老四,老四随即立刻一阵微笑,摇头道:“不如我们还是回夏州城吧,我去牵马,转身便溜,一边跑一边苦笑着,“我的娘嘞。”
羽影开口道:“走吧公子我们前往并州城,”因为气力消耗过度,此时已经昏睡过去的金岳瑶就这样被三人带回并州城,只是此时的羽影却在没有一丝笑意。
李翎羽也是一阵无奈,伴随着夕阳,并州城便也是出现在了视线可及之处。
第二日阳光很是温柔,温柔到让你觉得一生的时光太过短暂,端坐马背的李翎羽缓缓走在驿道上,一旁的羽影却开口道:“每当我抬头看向天空之时,便不喜欢听人说话,或者说话的时候便不敢看向天空。”
李翎羽转过头来看了眼羽影一脸笑意。
“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羽影却是没有理会李翎羽一骑当先,便远远的将李翎羽甩在了身后。
李翎羽也是一阵摇头,最难消得美人恩。
愿你一切都好,也祝我诸事顺心,不谈亏欠,也不说谢谢。
并州金府,慵懒的靠在床榻之上的金岳瑶,醒来之后便得知他再次离去,不喜不悲,留下又能如何,以前以为最美好的便是相遇,如今最美好的不只是重逢。
羽影卫老四,兴高采烈的端坐马背,在并州金府的一夜,也是好酒好肉,睡的香甜。
李翎羽看着潇洒自若的老四说道:“心情不错。”
老四笑道:“那可不,公子你是不知道,昨夜与金管家一起喝的是上好的太白佳酿,虽说与我们永乐城的酒没法比,但也是好的没话说。”
老四笑的更加憨厚,原本黝黑的皮肤,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就像地道的庄稼汉子,可曾想过这样貌不惊人的汉子,也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前方策马的羽影不知何时,已不再前行,而是驻足不前,端坐马背凝望着远方,眉头紧皱,原本兴高采烈的老四此时也是一脸严肃,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说道:“公子你与影主大人,且先走,我随后赶到,”便再次憨憨一笑。
羽影调转马头说道:“你陪公子赶回并州城,速度要快。”
“羽影大人,你陪公子先走,我留下。”
话音未落,便见李翎羽看了眼远处的来人说道:“走是走不掉了,也罢,此时说什么怨我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也无济于事了,不如痛痛快快的解决掉这些麻烦,也好试试我的剑。”
“公子,影主大人,请你们相信我,我定能阻挡个把时辰,你们且安然退去。”
“我李翎羽这一生,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很多事,不过怕也无用,既然选择了练剑那便只求无愧剑,只愿做无愧心之人,让我舍你离去,我日后又怎能面对我的兄弟。”
听到兄弟二字,老四肃然起敬,原来在公子心中早已把自己当作兄弟,而不只是护卫。
既然做人那便无愧于心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