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在,小事中消逝的飞快,走过了小溪穿过了大河,小雪封地,大雪封河。
小雪有大雪,大雪到无雪,想到大雪节气,想到了李平李安,会和自己打雪仗,堆雪人。
如今不知道没了我,他们是不是依旧玩的快乐,田乐,马文,翎燕,“我想你们了,”久久的没有回声。
一路下来,银子花出去不少,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了几万两傍身,没有了大块肉大碗酒了,有的是一头瘦弱的驴子,和一件粗布面衣。
在这漫天的大雪里,棉衣依旧显得单薄,没个貂裘棉衣的,真对不起这大雪天。
河里的鱼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冬,这头瘦弱又倔强的驴子,不给酒喝便止步不前,拉也不走,一壶二两银子的酒都给他喝了,也没个地方说理去,不知到杨老头一家是如何饲养的。
天快黑了,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平常人家也已经关好了门窗。
被大雪耽误了行程,没能赶到镇子上,今夜还不知到如何对付,总不能在雪地里挨冻,一人一驴雪夜慢行,雪越下越大,风不时的往衣领里钻。
白茫茫的雪地之中,此刻仿佛,世界就只有我和这头驴子,安静到让人毛骨悚然,不由的拖拽驴子,想要加快前行的脚步。
隐约间看见方前方灯火,内心不由的欣喜,跑起几步,跑向那微亮的灯火。
驴子却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能转身回头生拉硬拽,可是驴子依旧纹丝不动,眼看着前方灯火,想着总有地方可以遮风挡寒,这可恶的驴子却愣是不走了。
驴哥咱行行好,以后不给你喝掺水的酒了,咱喝上好的五加皮,女儿红都成,咱再走几步,去那个地方避避寒。
只见驴子呃呃呃的嘶吼着,仍然不走,飞起一脚谁料到驴子动了,轻轻挪动了几步,便躲过了我飞起的一脚,到是我,滑倒在雪地里,那是一个疼。
又听见呃呃呃呃的嘶吼,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雪,驴哥你在不走我可走了,别怪我丢吓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出一段开外,只见驴子还是不动,灰溜溜的又回来了,要不是看在杨老爹和他孙女的面子上,早把你丢了。
驴子依旧无动于衷,无奈的我只能长呼短叹,驴哥咱走呗,真的要冻死在这雪地里,一边围着驴子慢跑、一边说着,只见驴子呃呃呃呃嘶吼了几声,就缓缓起步。
其实不知,若不是这头驴子,也许他李翎羽,变就要一命呜呼了。
终于肯走了,三步迈成两步,径直前行,眼前山脚下的茅屋越来越清晰,被灯火照耀的格外惹眼。
总算是找到了落脚地,先喝点热水,最好是能卖给我点酒,有肉就最好不过了,多花点银子也是值得的。
三步两步的来到了茅屋,却发现门是开着的,大声的喊了几句,有没有人呀,却不见回声,走进了屋子轻轻推开半掩着的屋门顿时呆滞当场。
灭绝人性呀,一家三口丈夫被捅死于饭桌之上,妻子衣衫不整死于床榻,不到五岁的小男孩却死于床下。
灭人全家,小孩子都不放过,分明是见色起义。
桌子上的碗筷来看,是两人所为,主人家好心招待,却被忘恩负义的贼人杀害,真是老天无眼啊,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安葬了一家三口,山脚下平时很少有人路过这里,要不是大雪封路,今夜我也不会路过此处。
好好安葬了这一家人,草草的应付了自己的五脏庙,找到另一间茅屋休息,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如今虽有战火,但也是战于国门外,国土内黎民百姓也算安居乐业,怎会有如此之贼人,让我遇见定会杀之。
有岂会知道,自己是不是贼人的对手。
心中愤愤不平,手中握着,李安和李平送给自己的匕首,名为图穷,字是李安找人刻得,小时候听戏文里,有一段图穷匕见,所以这把匕首就了一个名字叫图穷。
虽然算不上削铁如泥,但也是异常锋利。
一边把玩着匕首,一边默念破庙内记起的口诀,只见浑身顿时困意全无,又是生龙活虎。
自从那次记起这口诀,自己每天夜里都会诵读默念,体内气机流转,好像一气之长可达好几里地之远。
每次诵读默念,都觉得比上次一气更长,还可以消除疲惫、缓解困意。
夜渐深邃,风声依旧呼啸,茅屋好像要被,呼啸而过的风吹到,好在屋顶有厚厚的积雪。
床榻上的少年依旧辗转反侧,又诵读了几遍口诀,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浊气,好像痛快了好多,突然隔壁传来亮光和声响。
“师兄这什么鬼天气,路都被大雪封死了。”
“师弟奇怪了,尸体怎么不见了。”
“对呀,师哥我们着急赶路并未处理尸体,师哥你还别说,山野小娘子还是别有风味的。”
“蠢货看看被人划破的手臂,要不是我出手够快,你的手臂早就被砍掉了。”
“师哥谁会想到一个山野村夫发起疯来也够狠的。”
“我的蠢师弟,你要杀人家的宝贝儿子,他不跟你拼命跟谁拼命。”
“当然师哥的救命之恩我是不会忘的,”师弟说道。
师哥一脸不快的说道:“别说了快找找尸体去哪了。”
师弟满脸无奈的说道:“这荒山野岭的能去哪,该不会是被什么豺狼虎豹叼走了吧!”
“蠢货,再仔细找找。”
两人的对话被隔壁房间的少年听的一清二楚,少年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贼人,杀了人还敢回来。”
“今日天不收你们这恶贼,我来收。”
悄悄的从窗户溜了出去,便听见推门进屋的声音。
哪有什么人大冷的天,定是被豺狼叼走了,拿着烛火看了看,转身变走。
低身斜靠在窗下的李翎羽,寒风烈烈,默念口诀,又听到,“师弟你下午有没有发现柴房的驴子。”
“师哥我不曾去过柴房,没发现。”
“明日便煮了吃肉,刚好给咱兄弟下酒,”师兄说道。
“师哥今夜天冷,不如你我喝杯酒暖暖身子。”
师兄挥手说道:“只要不会误了大事,喝点便喝点。”
只见师弟拿出包好的牛肉,满了酒说道:“师哥今日多亏了你,师弟我才保住这条手臂,敬您一碗。”
“你这蠢货见了漂亮的女人,就迈不开腿,这次可别误了大事,否则别怪师哥不讲情面。”
“师哥不就是杀一个富家少爷,放心那小子跑不了,来师哥喝酒。”
“你给我闭嘴,喝你的酒,以后休要提此事。”
“是、是、是、不提、不提,喝酒,喝酒,”两人你一碗我一碗。
躲在窗外任由冷风呼啸而过,“你们这两个天杀的恶贼,吃着肉喝着酒,还想煮了大爷的驴子,又想谋害谁家的公子,狗日的,”心里不由得把这两贼人骂了千遍。
两人终于吃饱喝足,到头便睡,李翎羽轻手轻脚从窗户进了屋子。
看清了这两贼人的面容,发现了打开的包袱,有几百两银票,还有些小瓶子,看到上面写着蒙汗药,对准桌上的酒葫芦便倒进去大半瓶,“让你们喝,喝死你们。”
看到一封信,信上写着刘余飞亲启,这贼人叫刘余飞,正准备打开信件,便听到,“谁?”
灵机一动,拿起包袱便丢了过去,顺手拿起桌上的刀夺门而去。
此时趴在饭桌上的师弟,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只是酒还未醒。
心想这这下糟了门被堵死了,自己定不是这两贼人的对手,没办法硬着头皮便是一刀,说是迟那时快,酒喝多了的缘故,迷迷糊糊的师弟,被一刀就刺进小腹,对准额头又是狠力一拳。
头也不敢回,撒腿就跑,耳边风声瑟瑟,平生第一次使出全力奔跑,出刀的时候看到血染红了袖口,看到那人痛苦的表情,反倒没有后悔与害怕,只觉得他罪有应得。
不知到跑了多久,双腿再难迈出一步,靠在大石之间,大口的呼吸着,见没人追来,便坐下休息。
想想后怕,如若不是方才果断出击,自己已经一命呜呼了,还谈什么江湖梦,还怎么回去见自己的妹妹,还有那诱人的鱼玄薇。
喘了几口气,开始默念口诀,这几日发现这口诀真是好。
平日自己哪能跑这么快这么远,一遍口诀下来不再那么累了,还没听到什么动静,看来贼人没有追来。
心里还想着自己的驴子,那可是自己现在唯一的朋友,可是也不能傻的回去送死。
就这样靠着石头,等着天亮,期间不知默念了多少遍口诀,好在大石之间可以遮挡风雪。
天亮了,风也小了,狂啸了一夜的风也许是累了,站起身活动活动双腿,昨夜拼命狂奔,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跑了多远。
一阵咕咕叫声,看来是该弄点吃的了,堆满积雪的山里上那去找吃的,漫无目的走着、走着。
便听见哼、哼、的叫声,走了过去,原来是一只野猪,个头不算大,掉进了陷阱里,这样的陷阱,若是掉下去一个人那也是伤的不轻。
野猪微弱的哼声和微微闭起的眼睛,看来有肉吃了,总不能饿死自己,
扛着肉走了不一会,发现一个小山洞躲了进去,不敢生火只能生吃了,太饿了,但是实在是难以下咽,生肉还是不适合我。
回想这自己以前满桌的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都吃腻了,现在别说鸡鸭鱼肉了,给碗大米饭,你便是我恩人了,无可奈何花落去呀。
算是吃饱了,想着是不是,做点小陷阱,猎人的陷阱肯定是比不了,但是也做了不少小的,心里正在得意,想着晚上可以加餐,指不定会逮到什么东西。
就听见呃呃呃的吼声,我的驴子,本想着冲过去看看,但是觉得还是躲起来的好。
“师哥慢些,”腹部受伤严重骑着驴子左右颠簸,让师弟也是一脸痛苦。
“我们一路跟随脚印找到了这里,相信那小子跑不远,可恶的小杂种,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用手按住了伤口,看来是伤的不轻,手臂有伤腹部在添新伤,此刻内心怎能平静。
“师弟放心,一会抓住他交给你处死便是。”
“谢师哥,回去后定要好好重谢师哥,抓到他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一人受伤,且环境不太熟悉,李翎羽脑中飞快的思索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只要把刘余飞引到陷阱里,一切就都好说,思考着便提起削好的木枪,冲了出去。
趁你病,要你命,在刘余飞不注意的时候,一木枪,便把骑着驴子的师弟挑翻在地,只见他嘴里不时的流血,看来昨夜是伤的重了,转身又是一气狂奔。
只见刘余飞紧跟不舍,伸手就是一刀砍来。
心中默念不好,便倒地翻滚,还是低估了刘余飞,刘余飞又是一刀撩砍,只能本能的举起木枪抵挡,一刀两断,就差砍掉李翎羽的手臂,看来今日我命休矣。
又是一个翻滚带爬,躲过了两刀,心想不错现在都可以与人过手三四招了,顺手丢出木枪,转身翻滚跑开。
刘余飞回刀挡开飞来的木枪,停下脚步,大笑道:“原来你小子不会功夫,竟然敢招惹本大爷。”
李翎羽回身笑道:“小子你叫谁大爷呢,我可生不出你这乖孙。”
“呸、臭小子不知好歹,口出狂言,待会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挥刀便砍。
李翎羽左迈两步,知道陷阱就在这边,盘算这,待会他肯定掉进去。
谁知刘余飞后退一步,猛然发力,一瞬间便飞身到李翎羽面前,抬起一脚。
李翎羽便飞出去老远,感觉到口中有些微甜,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李翎羽却露出了笑脸,因为此刻刘余飞已经掉入陷阱,左脚脚掌受伤。
怒气瞬间暴涨的刘余飞吼道:“小子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忍着剧痛的刘余飞,缓慢来到李翎羽身前,一掌便将李翎羽拍到在地。
李翎羽又是一口鲜血,笑意更浓,“堂堂飞鹰帮刘余飞,今日被一无名小卒打伤,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小子,今日被你伤到确是耻辱,但是待会杀了你,你又怎会走出去,杀你只需我动动手指,哈,哈,哈,小杂种。”
摘下腰间酒壶便是一口酒,“居然让我们师兄第如此狼狈,说你想怎么个死法,今日便是活剐了你也不过分。”
李翎羽此刻笑意更浓,看到他喝了酒壶中的酒,无意间的小举动,却是今天他的保命符,真是天不亡我。
大声说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山脚下的一家三口是你们杀的对吧?”
刘余飞笑呵呵道:“将死之人,哪里来的勇气,小杂种,是我们兄弟所为不错,你又能怎么样,”说着笑声更大、更狂。
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不对为什么四肢无力,“为、为什么,怎么会,会这样,”努力摇摇头还是无济于事,“糟了有毒,”说完就躺下了。
李翎羽强忍着疼痛,走过去捡起刀,“让你告诉我是你们杀的人,就是让我有杀你的借口,忘了告诉你我不叫小杂种,我叫李翎羽。”
说完便将刘余飞手筋脚筋,全部切断,割开棉衣,不流血流死你,也要冻死你。
深乎一口气,想道必去解决那个师弟不能让他缓过来,否怎后患无穷。
缓缓走到师弟面前,面色铁青的他马上低头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公子,不、大爷,大爷、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泪流满面,甚是可怜。
李翎羽怒道:“放过你,我会放过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可曾放过那一家三口。”
“今日不杀你怎么对得起他们,”说完手起刀落,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
杀人,李翎羽听过不少见过不少,可真要是自己动手杀人,那也是平生的第一次。
大口的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看着死去的人,心中也是有着说不出的味道,与苦涩。
看着手上的血迹,连忙抓起一把雪,想要把血迹檫试干净,可是又,怎么能这么容易檫掉。
索性不去管了,因为一动胸口便有些疼痛,该死的刘余飞方才那一脚真是让人吃痛。
回想起来自己算是运气不错,否则现在躺在地上的应该是自己,没什么本是还学人做什么大侠。
呵呵、想笑却发现越是发笑,胸口越是疼的厉害,可就是不知不觉的想笑,笑自己也好,笑他们,命不好也好,就是想笑,咳咳、咳咳。
休息了片刻之后,便起身回去了,回到了小屋子,驴子自然是跟在自己身后。
将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放在一家三口的墓碑前,“不知到你们叫什么名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下辈子你们应该还是一家人,别惦记了你们的仇了,我替你们报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李翎羽拿下腰间的酒壶,自己喝了口,便又往地上到了些,说道:“酒不好别嫌弃,一路走好,希望下辈子,你们一家人会很幸福。”
回到小屋住了一夜,这一夜却不知背诵了多少便口诀,总是觉得这口诀是好东西,一夜下来伤便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