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萧瑟起,并州城内的金刀门,以后将不在有如此繁华。
李翎羽站在窗前看着金府的灯火通明,羽影站在身后说道:“少主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少主一声令下。”
李翎羽握紧手中的书信,简简单单几字,确有此事,居然已走镖之名,暗中私通窌国。你以为我李家无人,你以为我李翎羽杀不得人,敢借刀杀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金浩然你该死,以为送我神刀,我便会心动,出卖国家的人,有什么资格活着,随即手中的信件画作齑粉,怒道:“杀。”
原本沉寂的夜被厮杀声撕碎,李翎羽一人当先手持长刀,面对金府暗中的护卫,毫无怜惜,随即众人便听见一句,就让鲜血洗净这肮脏之地。
此时的金岳瑶,端坐在金浩然面前说道:“爹爹,你,你,私通窌国,爹爹你?”
金浩然一阵沮丧说道:“爹愧对金家列祖列宗。”
“都是,都是爹的错,当年爹走镖的之时,不慎落入窌国宇文家之手,无奈之下,这才答应了宇文家的要求,却没想到一念之差,便回不了头了。”
“当年已是铸成大错,我并州守军死伤不少,爹死不足惜,就怕我金家从此没落,愧对祖宗。”
金岳瑶此时也是瘫坐在椅上,满脸无奈,“我金家还有以后吗?”
就在此时管家金福快步来到书房内说道:“老爷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抵挡不住了。”
“我护院一百三十人之多,挡不住六人,”金浩然随即跌落在椅子上,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勇气。
李翎羽通红的双眼,长刀也是几处缺口,却也挡不住李翎羽的杀意,“我边军儿郎的性命,就是被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害死的,金浩然出来受死。”随即一声长啸惊天动地,一众女婢也是四散逃避。
长街之上,被徐长椿的大军围的水泄不通,各处出城的城门,皆有重兵把守,副将徐德林说道:“将军当真是公子。”
只见徐老将军缓缓说道:“只有羽儿有如此气魄,还能有谁,这小子有股倔劲,多烈的马他也不怕,多长的路自己也走得。”
如今也是长大了,还得是我们将军的儿子,看来我老了,说着便感叹道:“金浩然真是该死,老夫时至今日也是毫不知情,真是愧对将军愧对我并州士卒。”
“将军不必自责,只是金浩然这老家伙隐藏太深了,说着便握紧了手中长枪,末将这就前去迎接公子。”
只见徐长椿说道:“徐德林听命整军,随我前去迎接我的侄儿,”便一马当先。
虎列将军徐德林,宁远将军徐浒,两人皆是官至五品,一口同声道:“末将遵命,”一众铁蹄慷锵有力。
此时的李翎羽端坐在金浩然面前,却紧紧的盯着手中染血的长刀。
只见金浩然微胖的身躯,也是颤抖的跪在地上,金岳瑶倒是挺身站立在一旁,金岳瑶缓缓的开口道:“如何才能放过我爹,”一脸倔强的看着李翎羽。
微微抬头的李翎羽说道:“我边军儿郎活该白死。”
金岳瑶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给你长命,不过请你放过我爹,说着便拿出匕首刺向自己。”
身后的羽影如何会让其得逞,一掌便将其手中匕首打落在地,这把匕首便是当日李翎羽赠送与金岳瑶的,李翎羽看了眼跌落在地匕首,只是也是没有开口。
金浩然已是面如死灰说道:“女儿你这是何苦,爹的过错爹一人来承担。”
看了眼李翎羽起身说道:“老夫悔不应该,老夫罪该当死,可是老夫的女儿于此事毫无关系,你可否放过他。”
却见李翎羽不言不语,只是盯着手中的刀,已经有缺口染满鲜血的刀。
“也罢、也罢,我知道李公子不会难为我的女儿,”便一刀刺在胸膛,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地面,金岳瑶一声长啸道:“爹,爹爹,”也是伤心过度。
看着伤心的金岳瑶,羽影缓缓说道:“你不必伤心,你可知那一晚的山神庙,也是你爹与窌人串通一气想要借刀杀人。”
“只可惜我家公子命不该绝,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李伯也是被你爹害死的。”
“你骗我、你骗我,”捡起匕首刺向羽影,只见羽影一个闪身,一掌击晕了金岳瑶,李翎羽便站了起来,看了眼金岳瑶。
羽影缓缓说道:“她太累了,也许休息一晚便会好转。”
这一夜并州再无风光一时的金刀门,在无金刀震江湖的金浩然,再无金刀十三人,因为早已被李翎燕秘密看押,大长老并没有做过多的反抗,因为他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李翎羽来到府外,看着长长的队伍也是吃惊不小,在看了眼徐长椿,便快步上前说道:“这,有劳徐叔了。”
只见徐长椿说道:“老将徐长椿见过公子。”
随后便听见身后徐德林、徐浒,和一众并州边军,齐齐大声吼道:“李家军见过公子,吼声震撤长空。”
见过了李大将军的儿子,见到的是五人灭掉了窌国安插在大威的棋子,五人斩杀两百二十一人,其中不少窌国的死士。众多士卒也是一阵面面相觑,原来他们大将军的儿子也并不是那么不堪。
可徐将军又下了死命令,今夜之事不得宣扬,必须止于今夜,所以大家也只能心里默默议论。
见过了这些战场气宇轩昂的将士,李翎羽也是内心激动不已,与徐老将军一番叙旧,也是马不停蹄的再次回到了金府。
此时的金府,也是被徐老将军派来的人打扫干净,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景象,李翎羽看着忙碌的金府管家金福,再看着跪在灵位前的金岳瑶,缓缓走上前去说道:“有些事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满脸泪水的金岳瑶愤怒地说道:“你为什么不一起将我杀了,”哭得通红的眼睛,让人看了也是心疼不已。
“之所以留下你,是因为你还有留下的理由,想杀你随时都可以,”说着李翎羽便微笑着转身离去。
走廊的尽头,金福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李翎羽离开了灵堂,于是便快速上前说道:“李公子您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我家小姐心思,却要她如此恨你,真是可怜了她。”
李翎羽看见伤心的金岳瑶,便不再说话,慢慢缓步前行,走了两步之后转身说道:“好好照顾她,多处我以打好招呼,以后金府行事,方便许多,希望她不会让我失望。”
待李翎羽缓缓离去,金福看着李翎羽的背影,也是摇头不已,明明是好心,却又为何要如此这般,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嘛?
“老爷,没想到你如此行事,也是瞒得老奴好惨,最无辜的是小姐,李伯如今也是走了,留下可怜的小姐,你这让金福我,如何是好啊!”说着也是满脸无奈,眼泪俱下。
李翎羽回到房内安静的坐下,羽影安静的走过来坐在李翎羽面前,李翎羽随即开口道:“我是不是很失败,还是做不到绝情。”
羽影开口道:“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公子,公子你无须自责,只需按着本心行事,出剑时如此,做人也是如此。”
“只是此时最难的应该是金岳瑶,原本我也是想将她打晕,以为她醒来后会好些,不过看来也是徒劳。”
李翎羽看向漆黑的窗外,想要找寻些答案,可是漆黑的夜能告诉他什么。
两人也是久坐无语,随即李翎羽走出屋外,走向金岳瑶身边,可是就在距离屋内的金岳瑶十几步的时候,李翎羽突然停止了脚步,静静的站在哪里看着屋内伤心的金岳瑶,不再上前半步。
此时的羽影也是站在窗前,看着站在院子里的李翎羽,一步之遥,还是从此天涯相忘,羽影自言自语道。
天空微微亮起来,李翎羽默默的转身离开,就这样默默的离开了金府,又再次启程踏上不大不小的江湖,有些事不容他停留太久,有些人不会给他充裕的时间。
看着早已被羽影牵到大门外的驴子,李翎羽随即也是微笑起来,“起风了、撤呼,”便走向城门,走向未来的道路,一人一驴子好不滑稽。
只见李翎羽轻轻的说道:“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大踏步的走在人流涌动的大街,不用牵引的驴子也是迈着欢快的步子一路前行。
此时的金福来到金岳瑶面前说道:“小姐老爷的后事已安排妥当,只是。”
看着吞吞吐吐的管家金福,金岳瑶缓缓的开口道:“只见沙哑的声音也是让金福一阵不安,金伯你说吧!”
金福看着依然沉静在悲痛中的金岳瑶,缓缓的说道:“李公子他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走的。”
只见金岳瑶说道:“知道了,金伯你也忙了一夜了休息去吧,便不再说话。”
金福也是无奈的摇着头离去,他知道小姐的脾气再怎么劝都是没用。
待金福离开之后,金岳瑶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眼苍蓝的天空,默默的说道:“走了吗,就这样走了嘛!你是想让我恨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