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孩子)
我抱着孩子,一步一步走向轩辕浩,我后悔死了,我不该来这里,我不该出现在他面前,我明明知道他恨我,明明知道他讨厌我有他的孩子,却还傻傻的把孩子带过来,想到这,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他面前。
他的脚步声沉重有力,一步一步从梯级上走下来,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很快,他的脚出现在我面前,我立马跪下来,苦苦哀求。
“对不起,皇上,臣妾错了,臣妾不该出现在您面前,您原谅臣妾,臣妾这就回去,以后再也不出来了,皇上,对不起,臣妾错了……对不起,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我早已经哭红了双眼,乱了分寸,忘了规矩,我怕他,从他杀了我第一个孩子,又让我怀上第二个孩子开始,我就怕他。
轩辕浩让我意外,他扶起我,替我擦干了眼泪,然后接过我的孩子。
“喜欢吃糕点是吧,父皇这里的糕点还要好吃。”
他抱着我的孩子,走向他的位置,可怜我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在他怀里高兴的舞动着她的小手,我想抢回我的孩子,可我又不敢动,我怕他会做什么极端的事情。
“怎么这么瘦啊,来,多吃点儿。”
他给孩子喂了很多糕点,我琢磨不透他到底是恨,还是真真实实的对自己孩子的父爱。
我的宫殿犹如冷宫,宫人们知道我不得宠,特别是生下孩子后,轩辕浩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所以苛刻我们母女的吃穿用度,导致我的女儿骨瘦如柴。
“你们这帮废人是怎么照顾朕的妃子,朕的女儿的?!来人,把黛妃宫中的人全部拉下去杖责五十大板!”
他这是在心疼我们的女儿吗?我倍感欣慰,见他没有要处罚我和女儿的意思,又被他吓到了,我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自从我被轩辕浩推下水没了孩子开始,我就留下了顽疾,天冷时浑身发冷,咳个不停。我让宫女给我叫太医,可没一个太医愿意来给我治病,都是不了了之。
我醒来时,是在轩辕浩的龙床上,睁开眼就看见他抱着孩子,手上拿着拨浪鼓,逗她开心,他自己也在开怀大笑的样子,可当我起身,他看见我醒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然后,是厌恶。
他还是恨我的,还是讨厌我。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的团年夜……”
“你的手怎么了?”
他问我,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我如实所说,他会觉得,我只是在博得他的同情。
我的宫殿里没几个宫人,他们也从来没把我当过主子,后来仅剩几个又被其他妃嫔调走了。
我就跟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一样,自己缝补衣裳,自己洗衣裳,前一段日子,我的孩子感染了风寒,我去太医院求药,太医院的人都不肯给我孩子看病,因为我不得宠,也因为我没钱。
后来是轩辕浩的宠妃,她说她会让太医来救我的孩子,只不过我得做她的宫女一个月。
因为之前,我得宠时,没少欺负她,她心里是记恨我的,如今所有的人都知道,轩辕浩根本不在意我,哪怕我生下他的女儿,他也不会在乎,所以,她乘机报复我,让我做她一个月的宫女。
那一个月,我受够了她的折磨,大冬天的,她让我给她洗衣裳,冻得要死,衣裳堆积如山。很多衣裳都不是她的,连宫女的衣裳都有,我一洗就是一整天,外面大雪纷飞,水那么凉,手冻得都僵硬了,起了很多冻疮,更可笑的是,寒冬腊月,轩辕浩体恤宫女太监,给每人都发了羊脂膏,就我没有,我的手都快烂了,可这些我都不敢给轩辕浩说,我怕他会嘲笑我。
“怎么?没了朕的宠爱,你就落魄自此?连几个小小的宫女奴才都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看看你拼死护下来的孩子,瘦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朕不来找你,你就永远不会来找朕?你要是肯来求求朕,朕的女儿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了。”
我强忍着不出声,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下来,自从轩辕浩推我下阁楼,我发现我特别爱哭了,以前大胆给姐姐下毒,害死姐姐的时候,我都不会掉一滴眼泪的。
“你……肯认我的女儿了?”
“别妄想了,孩子我会送到皇后那儿去,你,就回你的宫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