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年前,缘起)
一年前,长安城内有一只女妖,食人心,闹得长安城内人心惶惶,故而,蜀山掌门派弟子下山收妖。
蜀山大弟子常录,蜀山二弟子牵木,几个蜀山弟子,还有一个小师妹,叫忆柔,小师妹是蜀山掌门的女儿,从小备受宠爱。
蜀山上下弟子都将她视为珍宝,更有谣言相传,赢得忆柔小师妹芳心者,无疑是蜀山下一代掌门,许多弟子都纷纷献出自己的真心,想讨得小师妹的欢喜,可忆柔对众弟子却不屑一顾。
牵木是蜀山掌门还未当上掌门时,与他妻子在河边一起拾得的孩子,一起拾到的,还有孩子腰间的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背面有个牵字,那可能是孩子的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他的妻子就给孩子重新起名为,牵木。
掌门本想与妻子归隐山林,好好将这个孩子养大,但,这个孩子却不同平常家的孩子。
没过一个月,孩子突然身发微光,嚎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好,无奈,他只能用法术去一探究竟,竟然发现,这个孩子已经经历了九世轮回,世世为道,为僧,若这一世悉心教导,勤学苦练,日后定能修练成仙,脱离人世,为仙。
所以,后来的他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带着这个孩子回了蜀山,做回自己的掌门,悉心教导这个孩子。
在后来,掌门又带回来一个女孩,说是他的女儿,从小与牵木一起长大。
忆柔小师妹的心,从小就在蜀山二弟子牵木那里,但牵木是个榆木脑袋,只想着好好修行,为民除害,对男欢女爱之事丝毫不感兴趣。
尽管牵木已多番表示,只是将忆柔当成了妹妹,但忆柔还是不死心,常常跟在牵木身后,她以为,终有一天,她会感动这个榆木的……
蜀山弟子下山后早已天黑,无奈只能在破旧的城隍庙里歇息一晚。
“二师兄,喝点水吧!”
刚进城隍庙,小师妹就屁颠屁颠的将自己的水递给了牵木,牵木接过水,道了声多谢小师妹,便盘腿而坐,其他小弟子则拿出干粮,分均匀后便将干粮放在那尊破烂不堪的佛像下面。
待所有人都没注意时,从那桌子下慢慢伸出来一只手,拿了一把干粮。
“谁?!”
大弟子常录还是比较警戒,发现了那只手。
“大师兄,不会是那食人心的女妖吧?!”
小师妹一说,其他弟子都慌忙拔出手中的剑,指向那桌子下面摇摇晃晃的破布。
桌下没有任何回复,牵木上前,轻轻撩起桌布,却看见,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乞丐在狼吞虎咽的吃那干粮。
女乞丐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脸上脏兮兮的,嘴角还有红红的血迹,应该是被人打了。
小乞丐那清澈见底的眸子盯着牵木,浑身发抖,她知道,她又偷了东西,怕是又是一顿毒打。
“师兄弟们,没事儿,只是一个小乞丐而已。”
牵木将小乞丐叫了出来,递给她小师妹给他的水,“别怕,慢慢吃,这里还有水……”
许是那时,牵木就走进了小乞丐心里。
歇息一夜后,天亮了,蜀山弟子们便出了城隍庙,那个小乞丐还在稻草堆上睡觉,小乞丐害怕他们,所以一晚上离他们离得远远的,牵木觉得她可怜,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小乞丐的身上,然后跟着他们离开了。
小乞丐再次见到牵木时,是在树林里,牵木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小乞丐见他是那个给她水喝的道士,心存感激,便救了他,将他背回了城隍庙。
城隍庙是小乞丐的家,小乞丐从小就住在这里,偶尔会有其他乞丐和她抢地盘。
牵木昏迷不醒,小乞丐给他喂了两口水,将他之前留下的披风盖在他身上,天渐渐黑了下来,小乞丐怕冷,蜷缩在牵木旁边,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日天亮,牵木不但没有好转,反而高烧不退,小乞丐慌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烧糊涂的牵木喃喃自语一直喊着师父,小乞丐才想起,他是蜀山道士,只要把他带回蜀山,让蜀山的人救就好了啊。
不一会儿,小乞丐背着牵木到了蜀山脚下,但毕竟小乞丐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力气不大,蜀山的路又难走,她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挪,一步一步慢慢爬,终于,到了蜀山。
此时大弟子常录带着其他受伤的弟子早已经回了蜀山,只有忆柔还在山下寻找牵木。
原来,他们本已降服那只女妖,奈何女妖会幻术,整个树林一片迷雾,当时女妖已在常录的收妖袋里,大弟子常录下达命令,让受伤的弟子们分头撤离迷雾树林,离开迷雾后在回蜀山,一片混乱中,都忘了身受重伤的牵木。
牵木走了一会儿也没走出迷雾,最终昏迷倒地,忆柔回了蜀山后,发现牵木还未归,便下山去寻找去了。
花师父会医术,每个弟子给颗灵丹就好了。
弟子们养伤时,花师父将小乞丐留在了蜀山,小乞丐在蜀山呆了一个多月,那段时间,她不再是小乞丐,她是苦惜。
那段时间,花师父对苦惜很好,给她缝了一双新鞋,还买了一身衣服,头发也不在乱糟糟的,也梳起了云鬓,苦惜的话也多了起来。
那时,她偷偷喜欢牵木,总喜欢在角落看着牵木练功,看着牵木打坐,只要能看见他,就能让自己开心好半天。
牵木发现她在偷看,渐渐的,如感染一般,牵木也开始偷看苦惜,看着她闻花香,看着她扑蝶,看着她捉掌门养的鱼烤来吃而被掌门斥责,看着她被掌门斥责还傻傻的笑,花师父又在那里护她,牵木的嘴角总能微微上扬。
掌门是所有弟子的师父,他发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牵木有了红尘之心,于是,他亲自斩断了。
后来,掌门说小乞丐留在蜀山不是个事儿,要么下山去,要么就做道姑。
做了道姑也不能谈婚论嫁。
小乞丐想天天见着牵木,决定留在蜀山做道姑。
花师父会算,她知道牵木与苦惜之间有缘,却无分,便劝导苦惜下山,花师父对苦惜有恩,那时的苦惜对男女之情也不是那么懂,就听话下山了。
牵木有点儿舍不得小乞丐的离开,便亲自送小乞丐下山。
说,“苦惜姑娘是弟子的救命恩人,弟子没什么能报答的,就让弟子送别苦惜姑娘下山吧。”
掌门同意了。
临走前,花师父在苦惜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苦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