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42500000042

第42章 N卷(2)

“你报个迎头?”有人盘蔓子道。

大黑鱼哪里懂得什么盘蔓子、迎头,三十块大洋要紧,别让胡子抢去。他迅速装好枪药,隐藏红柳棵子里,伺机和胡子交手。

“一定是个‘马后喘’。”有人向大柜飞毛腿说,“教训教训他,今后看他还敢不敢捡爷爷的洋落捞儿。”

飞毛腿拨马朝柳条棵子走来,大黑鱼听出那人的语声,没去想单枪匹马的与凶恶胡子马队交手将是怎样结果。

大黑鱼耐心等待猎物走近,一只大雁走向他隐蔽的谷垛,激动得发抖,几次想开枪,都被理智所抑制,靠近些,再靠近些。他扣动扳机,一片火光喷出。

“啊呦!”飞毛腿惊叫一声掉下马,伤势不重,落个满脸花,他高叫着,“抓住他,我活剥了他的皮!”

大黑鱼被活擒,捆住双手掫上马背,像一截木头似的横在马背上。然后,他被带进一个阴森的大院,捆绑在院心的拴马桩上。

胡子们划拳行令和酒肉的香味儿,从正房飘出。

酒席间,有人唱起《马贼歌》:

老北风、项青山,

还有红局和南边;

东兴好把盐滩,

久战驾掌寺就是蔡宝山;

还有得好和靠天,

野龙大龙有一千;

老实人,南长山,

多加双闸北霸天,

东兴东新东边东霸天

打得好,跑得欢,

趟过浑河黑了天;

张金声跑的欢,

大炮不响怨老天……20

大黑鱼饿了,一天没吃东西。

夜渐深,吃饱喝足的胡子睡去,两个放哨的胡子从他身边走过,再也见不到任何人。吃夜草的马不时打几声嘟(响鼻),院内静得可怕,手捆绑得牢梆,难以逃脱。胡子凶残,得罪他们性命难保。也许天亮后,自己会被杀掉。他使劲向下踩,硬邦邦地硌脚,说明大洋还在鞋窠里,死前能见一眼淑珍多好,把钱给她。

吃罢早饭的飞毛腿,拎枪到院子里,命令将一只锡酒壶放在大黑鱼头顶上,众胡子观看大柜练枪法,考验入绺子的试胆经常这样做。

大黑鱼面对乌黑的枪口,闭上眼睛。

砰!枪响,锡酒壶被击碎,湿湿的酒液流淌下来,大黑鱼丝毫没伤着,众胡子齐声喝彩。

三只锡酒壶陆续被击碎,吓得直冒冷汗的大黑鱼满面酒液,火辣辣地烧脸,裤裆里湿漉漉的。

“点天灯!”飞毛腿累了,不再练枪了,宣布用最残忍的刑罚处置那个斗胆给他一沙枪的人。

大黑鱼衣服被撕扯下来,半桶煤油从头到脚浇下去。

飞毛腿掏出火柴,将一块浸过油的破布用棍挑着,点燃后走向满身是油的大黑鱼,他说:“看你来世还敢不敢打爷爷啦。”

大黑鱼紧闭双眼,咬紧牙关,等待灾难的来临。

突然一声枪响,大黑鱼睁开眼睛,见飞毛腿身子摇晃着几下栽倒下去,浸油的布燃着了他的衣服,人肉的焦糊味飘满了院落。

众胡子惊愕,大黑鱼也觉莫名其妙。

事出有因,二柜草上飞与飞毛腿面和心不和,他早想独吞这个绺子,只是没机会下手。昨天,他们打响窑抢了不少金银,分饷时飞毛腿私留大部分,仅分给四梁八柱很少的一点儿。金钱面前无兄弟,他们对大柜不满意私下骂娘,众胡子的心情草上飞看出来了,当飞毛腿举火点大黑鱼的天灯时,开枪击毙了他。

大黑鱼挂柱入了伙,割破了手指,起誓,喝血酒……

几年里,大黑鱼多次救了草上飞的命,升为二柜。这些真像一场梦,一场稀奇古怪的梦。现在绺子自消自灭了,孤零零地剩下自己,到哪里去?到小孤山,取出藏在那里的钱和枪支,再拉起个绺子,自己当大柜?

远处,隐约点点灯光。

银鬃马把他驮到了一个边陲小镇,这是西满土地上最北边的古镇--乌兰镇。

高挑的纱灯照着小客店的板门。他挥拳砸门如擂鼓,喊道:“掌柜开门,住店!”

吱呀,门裂开道窄缝儿,掌柜的探出头,借着灯光,仔细打量夜半来投宿的人,装束不俗,牵着那匹高头大马,鞍子漂亮,搭在肩头的褡裢鼓鼓的,看上去很沉。

“承蒙惠临,失迎为歉。”精明的掌柜客气地开门说。

大黑鱼听不惯这样文绉绉的客套话,将马的缰绳甩给掌柜的,说:“伺候好它。”

引大黑鱼进一个客房,掌柜的吩咐跑堂的给火炕加柴,并添壶茶水,掏出明星牌香烟,殷勤地劝烟:“熏(抽)一支。”

“不会。”

大黑鱼说累了,便躺下。掌柜的感到没趣,悄悄退出去,关上客房门。

屋内灶膛里燃烧的劈柴噼啪作响,火苗红色的影子在墙角某处时隐时现,飘忽不定。他睡不着,闭上眼睛,一杯杯血酒,一滴滴地流出死者的嘴角。

“喔喔!”

小镇里雄鸡报晓,客房涂着豆油的土窗纸,渐渐变白,变红。大黑鱼才朦胧睡去,做了个梦,梦见了淑珍。

哭声惊醒了大黑鱼,一场美梦给惊走,怀里抱的是只枕头,不是他的淑珍。

在走廊的尽头一个小女孩在哭,看上去十五六岁年纪,破旧的大绒夹袄,家织大布(粗布)裤子,膝盖处打块补丁。她梳根粗黑的辫子,双眼秀美,高翘鼻子,很像淑珍,太像了。如果她是成年人,他一定向她走过去。

许多小客栈有伙食,只要你有钱,店里可根据客人要求单做。

“饭好啦。”掌柜的亲自来叫大黑鱼。

大豆腐炖粉条,熘腰花。掌柜的亲自给斟上酒,说:“做的不知合不合先生的口味儿。”

“行。”大黑鱼吃口菜,还算满意。

“先生光临小店……”

“走廊里小姑娘咋地啦,哭得呜呜滔滔的?”大黑鱼打断他的话,问。

“唔,卖给了人家。”掌柜的熟悉小姑娘的身世,说,“她娘为了三十块大洋。”

“三十块?”大黑鱼心被蜇了一下,怎么又是三十块大洋?

“说来也可怜。”掌柜的说,“实不相瞒,本人表兄在镇上经营毛皮,买卖兴隆。原配内人不生长(育),想续弦。”

走廊里的小姑娘哭声大起来,掌柜的关上窗户,说:“那小闺女的娘够可怜的,丈夫下落不明,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孩子和年老多病的公公,实不容易。”

“你表兄要娶这个小闺女?”

“不,是她的娘。”掌柜的说,“本镇豪门闺秀,风流女子都愿与表兄结缘,他一一谢绝。表兄要娶她,她坚决不嫁,落得今天三十块大洋卖亲闺女的地步。唉,多小的人儿啊,明天跑茬子的带走她,听说打算卖到那堂子里去。”

卖花果窑子?当妓女?大黑鱼几分惊讶。三十块大洋,把小姑娘推进火坑,可惜可悲。当年,淑珍也因三十块大洋去抵债……现在自己褡裢里有上百块大洋,小孤山的秘密山洞里还有不少钱,该伸出手救救面前这位小姑娘。

“掌柜的,上茶!”有人喊。

“他们吃驴肉回来了。”掌柜的起身说,“您先喝着,我去打对。”大黑鱼随着走出来,掌柜的提醒道:“那三个人,都有武把操(拳脚)。”

大黑鱼快步朝那三个醉醺醺的人走去,很豪横地道:“人我领走。”

“你?”刀刮脸酒醒几分,面前这粗野的汉子腰间有东西,像似枪。意识到来者不善,缓和些口气说,“你诚心要,一百五十块大洋。”

“三十块,半块也不多给。”大黑鱼掏出大洋,摔在刀刮脸面前,说,“领走啦!”

“这样做不仗义吧!”刀刮脸翻了脸,使眼个色,那两位向腰间去抽刀,而后逼过来,刀刮脸说,“天底下路很宽,非从兄弟身上踩过去?难道我身上有道?”

“没道儿,虱子怎么走啊?”大黑鱼说,这也是一种幽默了。

“你找死啊!”两个持刀人朝他扑来,大黑鱼迅速掏出手枪,击中握刀人的手。

三人被震慑住。

“哎哎,何必伤和气。”掌柜怕出人命,从中调解说,“天南地北的碰一起不容易,有事儿商量来嘛。”

大黑鱼走向小姑娘,胳膊夹着她迈出门外,掫上银鬃马,一溜烟驰出小镇。

小姑娘怕这个陌生人,不知他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又不敢问,他有枪啊。想到再也见不到娘了,啜泣起来。

“你家住哪儿?”

“小孤山。”小姑娘指着镇西方的那座光秃秃的小山。那一带,大黑鱼熟悉,小孤山北坡有他们藏财物的石洞。

小孤山近了,山脚下稀稀落落可见几户人家,草房顶上的烟囱升起白烟。

“带我走,我不回家。”进屯时,小姑娘忽然说。

不回家?大黑鱼觉得怪,但由不得她,救人救到底。

“娘卖我的钱,给爷爷和小弟买药了。我娘没钱给你呀,买我吧。”小姑娘央求起他来。

一棵弯弯的榆树旁,两间破旧的草房,年久失修,房顶长着去岁的枯草和今年的新草,几只麻雀在蒿草尖戏闹,跳跃,叽叽喳喳。

“娘!”小姑娘跑进院,喊着。

破门开了,一个衣衫破旧的中年妇女跑出,抱住小姑娘,惊喜地道:“秋月!”

“娘……”小姑娘说明缘由,中年妇女听罢,牵着小姑娘的手说,“走,给恩人磕头去。”

大黑鱼见娘俩走过来,觉得该走了。转身,一只脚刚伸进马镫,身后有人跪下磕头。

“大恩人啊!你救了我闺女,没啥报答你的,我们娘俩给你磕几个响头吧。”女人感激地说。

声音有些熟悉,大黑鱼转过身来,那女人抬起头时,他怔住了,脱口而出道:“是你!”

大黑鱼认出她来。

她并没马上认出他,面前的恩人有些面熟,鼻尖那颗小黑痣,同她珍藏内心深处的黑子哥鼻尖那颗一模一样,难道真是他吗?

“淑珍,”大黑鱼跳下马,声音变得低沉,“你把我全忘了吗?”

她终于认出面前站着的是日日盼,天天想的,为之祈祷和祝福的黑子哥。她扑到他的怀里,像孩子扑到娘的怀里一样哭着,多少委屈与辛酸,多少思念都和泪水一道泄出了。

半生为匪的大黑鱼很少落泪,打响窑被子弹掐掉中指他没掉一滴泪,为赎金三十块大洋,奔波在深深雪海里去追踪野狼时,被咬伤都不后悔,攒足钱却没见到她,淑珍今天忽然扑到怀里,百感交集,不由得泫然泪下。

秋月呆呆看着两个大人,孩子双眸闪着亮亮莹莹的泪,心里小声默唤:舅舅!娘总是为舅舅掉泪。

小厦屋21里的传出剧烈的咳嗽声,声音十分苍老。

相拥的两人都听到了,从极度的悲喜交加中恢复了平静,不约而同地放开手,后退一步,站到了一般男人与女人的距离,相互对视,默默无言,心里寻思对方。

她不该这样苍老,抬头纹那么多,深得像田埂,眼睛套着黑圈。娘说过,操心过度的眼睛就出黑圈,带大襟布衫几处露肉,一只乳头从破洞向外张望。

他并不显老,比小时候胖,气色很好。衣服这样好,还骑高头大马,做官了吗?褡裢很鼓溜,会有很多钱。老天有眼,让我们今生见上一面。

小屋里的剧烈咳嗽,是她的公公吧?他想。

不能老是站在外面,公公还不知道黑子哥来了呢。她说:“进屋吧。”

“不。”大黑鱼脚再次伸进马镫。

“到了家,连屋都不进。想你盼你多少年,见面连顿饭都没吃,叫我心里不好受。”淑珍说不下去,嘴唇颤抖不停。

大黑鱼心里也不好受,扔下一些大洋,走啦。

淑珍呆呆地望着他鞭马远去。

大黑鱼坐在小孤山的青石板上,低矮、稀疏落尽叶子的野杏树,没有阻挡住视线,山脚下的小村清晰可见。目光停留在一棵弯脖榆树旁的院落,他盼望她的身影出现。可是这种奢望没有成为现实。

淑珍不知道大黑鱼骑马到哪里去了,更难想像他在小孤山居高临下望着自家的院落。

青石板吸着一整天的太阳光,暖暖的像铺火炕,酸痛的背贴上去,感到十分舒服。枯叶顽皮地落在他的身上,跳跃着移向他的脸,刮擦着鼻子,硬硬的像牙齿,淑珍这样啃过他的鼻子。就是那个夜晚,大黑鱼暴风骤雨一样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激荡青春的爱恋。而后,像个疲惫不堪的赶海人,躺在沙滩上,任凭海风和阳光的抚爱。

“我咬你一口。”她搂着他的头低声说,硬硬的牙齿,也像方才那片树叶,他下意识地摸摸鼻子。啪!又是一片树叶从眼前飘过,像什么,他见过,想想那痒痒的地方笑了,脸忽然发热。他开始想再去见她,该问问这些年她怎样逃出耿家,丈夫到哪儿去了,小店掌柜说她丈夫失踪又是咋回事?

大黑鱼朝山北坡走去,找到一片山毛榉树,远处田野中两个沙坨的接合处,有棵孤树,正对着它便是秘密洞口。他找到了,掀开石板,一股腐臭的味儿扑来,令人作呕。他掩着鼻子爬进去,越过一具风干的髅骷,朝洞的深处移动,摸到一只箱子拖拽到洞口,锈锁已被什么钝器敲碎了。他急忙打开,里边的几支枪和部分钱物都不见了。

“谁动了箱子?”他爬出洞口,重新盖好石板。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三人,草上飞、石匠和自己,石匠挖完洞就给弄死了,肯定是草上飞抢先一步取走了东西。

“大哥对自己有救命之恩,钱财他一人独吞就独吞吧。”大黑鱼宽容地想。

夕阳渐渐沉落,银鬃马咴咴地叫,蹄儿蹴地,仿佛提醒主人,天黑了,该找个落脚的地方。

大黑鱼决定下山,秋月站在岔道口朝小镇的方向眺望,怀里抱着块石头,跑过来:“舅舅!”

“秋月?”

“舅,娘让我在这里看着你。”秋月说,“娘说见你就领回家。舅,上俺家吧!”

大黑鱼望眼拽住马镫的秋月,沉思片刻,说:“不去你家了,我到小镇上去。”

“娘让我给你。”秋月递上捧在手里的一块石头,说,“爹活着时候凿刻的,上面有你的头像,过年时,娘总看着它哭,还烧香供馒头……”

一块青石浮雕--男人头像,头像上方有行飞翔的大雁。他怎也看不出像自己,如果说某点像的话,就是鼻梁上那块夸张的黑痣。大黑鱼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凭她对一个深爱的人描述,通过石匠的雕刻,怎么也不会很像的,但是它凝聚着两颗心啊。

“舅舅,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呀?”秋月扑通跪下,泪水流过那张稚气的脸,说,“娘说你永远不会来俺家啦,舅舅,是真的吗?”

大黑鱼策马离开,背后秋月哭得很伤心。

晚霞中的莽苍原野没有人迹,没有声响,他感到沉闷。突然,蚂蚁鸟孤独的叫声传来,哞--哞--哞!它是可怜的鸟,孤独一身。春天里热恋的情侣失去了,所爱的子女也飞走了,只剩下它自己孤零零地在荒原上飘荡。

大黑鱼还是回来了,走进破旧小院。倘若没有四口活着的人,谁能相信这也是住户人家?窗无框无扇,秫秸串起的帘子遮挡着;堵门的是棵多枝多杈的榆树头;炕没有席子、没有炕沿。一个六旬老者,身盖麻袋片,背部垫起老高,气喘病致使他躺不平,老人身边一个生病的男孩呻吟着。

“她舅,”老人挣扎着坐高一些,因为耳朵背说话声音很高,免不了有些气喘,说,“我们全家都盼你能回来……秋月她娘,拾掇点饭啊。”

淑珍何曾不想去做饭,一粒米也没有,玉米面掺菜叶,咋招待他?

大黑鱼看出淑珍为难,从褡裢里取出路上准备吃的二斤煎饼,家里因食物而欢乐。

已是掌灯时分却没点灯,没钱买煤油,秋月点着干麻秆,不时用嘴吹吹,发出微弱的光亮,总比长时间呆在黑暗中强,让人感到舒服些。

淑珍问大黑鱼的这些年都在哪里?干什么?娶没娶亲?

老人从炕旮旯摸出些菜叶,捻进烟锅里,就着麻秆火点着烟,咝咝地吸一口,咳嗽几声,小屋里弥漫着苦涩的干菜叶味儿。她说着自己的遭遇,更苦更涩,麻秆燃尽。

同类推荐
  • 花琪森林电视公司

    花琪森林电视公司

    脱衣舞秀配音员为何当上锁码频道的黄色大帝?!白天在电视公司上班族,入夜后摇身一变为红牌「男公关」?!一个误打误撞的乡下青年、来到台北这个大都会中,经由目前炙手可热的电视台主播堂弟,进入了花琪电视公司工作,几番因缘际会下与大人物有精采交手情节。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之间、谁是谁答案呼之欲出?而谁又会是狗仔队下一个跟监的对象呢?
  • 狼剩饭

    狼剩饭

    狼剩饭的儿子是在狼剩饭撵那只该死的兔子时遭狼咬的。那只兔子发觉有人正在悄悄向它逼进,竖起了两只尖尖的耳朵,接着又蹲在地上,高高地竖起了身子警觉地注视来人,随时准备逃跑。就在这个时候,他举起了猎枪,瞄准了兔子的前胛子扣动了扳机,“轰”地一声,炮台和枪筒里喷出的硝烟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赶忙偏了一下头,只见兔子的周围扬起一片尘土,而兔子正跛着一只腿冲出烟尘逃跑。
  • 去最冷的地方

    去最冷的地方

    紧接着,她看到对方垂下了眼睛,自己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像什么也看不见似的,双手往前伸着,一步一步靠向墙壁,脸上满是被痛苦咬住的神情,最后,她站在墙壁前,手往墙上抓去,那样子显得既狰狞又绝望。只听“哗啦”一下,墙上的报纸裂开了,又哗啦一声,哗哗啦……报纸像碎絮一样在屋子里飞起来。黄色的土墙露了出来,她仍没有停止,很快,泥壁上就嵌满尖锐的手爪印,像一条条挣扎的河流。她一边用力在墙上抓抠,一边嘶叫着:阿秀,阿秀,不是说好了吗,咱们一起去最冷的地方。
  • 呼兰河传

    呼兰河传

    茅盾评价《呼兰河传》,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呼兰河小城的生活或许有一点沉闷,萧红用绘画式的语言,“在灰暗的日常生活背景前,呈现了粗线条的、大红大绿的带有原始性的色彩”,勾勒出一幕幕充满童趣的影像。
  • 有目光看久

    有目光看久

    欧阳黔森,中国作家协会七届全委,贵州省文联副主席,贵州省作家协会主席,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第十一届全国青年常委,贵州省青联副主席。先后在中国中文核心朔刊《当代》、《十月》、《收获》、《人民文学》、《中国作家》、《新华文摘》等发表长、中、短篇小说四百余万字。出版有长篇小说《雄关漫道》、《非爱时间》、《绝地逢生》等。中篇小说集《白多黑少》、《水晶山谷》,短篇小说集《味道》等十部。根据其小说改编的电视连续剧《雄关漫道》、《绝地逢生》、《风雨梵净山》、《王阳明》,电影《云下的日子》、《幸存日》、《旷继勋篷遂起义》等十一部作品中,任编剧兼总制片人。曾获全国“五个一工程奖”,中国电视“金鹰奖”,全军电视“金星奖”及贵州省政府文学奖一等奖等奖项三十余次。国家一级作家,国务院津贴专家,中宣部“全国四个一人才”,中宣部、中国文联“全国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
热门推荐
  • 只有危机感强烈的人才能生存

    只有危机感强烈的人才能生存

    危机感是企业长青的基石。企业只有树立危机意识、做到平时如战时、战时如平时,才能够轻松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实现由优秀迈向卓越的突破。危机感同时也是一个人进取心的源泉,是一个人成长发展的重要动力。一个人失去了危机感,就会变得安于现状。裹足不前,等待他的只有被淘汰的命运。
  • 笠翁对韵

    笠翁对韵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民族主义与中华民族精神的现代转型

    民族主义与中华民族精神的现代转型

    本书分为上下两篇,上篇对学术界有关近代民族主义的研究进行了回顾与总结,提出来近代民族主义的几种类型,以及与激进主义、保守主义和自由主义社会“三大思潮”的关系;下篇具体全面地探讨了社会巨变对民族精神的影响、中华民族精神概念的形成、国民性弱点的反省、传统民族精神的弘扬与重铸、新民族精神的形成、民族精神的继承与创新、反抗侵略对民族精神的提振,以及中国共产党对民族精神的构建与升华。作者对近代民族主义与近代中华民族精神发展的考察与探讨,对引导民族主义的健康发展,对深化民族精神、民族文化与文化领域建设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
  • 血源诅咒之旧神回归

    血源诅咒之旧神回归

    “看看吧……一个新的猎杀之夜……没人知道那些该死的神灵为何要如此对待祂们的造物,可这一切还是来了,不是吗?人们仍跪在教堂里祈祷,下一秒,他们变为了怪物……我们能做的,只有猎杀而已……所以,记住,惧怕旧神之血,只有远离这一切,才能得到超脱。如果你执意要寻求不该被人类探寻的知识的话,请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 娘子是朵黑莲花

    娘子是朵黑莲花

    有人告诉罗佳筝,她生活在一本书中,本来是书中的女主角,可嫡女女配被人穿越,将要取代她,成为天选之女,而她会失去一切!罗佳筝只当那人疯了,胡言乱语。
  • 文化与诗学(第七辑)

    文化与诗学(第七辑)

    《文化与诗学(第七辑)》是《文化与诗学》的第七辑,对中国的文化与诗歌学作了深入的研究。全书共分五个部分,内容包括:理论研究、历史题材创作和改编重大问题讨论专辑、文学批评、论文、书评。《文化与诗学(第7辑)》内容丰富,论述透彻,具有很强的可读性。
  • 超能力聊天群

    超能力聊天群

    周州加入了一个聊天群,群里都是超能力能者!无敌的光头ds、真男人三角裤、地狱的yw、蠢萌的ll、跑步爱好者……周州一脸认真的想到:“名字虽然叫超能力聊天群,但实际上是沙雕聊天群吧!”没错,干掉群主,你就是群主!(Ps:字母为拼音首字母)
  • 诺比世界

    诺比世界

    一个特别的游戏,主角因讨厌被利益化的竞技环境,于巅峰选择退役。为了让职业竞技变得单纯,他退居幕后,自行组建战队,搅风搅雨。不为金钱,只为那单纯的热血。
  • 始神传说

    始神传说

    饮血魔刀出,敢问谁不服。挥军指江山,快意洒江湖。上下五千年,中华武术源远流长,从单调划一的劈斩招式到千变万化的武术体系,从威猛的拳脚功夫到刚柔兼备的天道武学,中华武术在不断地升华。刀出,风云动!当强者遇上强者,强者败,更强者胜。本书就是描述一个中国小子流落魔幻世界,历千险,排万难,立志成为一名凌驾于九天之上的绝世强者,并不断寻找武学真谛的传奇故事。本书QQ群号1:18708821本书QQ群号2:21208466
  • 丑女翻身:总裁大人也疯狂

    丑女翻身:总裁大人也疯狂

    一次逃跑中误入总裁房间,遇上了喝醉后神志不清的男人……本想偷偷逃跑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然而,事实并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