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
“削。”
“来点有技术的。”叶知秋看着打的毫无波澜的球,有些凉凉道。
对面的温词煦有些薄汗,听到叶知秋的嫌弃微微苦笑。
他不是不想打技术含量高的球,关键是他打不出来啊!
“这几年,没长进。”叶知秋十分习惯地训人,手里的动作也没慢下来。
这是三年后,叶知秋第一次给温词煦陪练。
叶知秋越说手里的动作愈发凌厉:“耐力好,我会让你到“后半场”?”
温词煦咬咬牙,额上的汗珠一大颗大颗往下掉。
是的,他现在纯属耐力强,技术完全滞留在两年前。
在他知道自己无法学习新招式后,只能往耐力方面练。
温词煦早进入了瓶颈期,至今无法可解。
“该我了!我!你们都打了一小时了!一小时!”久呈默在旁边看得直跳脚,就差冲进球场了。
那家伙就小学生技术,小秋为什么要和他打这么久?
明明自己比他强上百倍,和自己打不好吗?啊啊啊!
久呈默一遇到对决就过分亢奋,特别是和高手,兴奋到停不下来。
叶知秋心情本就糟糕,耳边还充斥着久呈默那一串魔咒,眉头一皱,周围温度瞬间降低了几度。
手下的动作愈发摄人,可把温词煦累的够呛。
不远处的陶星白看叶知秋这副生人勿近的样,立马识趣的跑到久呈默旁边。
“师傅要生气了,我跟你打。”陶星白小心地扯久呈默的衣角,澄澈的眸子十分真诚。
久呈默看了陶星白一眼,眉眼一敛,没好气道:“你行吗?我不和小学生玩!”
陶星白顶着白净的脸认真道:“我没师傅强,凑合凑合还是能用的。”
久呈默静了会儿后,嗤笑:“呵!给你个机会吧!”
“如果你不能让我尽兴,我就打爆你,打爆你!”握着拳头,恶狠狠对着陶星白。
久呈默跟陶星白走前,回头看了球场,还是有些不开心,蔚蓝的眼瞳冒着点点星火。
呵!真没用!
拿着平板电脑的四处记录的尹碧星往这看,给久呈默的背影一记冷酷目光。
叶知秋一手抓住还未着地的球,拿着球拍的右手垂下。
不打了。
叶知秋半靠着树干,声音清清冷冷的:“多久了?”
温词煦坐在草坪上垂着头,不复阳光,声音黯然低沉:“两年前。”
叶知秋静静无言。
“初中第一次国青赛……”
这时宫崛已经赢了两场。
白京宫崛学校——温词煦VS赢古上赢中学——鲁左
“两年连冠的超实力选手鲁左及新晋超高人气天赋型选手温词煦,这场对决看点十足啊!”
解说员看着桌上的资料,十分专业地找出看点。
观众席上的观众热情高涨,给两位选手加油打气的声音十分响亮。
“你就是那所谓宫崛天才七人之一的温词煦?”
体型高大健壮的男生极具压迫感,对面的温词煦不过他肩膀高,有些莫名滑稽。
“对啊,名声太大了也有困扰啊。”
温词煦不过是一个十二岁少年,眉眼有些稚嫩,气质不似现在的阳光,而带着少年该有的朝气和轻狂。
“如此甚好,让我试试所谓天才的实力。”鲁左手指嘎嘎作响,听起来有些渗人。
鲁左连冠的实力不是盖的,不过短短十几分钟,温词煦便落了下风。
“小孩,你这实力也配的上天才这二字?还是乖乖回家喝奶去吧!”鲁左语气嘲弄不屑。
温词煦哪里受的了,一股脑什么招都使上了,也不过撑了十分钟左右,温词煦被鲁左完全吊着打。
鲁左连冠两年不假,但名声不怎么好,因为他喜欢玩弄看不对眼的对手,不仅在身体更在心理。
他会用暴力及碾压的实力重创对手,直至对手崩溃退赛。
温词煦没说话,小脸倔强。
“宫崛以为有了你们这几个小鬼,就能阻止我连冠吗?”鲁左愈发用力狠戾。
在胜券在握的时候,故意玩弄嘲讽温词煦的招式,还三番两次将球打到温词煦身上。
“呵!这技术是怎么进国青赛的,靠那些队友吗?”
不出半小时,胜负已定。
温词煦,输了。
宫崛,输了。
温词煦才初一,鲁左已经初三了。
两年的实力差不可小觑,更何况是在初中这个衔接时期,温词煦的经验还是太少了。
这太致命了。
一般初三的选手都不会再参赛了,可是鲁左是个例外,他是个体育生。
温词煦垂着头,下巴阴沉沉的,身上绕着十分怪异的气息。
“小鬼,我不希望在赛场上再看到你,否则——”鲁左残忍一笑,那笑容十分渗人。
温词煦闻言抬起头,眼角发红,眸子如野兽般猩红,唇被咬破了,鲜血淋漓。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颤,后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我不过是七人中最弱的一个,赢了我很了不起吗?你到底有没有打听过,谁才是不败传说?”
“最后的赢家还不知道是谁呢?我会一直是冠军的。”
温词煦比赛服湿透了,浑身青紫,像只受伤的小狼,倔强又危险。
随时都可能在你不备时,咬你一口。
鲁左一怔,又轻藐一哂:“你倒是有趣,不过得有些自知之明。”
与上赢的那次比赛,宫崛赢了。
那届国青赛,宫崛是冠军。
而那届的单打冠军,不是上赢也不是宫崛,而是藤阳滕木。
鲁左连败在几个十二岁的少年手下。
他们才是网球坛真正耀眼的明星。
温词煦没有参加那届的单打比赛,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学习新技巧了。
我会一直是冠军的。
他一直相信。
……
想到鲁左被滕木碾成渣渣,温词煦就忍俊不禁。
“笑什么?”
“我一想到鲁左那天塌了的模样,就解气!”温词煦兴高采烈的,阴沉的脸恢复光彩。
“如果当初是你,那就不一样了。”后声音又低了。
鲁左。
叶知秋默念了这个名字三遍。
丝丝冷气包裹住这俩字,保存到心底。
“学不了新招了?”
“嗯。”
叶知秋面无表情的,凉凉的尾音带着些许疑惑:“那我是被坑了?”
“噗!你才知道啊!但你不是很乐意被我坑吗?”温词煦又笑了,刚才的事带来的不快都烟消云散。
“她到底是怎么开口,让队长你离开的?”
温词煦始终不明白,到底该是一个多心硬的人,才能对自己亦师亦友的队友提出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