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41900000036

第36章

徐云卿从老伴的手里接过孩子,轻轻揭开襁褓,孩子粉嫩的小脸露了出来。孩子睡着了,忽然小嘴吮吸起来,粉嫩的小脸露出了笑容。他是在做梦吃奶吧。徐云卿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一双眼睛笑眯了。

徐云卿失去一只脚后,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头发花白了,胡子花白了,就连眉毛也白了一半。二儿子成虎请来木匠给他做了一副拐杖,并做了一个躺椅。让老子心瞀乱了,就出去转游转游,转游乏了就在躺椅上歇歇。儿子的一片孝心徐云卿自然清楚,却不肯走出院门一步。他并不是觉得没脸见人,而是没有心劲儿,也没那个好心情。家里家外的事他都交给成虎掌管,自个儿啥心也不操了,每日在屋里抽抽水烟,跟老伴说说陈年旧话。院里太阳好时,便拄着拐杖出来在院里坐坐,看看狗啃骨头麻雀啄米,虽说十分寂寞,倒也清闲。

这段日子,镇里没再出啥事,店铺作坊和家里也平安无事。刘十三虽是土匪,倒也说话算数,看来还真是条汉子。徐云卿原本悬着的心慢慢放回到肚里。

徐家自从成虎当上掌柜的之后,表面上看上去依然如旧,一切都是按先前的章法办事。这也是徐成虎有自知之明。他自知经商之道不如父亲,他能够萧规曹随维持住这个局面就很不错了。但是,有一样他标新立异了。他借去省城办货之机去找哥哥徐望龙,说他想多雇几个护院保镖来对付土匪,请哥哥想法买些厉害家伙。徐望龙十分赞同弟兄的主意,并说给徐家的每个店铺作坊都配备上保镖武器,武器由他来搞。

徐望龙没太费多大的周折搞来一批军火,其中有两挺德国造的机关枪。武器运到家那天,徐成虎从屋里搀出父亲,安顿父亲在院中的藤椅坐下。他打开装枪支弹药的箱子,提出一挺烤蓝耀眼的机关枪,一边摆弄一边得意地说:“爹,这家伙能顶十几支汉阳造哩!”说着冲天打了一梭子。清脆的枪声如同一串鞭炮在空中炸响,惊得一群麻雀“扑棱棱”地飞得无影无踪。

徐云卿看一眼得意忘形的儿子,轻晃着花白的头颅,不以为然地说:“这玩意儿就不是咱老百姓摆弄的家伙。”

徐成虎以为父亲嫌他乱花了钱,分辩道:“爹,花几个钱怕啥。先前咱手里头有这家伙,也不至于吃那么大的亏。”

徐云卿说:“我不是怕花钱。钱算个啥,我早已看透了,钱是人身上的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徐成虎有点不明白了:“你是嫌这家伙还不够厉害?要不我再去找找我哥,给咱再弄上两挺回来?”

徐云卿连连摇头,为儿子的糊涂而叹息。半晌,他说道:“俗话说,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世事整治不好,你就是给家里头的人一人买一挺机关枪,又能顶个啥用?唉!这世道!”

徐成虎猛然想起一件事:“爹,我哥让我给你说,他丈人爸给新二师的师长李信义打了招呼,让他出兵打刘十三和罗玉璋。过几天可能就有好消息。”

徐云卿皱了一下眉,在肚里埋怨大儿子荒唐,这么机密的事怎么能捎话回来,也不知道写封信。他再三关照儿子:“这事千万不能张扬出去,对谁都不能说,连你媳妇都得瞒住!”

徐成虎摆弄着机枪,头都不抬地说:“爹,你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娃娃。”

徐云卿见儿子有点儿不耐烦,说了一句:“你娃娃家不知世事的险恶……唉!”起身拄着拐杖回屋去了。

徐成虎把机枪架在了前院的炮楼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空旷的院子。新买的两条大狼狗卧在大门两侧,安闲地啃着几根骨头。

……

日子一天天过去,无味却也平安。忽一日,徐成虎赶回家来给父亲报告了一个消息:有人刺杀罗玉璋失手了,刀客也被罗玉璋擒住了。

徐云卿着实吃了一惊,忙问儿子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徐成虎说:“是孙七说的。”徐家在西秦县城开了一家客栈,孙七是客栈的主管。

“孙七回来了?”

“他是专程回来说这事的。”

“他人在哪达?”

“在客厅。”

“快叫他来!”

徐成虎唤来孙七。孙七还未问安,徐云卿就迫不及待地要孙七说事情的经过。

孙七说:“刀客是新二师手枪营营长,叫陈楞子。”

徐云卿瞪着眼睛问:“你是咋知道的?”

孙七说:“前几天我去扶眉办货,住在一六五团团部对门的一家客店。我亲眼看见罗玉璋带着他的骑兵队抓走了那个刀客。”

徐云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呼噜噜地吸着水烟。好半晌,他从嘴里拔出水烟嘴,说道:“新二师的人咋那么熊!还是个营长哩,炒面袋一个!”

孙七说:“姓罗的是个黑煞星,这几年正走红运,神鬼难缠。”

徐云卿挥了一下手:“跑了这么远的路够辛苦的,你歇息去吧。”

孙七走后,徐云卿靠在被垛上闭目养神,却神不守舍,心慌得不行。新二师的失手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而且刺客被姓罗的擒住了。若是姓罗的逼出口供来,得知是他徐云卿要他的命,那个黑煞星岂能善罢甘休。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打了个尿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再也躺不住,坐直身子抓起水烟袋,手抖抖地按上烟丝,吹着火纸,呼噜噜地抽了起来。

一连抽了好几袋烟,他的恐惧心情才慢慢安定下来。他细思细想,那刀客是新二师手枪营营长,也算个人物。想来李信义要他去刺杀罗玉璋决不会说是西秦徐某人的主使。那么,刀客根本就不知道他徐某人。就是刀客被逼出口供,肯定供出的主使人不是姓徐的。他何怕之有?他的心安定了,手也不抖了。他唤来儿子成虎,再三叮咛:“你给郑二刘四他们几个说说,晚上多留点神。”他心中的惊恐没有完全消除。有句古训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罗玉璋是条疯狗。

过了两天,又得到了一个消息:刘十三的老窝被新二师端了,刘十三被乱枪打死了。最初听到这个消息,徐云卿有点不相信。刘十三横行了多年,国军多次围剿都没伤他一根毫毛,这次怎么就会被乱枪打死?恐怕是谣传吧?

两天后徐成虎从岐凤城办货回来,兴冲冲地给老子报告了一个可靠消息:“爹,刘十三死啦!”

徐云卿正躺在炕上闭目养神,猛地坐起身瞪大眼睛问:“你听谁说的?”

“没听谁说,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徐玉卿瞪着儿子,心中有点不相信。

“嗯。我亲眼看到了!”徐成虎说得很肯定。

徐云卿疑惑不解:“你到兔儿岭的老爷台去了?”

徐成虎笑道:“爹,我跑到那达去干啥。我刚从岐凤回来。”

徐云卿依然不解:“你到岐凤咋能看到刘十三?”

徐成虎说:“刘十三的头被割下来挂在城门口示众哩!”

“你看清白了,不会有假?”

“我就怕有假,跑到跟前看了个仔仔细细,就是刘十三的头!”

“你看清白了?”

“我看得清清白白,黄脸络腮胡,豹子眼黑长眉毛,不是刘十三还能是谁!我还冲他说了一句,刘十三你也有今天。”徐成虎说着哈哈大笑。

徐云卿以手加额,长嘘了一口气,喃喃自语:“此人一除,取了一块压在我心头的石头啊。兔儿岭的刘十三,保安团的罗蛮蛮。除了一个恶物呀!”

徐成虎说:“爹,往后咱们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徐云卿摇着花白的头颅:“不,我心头还压着一块石头。”

徐成虎不解:“还压着一块石头?”

徐云卿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来:“罗蛮蛮不死,咱徐家就不会有安宁的日子!”

徐成虎却不以为然:“姓罗的是保安团长,好歹也是政府的官员,咱本分经商,他能把咱咋样?”

徐云卿见儿子如此糊涂,连连摇头:“成虎呀,刚过去的事你咋就忘了!姓罗的虽说是政府的官员,可他能比土匪强到哪达去?他把咱家还害得不惨?他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活埋民女,还有啥事做不出来?如今这世道,手中有枪有权有势就是爷,老百姓是孙子!姓罗的是个混世魔王,咱在他的治下讨生活能有安宁日子过?再说,他对咱家一直心存仇恨,我就怕他对咱下黑手……”徐云卿说到这里打住了话头,他不愿往更坏处说,怕吓着了儿子,也怕吓着自己。

徐成虎把水烟袋递到父亲手中,给父亲装上一袋烟,又点着火。他原打算解雇各店铺的保镖,此时听父亲这么一说,又改变了主意。

“爹,我想再给家里请两个护院,帮帮郑二和刘四。你看行么?”

徐云卿点点头,抽了一袋烟,说道:“年年防旱,夜夜防贼。这是古训,一定要牢记!”

徐成虎连连点头称是。

从岐凤回来,罗玉璋一直在琢磨谁是陈楞子的主使人。他跟陈楞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陈楞子绝不会把头提在手上无缘无故地从岐凤跑到西秦来打他的黑枪。起初,他认定是李信义的主使,理由有二:其一陈楞子是李信义的人;其二陈楞子是手枪营营长,只有李信义才指挥得动。可他想不明白李信义为什么要杀害他?抛开李罗两家的关系不说,自李信义到岐凤后他多次去看望,每次都带着丰厚的礼品。就凭这一点,李信义也不能主使人打他的黑枪。可不是李信义又能是谁呢?陈楞子那天在新二师的师部说,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还说他的头值五百大洋。那家伙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皮鞭下都没招供,他那话能相信么?可也不能一点儿不信。不是有句老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陈楞子虽说是营长,未必有钱。不知是哪个仇家出重金请他,他动了心。五百现大洋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哩!

思来想去,罗玉璋还是拿不准谁是陈楞子的主使人。他心情烦闷,一天到晚黑丧着脸,动不动就大发脾气,就连宠爱的三姨太都挨了他一个耳光。郭栓子和一班卫兵都提着脚跟走路,生怕惹出事端来。

其实,最让罗玉璋担心的是他触怒了李信义。那天他盛怒之下带兵冲了新二师师部,并做出了许多越轨之事。归途中他冷静下来就有些后悔,肚里直骂自个儿太没涵养。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回到西秦,他立刻命令郭栓子的卫队和骑兵队昼夜执勤,严加防范。凡外来者一律不许进保安团团部,违令者格杀勿论。他心中真害怕李信义这回真的派刀客来要他吃饭的家伙。

时光如流水,不觉过去了半月。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罗玉璋心里稍安一些,又做了些善后工作,写了一封赔情道歉信,备了一份厚礼让郭栓子送到岐凤。

郭栓子从岐凤回来,罗玉璋迫不及待地问:“李师长把礼品收下了么?”

郭栓子说,收下了。罗玉璋又问:“他看了信是啥态度?说啥了么?”

郭栓子说:“李师长看罢信笑了笑,啥也没说。”

“啥也没说?”罗玉璋满脸狐疑。

“哦,说了一句。”

“说啥了?”

“我临回时,李师长说,礼品他收下,让我向你代声好。”

“就这话?”

“就这话。”

罗玉璋捏着宽大的下巴颏半天不语。忽然他看见郭栓子站着,便说:“栓子,坐下坐下。”又摆了一下手,示意坐在一旁的三姨太倒茶。俊俏的三姨太扭着丰圆的屁股送上茶水,娇滴滴地说:“栓子,喝茶。”

郭栓子受宠若惊,赶忙双手接住茶杯。他给罗玉璋当差多年,很少受到这样的礼遇,有些诚惶诚恐。

罗玉璋抽着雪茄,问道:“栓子,你看新二师有啥动静么?”

郭栓子摇摇头:“看不出有啥动静。”

罗玉璋又问:“他们不会对咱下黑手吧?”

郭栓子说:“我想不会吧,咱们好歹是政府的保安团,他们打咱师出无名。”

“他们不能下黑手?”

郭栓子明白罗玉璋心存恐惧,安慰道:“团长放心。李罗两家是世交,你跟李师长称兄道弟,再者说,你给他送了不少礼品,他没有下黑手的理由啊。”

罗玉璋摇头,沉吟道:“我跟陈楞子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他从岐凤跑到西秦来打我的黑枪为的是啥?”

郭栓子说:“他身后有主使人。”

“谁是他的主使人?”罗玉璋瞪着眼睛问。

郭栓子不语,低头喝茶。罗玉璋缓和了一下脸色:“栓子,你说说看,这人是谁?”

“团长,这人我说不上来。”

“你看会不会是李师长?”

郭栓子摇头:“要我看不会是李师长。”

“为啥?”

“李师长要对你下手不用打黑枪,他可以把你招到岐凤去……”

罗玉璋点头,少顷问道:“那他为啥要打死楞子?是不是杀人灭口?”

“李师长打死楞子是动了恻隐之心……”

“动了恻隐之心?”

郭栓子肯定地点点头:“楞子是他的部下,他能不知道楞子的脾气?那是个宁折不弯的汉子!李师长明白他不会招供,又不忍看着他受酷刑就开枪打死了他。”

罗玉璋沉吟道:“你这话也有道理。看来陈楞子身后另有其人。你说,这人会是谁哩?”

郭栓子呷了一口茶:“团长,要我看这人是你的仇家,一个家道殷实的仇家。”

罗玉璋皱起了眉:“家道殷实的仇家?”

“楞子那天说有人出五百大洋买你的头。我琢磨一般的仇家不会这么财大气粗。”

罗玉璋脑海忽地闪出一个人来,咬着牙说:“莫非是他?”

郭栓子不知罗玉璋说的“他”是谁。他没有问,他清楚自己的身份,该问的话就问,不该问的就不要问。罗玉璋大口抽着烟,两条浓眉拧成了两个墨疙瘩。郭栓子见状,进了一言:“团长,西街有个算卦的,姓吴,满城人都说他的卦算得准,人称吴半仙。是不是把他请来算上一卦?”

罗玉璋眼睛忽地一亮,脸上有了喜色:“栓子,你快去把他请来!”

时辰不大,郭栓子把算卦的请来了。罗玉璋一双犀利的目光把算卦先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算卦先生年纪在五十开外,穿一领蓝布长袍,头戴青色瓜皮小帽,戴一副淡色水晶眼镜,留着山羊胡须,手拿一把折扇,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你就是吴半仙?”罗玉璋冷不丁问了一句。

吴半仙冲罗玉璋一拱手:“那是世人送的外号。在下姓吴名道成。”

“你在西秦摆卦摊多久了?咋面生得很?”

吴道成又是一拱手:“我来西秦不到半年,罗团长是大贵人,整天打交道的都是高官名流,看我自然是面生。”

罗玉璋捏着下巴点点头:“坐,坐下说话。”

吴道成落了座,郭栓子送上一杯热茶。吴道成呷了一口茶,言道:“罗团长唤我来有何事?”

罗玉璋坐在他对面,点燃一根烟,哈哈笑道:“请吴先生来给我算一卦。”

“不知罗团长算啥?求官?还是求财?”

罗玉璋摇摇手:“不求官,也不求财。”随即沉下脸来:“前些日子我被人打了黑枪,你给我算算,刀客是哪个?”

吴道成放下茶杯:“罗团长说笑话了,刀客已被罗团长擒住了,名叫陈楞子,是新二师手枪营营长。西秦城传得沸沸扬扬,连三岁娃娃都知道。这个还用我算么?”

“不,不。”罗玉璋连连摇手,“我让你给我算算陈楞子身后有没有主使人?”

吴道成说:“请罗团长报上生辰八字。”

罗玉璋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吴道成微闭着眼睛,伸出枯瘦的手,嘴里咕哝着“子丑寅卯……”一阵掐算。良久,十分肯定地说:“身后有主使人。”

“是谁?”罗玉璋瞪圆了眼睛。

吴道成微微一笑:“罗团长,请你写一个字。”

罗玉璋有点迟疑不解。吴道成笑道:“随便写个啥字都行。”

罗玉璋手指蘸着面前茶杯的茶水,思索了一下,在桌上写了个“金”字。吴道成端详了半天,吟哦似的说道:“金者,钱财也。主使人必定家大业大是个富绅。”

罗玉璋看了郭栓子一眼。郭栓子心领神会,上前问道:“吴先生,能算出这个人是谁么?”

吴道成矜持地一笑:“请拿纸笔来。”

郭栓子急忙拿来笔墨纸砚。吴道成提笔在手,写下一行字:云雾散尽天自清。

罗玉璋和郭栓子看罢,面面相觑,不解其意。罗玉璋说道:“吴先生,不知这句话是啥意思?”

吴道成笑而不答。罗玉璋再三追问,吴道成言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说罢就要告辞。罗玉璋让郭栓子送上十块大洋作卦金,吴道成并不推辞,收下卦金拱手告别。

罗玉璋对着那张墨迹未干的宣纸呆呆地看着。好半晌突然醒悟过来,喃喃地念道:“云雾散尽天自清,云清,云卿,果然是他!”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茶杯猛地跳起,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同类推荐
  • 红色交通员

    红色交通员

    钟法权,20世纪60年代出生于湖北荆门,现任第四军医大学军事预防医学院政治委员,大校军衔。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二十一届高研班学员。先后三次荣立三等功,一次荣立二等功。在《中国作家》《解放军文艺》《青年文学》《北京文学》等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百余篇,出版小说集《情书撰写人》《行走的声音》《脸谱》,长篇小说《浴火》,长篇报告文学《那一年,这一生》《废墟上的阳光》《陈独秀江津晚歌》《雪莲花开》。近年来,每年都有小说、散文、报告文学入选“中国小说排行榜”“中国散文排行榜”“中国报告文学排行榜”。1934年10月,被国民党军队蚕食的鄂豫皖根据地英山、商城和太湖等县,稻田里本应是金黄的谷穗,如今却像是干旱过后的枯黄野草;零星的村庄凋敝得让人不敢置信,几个月前还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红色根据地,如今却少见炊烟,少闻鸡犬之声,少见青年男女。就在这么一个荒芜的乡村,却出现了两个青壮和尚。
  • 深夜粥铺

    深夜粥铺

    短篇小说集《深夜粥铺》是作家、诗人、「ONE·一个」人气作者大斯全新力作。书中收入的8篇小说作品,其中《超级玛丽》被翻译成英文。本书收录备受好评的《深夜粥铺》《触不可及》《墙另一侧的女孩》《超级玛丽》《听见无声》等小说作品。大斯文字情绪细腻,温暖每个正在克制自己感情的人。
  • 杰克·伦敦短篇小说集

    杰克·伦敦短篇小说集

    这部文集精选了杰克·伦敦最著名的七篇短篇小说,其中包括几部科幻小说。主要包括了《拳梦牛排》,《豹人讲故事》,《恶魔狗》,《满月脸》,《千次死亡》,《红色的那人》,《墨西哥人》。
  • 纽约,我来了!

    纽约,我来了!

    美国普利策奖得主作家弗兰克·迈考特“安琪拉的灰烬”系列作品的第二部。《安琪拉的灰烬》中那个在贫民窟长大却始终坚持梦想的小弗兰克,终于在19岁时重新踏上了美国的土地。在《纽约,我来了!》中,他从一个穷困潦倒的移民成为了一名出色的教师。在纽约这个炫目的大城市,弗兰克做过清洁工、厨房杂工、打字员,应征参了军,又在没有高中学历的情况下,半工半读地念完了大学,并选择以教师作为终生职业。在此期间,他结婚生子,又遭遇婚姻失败;他对年轻的学生们讲述着文学的魅力,而他自己却要背负生活的重担……当梦想变成眼前的生活,它还是不是你脑海中憧憬的样子?当新天地展现在你面前,它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 意外生还

    意外生还

    22岁的女孩遭遇重大车祸,侥幸存活后失去了全部记忆。她知道的只有:她的名字是靳雅笙,她的丈夫是霍亦琛。她安静而简单的世界里只有他,而他繁华且复杂的世界里却似乎没有她。她毫无保留的努力爱他,他却一直似有隐藏,最终在异国他乡的机场里将她抛弃。为了找回爱情和车祸前的记忆,她独自前行,追索昔日的自己。在重新成为雅笙的时间里,她发现了豪门世家的种种秘密,并以善良和勇气步步化解危机。
热门推荐
  • 爱你情深入骨

    爱你情深入骨

    三年前,苏甜义无反顾的嫁给了陆诀,成了陆太太。本以为回报她的是幸福的婚后生活,却没想到,换来的只是一次次的欺辱。同父异母的妹妹设计陷害她,枕边的男人厌弃她。可真的等到她奄奄一息,快要死掉时,他才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他愿意用一生,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可她早已经在一次次的伤害中,失去了爱的能力……
  • 寡妇三嫁

    寡妇三嫁

    推荐小悠自己的文:七岁小魔后邪医残宠我的调皮王妃【本文女强+美男无数+结局一对一】弑父果然是要遭天谴的啊,不过这雷也太给力了,一劈就把她劈成了……寡妇???本来想替她那心有所属的妹妹嫁人,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不要她。妈的,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想她那二十一世纪堂堂总裁的一百八智商,还怕对付不了这些落后了上千年的老古董?她,一个寡妇!就是要把妓院开遍花街柳巷满城风流!就是要把赌场开得轰轰烈烈,人人尽皆知!就是要把酒楼开得累死那些酿酒的,乐死那些喝酒的!嘿嘿,在古代,就是要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才对得起自己嘛!他,一国之君,后宫三千佳丽,却独独喜欢她,老喜欢深情地痴情地钟情地望着她:“为了你,朕愿舍弃后宫,独宠你一人。”他,京城首富,性格冷漠跟冰块也似,女人从来都无法入得他的法眼,却偏偏看上了她,总是喜欢用那种刻骨的眼神盯着她:“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不管他是神还是鬼!”他,江湖侠客,孑然一身半世漂浮,谁晓得一遇到她还就赖着不走了!“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算只做一个下人,我也甘之如殆。”花片一“小姐,王家人的来向你提亲了。”小青在心里替王家公子悲哀。王语寒抬头面无表情的说:“把他赶出去。”“是。”看来王家公子没有希望了。“小姐,赵家公子来抢亲了。”秀香惊吓的跑来。王语寒再次面表情的说:“找人把他扔出去,抢什么抢都说了本小姐我不嫁。”“小姐,皇上来了。”小青心里叫着,你不会连皇上的面子也不给吧!“什么。”想她堂堂一个没有人要的寡妇,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要啊!不行,要跑,一定要跑。花片二“女人,你没有人要吗?为什么要纠缠着我。”天涯不屑的说着。“因为你是我宝宝的爹,我的相公,不纠缠你,我缠谁去。”语寒得意的把宝宝抱了起来给他看看。宝宝露出可爱的小脸笑眯眯的叫着:“爹爹。”【本文简介无能随时会修改,更多精彩尽在文中。喜欢的亲们请多多收藏。
  • 守,城

    守,城

    总有一些老故事可以触动我们的心弦,他或许不唯美,甚至处处充满了悲惨苦难和不堪回首,历经种种坎坷才能守望住幸福。你愿意信我,我便为你画地为牢,驻守一座城池。“孔铭之,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妓女,我是如此不堪,如此污浊…”“不,你在我眼里只是你自己,我的婉之…”
  • 暖婚33天

    暖婚33天

    “起来,继续!”“不要,我脚酸。”女孩死赖在长椅上不肯走,无比怨念瞪着化身魔鬼的老公。别人新婚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她倒好,每天例行5公里长跑,把日子妥妥过成了军训。他是杀伐果断、权倾一世的京城帝少,在她走投无路之际,霸道将她逮进民政局。原以为这是一场互不相干的契约婚姻,谁知,他却强势介入她生活方方面面,甚至连体能健康也要管,直到某天,辰千暖终于翻身把歌唱——“哇咔咔,老公,我怀孕啦,一胎两宝喔。”“宝贝真棒!”慕衍霆深邃的眉眼潋滟化不开的宠溺,却听她咬牙切齿说,“哼哼,你再敢让我跑5公里,我就……带球跑了。”某男:“……”“对了老公,为宝宝好,今天开始,麻烦你睡客房。”“……”某男倾城的俊脸彻底变黑。两兔崽子,还没出生就敢坑爹,看我以后不收拾你们。【1v1双洁,男神变老公、狂撒狗粮虐渣渣,宠。】推荐完结文《婚期一年》、《情深缱绻无尽处》。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个人·精神·生活

    个人·精神·生活

    随着成长,我们的性格和对人生的看法都会愈加成熟。在这一过程中,如果能够得到前人的一些经验教训,我们可能就会少走弯路。在圣经故事中,就蕴藏了诸多前人的教训。本书精选了圣经故事在这一方面的教导,从这些古代经典对个人的劝勉出发,论述了我们在心智成长中应该注意的问题,以及提出相应的建议。
  • 研究斯宾诺莎的贼

    研究斯宾诺莎的贼

    伯尼和他的搭档卡罗琳到西区一幢房子里去行窃,结果却发现有人已经先他们一步。幸好,第一批窃贼还留下了一些值钱的东西:祖母绿耳环,皮亚杰手表……还有一枚值钱得烫手的钱币,伯尼当然把它也带走了。第二天早晨,新闻报道了一起谋杀案。就在伯尼想去将钱币脱手的时候,警察上门了。接下来,又发生了一宗谋杀案,这次凶手离伯尼更近了……
  • 大奥日本

    大奥日本

    德川幕府所在的江户城,是日本史上空前未有的复合建筑群,而“大奥”,是这建筑最深处的存在,亦是位于权力中心的女性所建立的组织结构。大奥的世界,因幽闭而引人遐想。至高统治的背后,将军与执掌大奥的御台所,如何度过一日三餐的常规生活?位分森严的种种规制之下,暗藏着怎样生动的人情细节?两百年的大奥一梦,如何开始,又如何落幕?“衹园精舍钟声,流响诸形无常,沙罗双树花色,显示盛者必衰,骄奢者不久长,犹如春梦一场,强梁者终败亡,恰如风前微尘。”一部隐秘的幕府史话,悲欢虚实,从头道来。
  • 都市最强皇帝系统

    都市最强皇帝系统

    得“最强皇帝系统”,走到哪里都享受皇帝待遇!亿万富豪在我面前炫富?叮~激活无限金钱模式,立刻到账一百亿!钱对我来说都是纸!武道之神在我面前嚣张?叮~激活无敌战神模式,立刻拥有万年神功!谈笑间镇压一切!更能穿梭无数界面历练!见到嫦娥、西施、苏妲己……
  • 大佬他在崩人设

    大佬他在崩人设

    骆一寒对她来说,从小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小孩,学霸,成熟,光芒万丈。只到有一天,久别重逢。咦?这是谁家的古板糟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