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色烟雾，弥散在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
他的指尖掠过焚香的香炉，动作不疾不徐，透着天生的凛贵与优雅。
和淼眼底深沉，看着这个背影高大的男人，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一抹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她沉着一口气，终是忍不住。
“主上，我——”
“砰！”
眼前的香炉瞬间变为齑粉，在她的眼底随风而散。
和淼猝不及防，下意识抖了三抖。
她望向地面，清风已经将地面侵袭的一干二净，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她知道，站在窗前的男人，分明是动怒了。
她从未见过这人动怒，上一次已经是几百年前了，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小小少年，即便是自己私自想要成神，这人也从未如此愤怒。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东栏缓缓转过身来，桃花眼在未散的雾气缭绕中折射出妖气，漂亮又危险，“之前你为了自己讨好先花神，得到了成神的机会，我并未阻止，可如今，你已经化魔，居然还妄图想要将她培训成一个强者。我问你，谁给你的权利。”
和淼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在昏暗的灯光下，东栏的眼眸渐渐染上嗜血的红，给这漆黑的夜带来一股杀气。
他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透着苍白，放在了和淼漆黑的长发上。
“说，她在哪里？”声音中透着彻骨的凉意，和淼只觉得浑身僵硬了一般，动弹不得。
“主上自有大业，何须要如此在意一枚棋子，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成为一枚合适的棋子为主上所用，和淼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和淼的声音淡淡，脸色却逐渐变得苍白。
她的魔力在外泄，若是一直如此，怕是撑不到天亮。
见东栏没有丝毫表情，和淼忍着痛楚，声音嘶哑：“主上，你若是再不图谋，待天帝元神魂归，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大限将至，主上可是忘了自己的大业？忘了母族因何而覆灭？只有问鼎那个位置，主上才有机会将往日耻辱推翻。”
和淼说完一席话，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眼眸中带着光。
她知道，东栏不会杀她，她还有利用价值，不过是些惩罚罢了。
可是，即便是惩罚，只要能让他心里好受些，自己也是愿意的。
东栏的桃花眼阴鸷漆黑，红色的嗜血已经暗淡了不少，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掌。
和淼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他突然一笑，桃花眼宛如深潭中荡漾开的血月，妖气横生残酷至极，修长的手指紧紧扼住了和淼白皙的脖颈，眼前女子睁着大眼，似乎喘不上气来。
“和淼，本座最是讨厌威胁我的人，即便是自己人也是不行。这些年你做的很多，可说的也很多，纵容一个人总是有度的，即便是你，也是一样，虽然你身为她的守护者，可这个位置，你当得，我也能当得，我自己的女人，自然要我自己守护。”
和淼一脸不可置信，仰头望着东栏。
男人侧脸冷酷，眼眸一动，手下的女子眼神涣散，已经没了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