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巳。”江幕席看了一眼后,下了定论。
“什么?!屠巳?!”幕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惊声高呼。
原本以为来此作乱的只是一般的恶兽,没想到居然是最近突破封印的凶兽屠巳!
恶兽,分为三阶,分别是兽、恶兽和凶兽。一般的兽,没有灵力,也无所谓伤害,常人就可以解决掉,不过它们一般不惹人,人一般见到它们也视若无物。恶兽,则是沾染了三人以上血腥气的兽,往往这种兽,对于修音修真者来说,轻易便可以去除,杀人不多,恶性不大。
而凶兽,就不是前两种可以比的了。被称作是凶兽的,一般真的是穷凶极恶之兽,它们杀戮甚重,血腥气也甚浓,就连屠城的兽都无法够上凶兽的资格,由此可见它们的凶猛至极。
千百年来,出世的凶兽一共三只,皆被封印,镇压于名门仙山之下,其中两只的凶气已经被封印化解,变为了一般的恶兽,而独独剩下的,便是这条屠巳了。
恰好,幕翎和江幕席两人此行来狩的,便是这只“恶兽”。
“如何?”江幕席边闪躲着,边问道。
屠巳已经发现了他们,对于已经结成内丹的两个无人之境,没有一只兽可以不心动的。
“就是它!江幕席,我传了千里传音,但是门内弟子不在,也没有人回应,估计需要我们先拖它一会儿了!”幕翎拔出昭月,吹出气刃,与刚刚冲他飞射过来的一大团鲜红的唾液抵消了。
“好,拖一时。”江幕席将璀华置于臂上托住,信手弹拨着,时时便能听到一两声奇异的怪响从屠巳那方传来。
两身白衣环绕着凶兽,一厢笛鸣清脆婉转,另一厢琴音悠长绵延。
屠巳本来是同时攻击两人,长长的且顺溜的尾巴轻轻一扫,便能扫过一大片土地。但突然,它发现自己精力有限,无法两人一起对付,便调转蛇头,直只攻击幕翎一人。
他们本来配合得天衣无缝,只待这凶兽疲倦便可以一招将其牵制,但突然间,这怪物的牙齿,直直刺向了幕翎!
它不管身后已经被琴音伤到皮开肉绽一小片,硬是朝着幕翎的方向,狠狠地咬了下去。
幕翎迅速反应了过来,闪身一躲,没有被那怪物的牙齿紧紧刺住。
但躲到另一方之后,他察觉到了江幕席诡异的目光。
腹部传来一种冰凉的奇妙感觉,随后而至的,便是一种钻心的疼痛。
幕翎看了看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和手上鲜红的血,强行忍住痛,尝试封住穴道,止住那强硬的流血之势。
忽然,他发现,根本就封不住。
来不及思考缘故,幕翎赶紧从衣摆上扯下一长条衣服,紧紧的系在腰间,幕翎咬咬牙,汗滴已经细细密密地渗了出来。
他迅速返回战场,前去为已经筋疲力竭的江幕席分担一些。
等他回去的时候那一身白衣,已经尽染成了红色,仔细一看,绝大多数都是那怪物沾染到江幕席身上的,只有肩膀上一道狭长的伤口,正涌着鲜血。
幕翎跳过去,胡乱在江幕席的肩膀上戳了几把,为分身乏术的江幕席止了血。
看来,沾染这怪物的唾液后,血流是止不住的,江幕席那道伤口,估计是被怪物的尾巴抽的。
忽然,幕翎听到了一个不寻常的名字。
“幕清然!躲开!”
这是江幕席喊出来的。
幕翎怔了一下,本想开口问江幕席如何得知自己的字,但却因为屠巳突如其来的一尾巴打断了他的这个念头。
躲开之后,幕翎发现,他们现在所处的,已经不是那个落满枫叶的小镇了。
四周环山,只留了房大的一个圆孔,透出些许外界的阳光,脚下冷气四溢,幕翎和江幕席都微不可察地靠近了一些。
“这是什么地方?”幕翎问道。
江幕席边观察周围的环境,边回道:“约莫是它的老巢。”
“屠巳呢?”
“听动静,应该在西南方,离我们不远。”江幕席道。
“好,我试一下上方那个园洞能不能出去。”幕翎抽出昭月,轻启唇,横笛奏响,乐曲飘扬。
“出不去,上面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洞,但实则已经被结界封住了,应该是这屠巳封的。”幕翎用音探术探了四周后,颇为垂头丧气道。
“杀了它。”江幕席冷冷道。
本身就不是很有善意的话,经江幕席这声音说出来后,幕翎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
“你当如何杀掉这凶兽?”
“它距我们极近,至今还不动手,恐是希望再多吸些灵力,恢复一下,可见刚才的攻击是有效用的。”
幕翎认真地听着,忽然一下明白了。
“我会用弦音术攻击。”江幕席寻了一片干净土地,坐了下来,将瑶琴璀华横放在腿上,双手紧按琴弦。
幕翎点点头,举起昭月,准备迎合江幕席的弦音。
既然出不去,那不如干脆为民除害!
琴音伴随着笛音,如最锋利的剑刃,一剑又一剑刺向它们所覆盖的地方。琴音肃杀高昂,笛音凄厉促鸣,以破风之势攻击着那已经疲倦的屠巳凶兽。
屠巳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再加上两个无人之境,两品神级仙乐,屠巳瞬间便占了下风。
它很聪明,在被攻击之后,迅速钻入了土地之中以减少乐曲对它的影响。
“它,躲起来了。”幕翎疲倦道。
忽然,他听到有什么液体滴到了地上。
猛地感受到一阵刺骨疼痛后,幕翎反应过来了,腹部的伤口,还没有止住血。
“头好晕……好困……”幕翎扶住额,摇摇晃晃的。
在困到一个极点之后,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