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挺狡猾啊!”幕翎搂住桦雨,亲热道。
“呸,你上场前叫我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桦雨忿忿道。
“哟,反应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被蒙在鼓里呢!”幕翎笑着说。
“行了行了,我才不会跟你这种小人计较呢!”桦雨别过头,佯装冷漠道。
“行了,看比赛吧!”幕翎伸手,强硬把桦雨的头扳正,拉他一起坐在场边看比赛。
没过一会儿,两人都......都......
......睡着了!
直到最后一场,两人才转醒。
因为,最后一场是......
【亥】场!轮到幕翎了!
幕翎赶紧挥了挥衣摆上的尘土,疾行入场。
他本来心平如静水,但见着这千人的大架势,还是有点紧张,他摸摸腰间的檀光,轻语:“你一定要争气一点呀!好朋友!”
话毕,取出檀光,准备就绪。
“比赛,开始!”锣响。
伴随一声锣响,赛场上众人都取出仙乐,置于手上,并用如狼一般警惕的眼神四下张望。
这种时候,一旦有人有了动作,便会像一颗石子坠入平静湖面,引起无尽涟漪。
幕翎也不敢妄动,他轻抚手上的檀光,寻思着寻找一个突破口,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太难毫不费力地取胜了。
静默片刻,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了,将仙乐放在合适的位置,准备如虎豹一般,离弦冲出!
忽然,众人听到一声悠长绵延的笛声,笛声有如天人之音,音符流转于赛场之间,仿若自然之灵,轻抚每一个人的面颊。
人们本应大打出手,有人打破了僵局,这是所有人期待但却不敢做的事情,因为他们怕一旦打破僵局,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每个人都像失魂一般,沉醉在笛音之中,无法自拔。
赛场外有隔音结界,为了防止场边的人以音乐妨碍赛场秩序,不过,里面的人听不到外面人的声音了,外面自然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只能看见赛场上的选手,都像着迷一般,静默在原地。
只有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横笛一支,仿佛在吹奏乐曲。
忽然,笛声由悠长绵延、如飞鸟飞过的潺潺细流,变为起伏较大的、如泣如诉的感叹之调。
霎时间,人们循声而动,原本静默的人群竟开始无尽的躁动,恢复了赛场本来该有的面貌。
场外的观赛者长吁出一口气,想着这少年的笛子吹得该有多么好听,竟使这些成天与音乐打交道的人们如痴如醉如此之久。再看看那少年用的笛子,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上品仙笛,音色该不是最好,不知这些人是着了什么魔障。
忽然,有人察觉出了不对劲。
场上的人,竟无一人攻击那奏笛的少年,而少年此刻,依旧不依不饶地吹着笛子,波光流转的凤眸,冷静得看着场上争斗的人群,仿佛置身事外。
须臾,场上除那少年之外的人,已经全部倒下,大都是昏死了过去,只剩余一人,与那少年对峙着,互相打量着对方。
场外观众正打算伸伸懒腰,仔细观看接下来的好戏,可没想到的是,那少年放下了笛子,嘴角噙笑,往场边缓慢走去。
一群看客本想大骂他不尊重对手,想着对面那人一定怒火冲上了天灵盖,再看那人已将拳头攥紧,又想着接下来这少年怕是会被打得头破血流,又开始为这少年担心,希望他回头看看,谨慎一些。
典型的看客心理。
对面那人,确确实实已经攥紧了拳头,也确确实实已经出拳,众人正等他飞奔出去,打在那少年身上,比赛结束。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人一拳头将自己打晕了过去。
场下一片哗然。
许多人的脸上满满都是不解,难以置信,恐惧以及轻蔑。
不解的是最后那人的行为,难以置信的是那人放弃胜利,恐惧的是走出来的,衣服上连褶皱都没有、毫发无伤的少年,轻蔑的是自己居然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斗。
桦雨也是这样,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桦雨灵俏的脸上,满满得都是无解。
那个少年走了出来,许多人想要围上去追问,但最后围上去的,却只有桦雨一人。
很多人都知道了这少年的名字,因为......
“【亥】组胜者,幕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