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裳书和葛一躲在了郊外一间破败的客栈内,外面有葛一设下的强大结界,仅凭那群银骑兵是很难找到的。
深夜,盛裳书坐在略显残缺的木桌前,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朝夕剑,它通体银白,在黑夜中折射出傲人的亮色。
屋内昏黄的烛火微微摇晃了下,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溢出鲜血,她看着朝夕的目光,带着骇人心神的狠厉。
〔宿主大大,咱都已经试了五次了,再试下去,你的精神力会受损的!呜呜呜,伦家不要宁有事——〕
小米看着神色冰冷却异常憔悴的盛裳书,担心地咬着爪爪。
也不知道其他系统绑定的宿主是不是也跟它家宿主大大一样拼命,宿主大大这么彪悍,它有丢丢承受不起啊。
〔安静。〕
盛裳书不想再跟小米浪费口舌,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随即挽起袖子,素手翩飞,再次结印。
她堂堂千古一帝,还驯服不了你一小小神剑?
〔宿主大大——!!!〕
小米悲惨的惊呼随着盛裳书意识的逐渐涣散而在脑海里远离......
葛一赶来时,只见她一口鲜血喷出,将桌上的朝夕染红,红与白碰撞,狂风乍起。
祝翁登基日,全皇城纷纷交头接耳,不明白怎的突然就要换皇帝了。
大朝皇宫内,只见一身着华贵龙服,头戴玉冕的身影一步步地往殿上他觊觎了几十年的皇位走去。
那双略浑浊贪婪的眼睛,死死地黏在那把龙椅上。
登基乃国之重事,作为大内侍卫统领,枭何早早地便带了猎甲军坚守在岗位上,一双鹰一样的眼睛,锐利地扫视四周。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他面带愠怒地转身看去,只见一杵着挂有葫芦拐杖的老头乐呵呵地看着自己。
“大胆——”
剑未出鞘,一道强劲霸道的灵力袭来,人已没了气息。
其他猎甲军见情况不对,立马杀意四起,往蹲在地上找着什么的葛一围去。
“哎呀呀,总算是让我老头子找到了。”
猎甲令赫然出现在猎甲军眼前,他们纷纷止步,只认令,不认人。如今葛一有了猎甲令,自是可以随意地指挥他们。
他低头打量了好久这块黑漆漆的令牌。
最后啧啧地摇摇头,要是找到另外一块猎甲令就好喽,这块黑令,只能调动猎甲军中最低级的一批,而另外一块白令,就不一样了。
就是不知道当年盛子衣将白令藏到哪儿了。
“行了,跟着老朽,去将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狗皮膏药给连根拔了。”
葛一虽着破布褴褛,那股经鲜血洗礼的神将气场却顷刻间显露无疑,转身面对那群面无表情的猎甲军时,脸上再不见笑意。
眼底的轻狂亦如那随他走动而潇洒摇曳的残破衣摆。
猎甲军整整齐齐地跟在其身后,往御龙殿而去。
祝翁在众朝臣的跪拜下,登上玉阶,伸出布满褶皱的大手,微微颤抖地就要抚上那他穷其一生而追逐的......梦。
这时,一直静立在皇位下方的司徒长宴忽然看向殿门,当那抹身影出现在他视野里时,嘴角咧开一个意料之中的笑。
“不知左相对朕的皇位可还满意?”
她一袭张扬艳丽的红裙,裙摆曳地,红纱轻盈地随她的步子而轻轻翩跹。
一双染了妆的美眸淡漠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朝臣,里面,有几个站在她这边的?
所有人,无一不被盛裳书此时此刻的绝世之姿狠狠惊艳,当接触到她略带调侃却杀机四起的眸子时,纷纷像被人扼住了七寸的蛇,动也不敢动。
司徒长宴却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上了妆的她,更美,美得窒息,美得想要狠狠地揉进骨肉里,与她融为一体。
红唇一勾,迈着优雅地步子,朝距皇位仅一步之遥的祝翁走去。
上挑且染了桃红的眼尾,稠密细长的羽睫下,一双眼睛,看着祝翁,似看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