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裳书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似寻常女儿家,她的身后有偌大的大朝国,虽然她只是以一个外来人的形式继承的这一切。
可是,她知道,自她再次当上一国之帝时,她就知道,有些东西,在常人看来是唾手可得的,可到了自己这里,却由不得她毫无顾虑。
她必须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一而再再而三地观望。
因为有的棋,走错一步,便毁了。
一个帝王的一生,亦是如此。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绝不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她从未将自己看做这个世界的过客,从未。
于她来说。
完成任务只是她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一部分。
〔宿主大大......〕
小米见自家宿主大大魂不守舍地爬在窗棂上,呆呆地望着院内的大槐树出神。
那里,有一个昨日才修建完成的秋千。
距离宿主大大帮男主大大上药以来,已经过了半月的时间。
期间,宿主大大一直都没有去找过男主大大。
而且,宿主大大情绪也持续低垂,搞得它这个青春无敌活泼可爱的系统都快抑郁了起来。
甚至,它都不知道宿主大大这段时间在纠结些什么。
作为宿主大大的贴心小棉袄,它真的感觉自己很无能啊——
〔小米。你说,喜欢一个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终于,盛裳书与小米沟通了。
她抬起手,白色的薄纱下,那颗串在红绳之上浑圆乳白的珠子激动地闪了闪。
〔宿主大大,这个嘛......万千世界中,不知有多少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亦不知有多少对千古慨叹的痴男怨女。
喜欢一个人,或是说爱一个人,有多种多样的形式。
有默默守护,不求回报的——有执迷不悟,误入歧途的——有潺潺细流,温水煮青蛙的——等等......
而恰恰,爱一个人,若是什么都事先如做生意那般,处处计较付出与回报,事事估量代价,而变得畏首畏尾的话,往往是造成悲剧的原因之一。
两个人之间,最忌讳的便是藏头缩脑,猜来猜去,有什么事情,干脆摆到明面上讲。
爱情,最好不要有城府与算计,否则,两个人就会想竖着尖刺的刺猬那般,就连一个拥抱,都会扎得彼此伤痕累累。
而在小米看来,宿主大大是一个聪慧过人且胆识包天的奇女子。
相信,宿主大大一定会想明白伦家刚刚那席话的!〕
呼——
难得说这么多话宿主大大没有关它小黑屋啊!不容易不容易!
小米说完,暗自观察着自家宿主大大的脸色。
嗯,一切正常。
盛裳书陷入沉思。
她是喜欢他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从他与她合奏之时?是他与她同乘骏马闲游花海之时?是他不顾繁琐礼节替她布菜之时?亦或是,是他于她遭袭时失神受刺之时?
盛裳书眉头越皱越紧。
她顿时觉得,情爱,比任何一份奏折,任何一份天灾人祸来得更令她烦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天气微凉,清风吹拂而过,院内的大槐树开始笨拙地摇曳着自己茂盛地树冠,粗壮地树干下,那藤蔓而制的秋千,荡得闲散慵懒。
这一幕,落入盛裳书的眼帘。
她缓缓一笑。
那一笑,是明了,是释然。
小米看得呆了,痴了。
它还是头一遭,见自家宿主大大笑得这般明媚动人。
盛裳书从软软的美人榻上起身,理了理裙摆,整了整发髻,潇洒离去,朝玄玉宫而去。
宿主大大终于开窍了——
好激动!!!
小米激动地在原地打了个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