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的破庙中,陆游龙左手拿着一只残缺的鸡腿骨头,右手握着酒壶时不时的向嘴里猛灌,火辣辣的烈酒灼烧着陆游龙沧桑的嗓子,陆游龙躺在破庙的柴火堆上,他已尝遍世间艰难,他也早已明白孤独才是陪伴自己一生的情怀。
突然,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尚出现在了陆游龙面前,陆游龙已被烈酒醉了心,抬着沉重的眼皮看向了来者,不免有些惊讶,陆游龙看着满面笑容的和尚,“金道清,你不在你的静安寺带着,来我这里干什么?”
金道清从怀中拿出托钵递到了陆游龙面前,满怀笑意的说道:“阿弥陀佛,如今贫僧已经不是静安寺主持了,如今只是一个云游四海的行脚僧,路过此地想向施主化缘!”
几日前,金道清以为自己终是佛教中人,常在道观待着也不是办法,便离开了青云观,不曾想离开了青云观以后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他这才明白自己离开青云观是个多大的错误!
陆游龙诧异的表情有些嫌弃的看着金道清,陆游龙看着已经被啃的精光的鸡腿,而又听到金道清的肚子叫的咕咕直响,陆游龙一拍额头,略显有些无奈,“老朽活了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和尚向叫花子化缘的!不是老朽不想帮你,主要是老朽和你是同病相怜啊!”
“果然,离开了静安寺,活着都是个问题啊!”金道清不禁有些感叹,或许他才明白最后的并不在未来,而是在当初!金道清转身便要离开,却被陆游龙一把拉住。
陆游龙好奇的询问道:“你不是静安寺主持吗?怎么不好好做你的主持,跑出来要做行脚僧?”
金道清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惆怅的看着陆游龙,“京城已经被神捕门各处追查,静安寺虽在京城之外,却也难逃神捕门的毒手,我不想连累静安寺的四百弟子,于是便离开了静安寺,向来墉关城是个好去处,便来此投奔你们了!”
陆游龙也略显有些无奈,似乎也尝尽了世间的酸楚!对着金道清无奈的摇了摇头,“生活向来很苦,不是加一点糖就可以变甜的!如今神捕门竟然如此严厉,恐怕不就之后便会追查到墉关城了!”
“他们追查到墉关城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如今我所关心的就是再不解决我的温饱问题,恐怕贫僧是活不到神捕门查到墉关城的那一天了!”金道清捂着臃肿的肚子,咕咕作响的声音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我倒是有个好去处,可以让你解决温饱!”陆游龙看着金道清的眼神投来希望的目光,便清楚金道清觉得快饿疯了,一个和尚比叫花子过得还凄凉,也是一件悲事啊!
金道清一把握住陆游龙脏兮兮的手,对着陆游龙激动的问道:“好去处是哪里?能够解决我的温饱问题,怎么样都可以!”
陆游龙顺着墙上的破洞指了指,指向了一座高大威严的府邸,“就是那里!墉关城三大世家之一的苏家!听闻苏家家主苏启成吃斋念佛,而且又是家财万贯,我想你去了那里,应该会让你吃顿饱饭!”
金道清向着对着陆游龙施了一礼,对着陆游龙激动的说道:“阿弥陀佛,陆前辈你真是贫僧的活菩萨啊!等有机会,贫僧一定回来报答您的恩情!”话音刚落,金道清便马不停蹄的向苏家府宅跑去。
陆游龙则继续饮着酒葫芦里的烈酒,眼神却有些感伤,当初都曾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却落魄至此,连吃顿饱饭都成了眼前最大的问题,或许最让人感伤的是往事不堪回首!
转眼之间,金道清来到了尽显奢华的苏家府邸,苏家果然不亏为墉关城最具财力的世家,就连大门都镶嵌着金边,金道清望着府邸一阵暗笑,如若真如陆游龙所说,那这里肯定少不了自己一顿吃食,而且肯定也待遇甚好!
金道清迫不及待的上前敲响了大门,可过了许久也未见有人前来开门,如今日上三竿,每家每户也都应苏醒了,更何况是并称三大世家的苏家!让人不禁有些疑惑不解。
终于,大门微微敞开,一个年迈的老人从大门中探出头,看着金道清满脸的好奇,其实对于老人的好奇也不为奇怪,墉关城虽说是座容纳万人的古城,但城中却根本就没有和尚庙,也不必奇怪,能来墉关城的多是十恶不赦的亡命歹徒,哪一个会吃斋念佛?西城倒是曾有过一座寺庙,只不过因为香火不旺,和尚们也已经没了踪影,如今倒是成了乞丐遮风挡雨的地方。
老人上下打量着金道清,皱了皱眉头,“大师您是……?”
金道清和蔼可亲的笑容挂在了嘴角,向着老人微微施了一礼,“阿弥陀佛,老施主贫僧路过此地,特地来此化些斋饭,还请老施主向你家主人通融通融!”
老人好奇的目光很快收了回来,对着金道清微微点了点头,“大师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向我家主人禀报!”老人再次关上了大门,向着主厅走去,其实金道清已经倍感奇怪,如今真是正午,却关着大门令人不禁有些好奇!
不过一会儿功夫,老人再次打开了大门,对着金道清礼貌的挥了挥手,“大师,我家主人有请!请大师随我来!”老人佝偻着身子在前方大步走着,金道清也紧随其后,虽是春季,但看着苏家却无任何生气,仿佛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府邸。
金道清径直走进了主厅,看着一脸憔悴的苏启成,手中还握着一副少女的画像,或许他已经思念成痴。苏启成看着金道清走进主厅,才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金道清看着整个府邸,除了从外面看有些富贵人家的样子,从内而看像是一座死城。金道清眯了眯眼睛,他好像看得出来自己要吃这顿斋饭好像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