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死了,身上开满了花。那个男人摘下了一朵,喴一口沁香。
可是我记得他,记得他的样子。只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变了。曾经是喜悦,再到悲伤。现在是愧疚,再到迷茫。
他,他说他叫大洋,他说他是中立者,他说...他能把林秋找回来。———林乎)
这里...是哪里。
我好像...被一堆镰刀捅成马蜂窝了...
我睁开眼,天色昏暗,落日的余晖即将沉于地平线,我好像躺在海边,因为我听见了潮汐涌上沙滩的声音。
灯芯湖,永远都带着一股海盐粒的味道,不过我更喜欢甜的。
“虎子,你干嘛呢。”
虎子...?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我,我立马坐起来。我盯着他灰色却充满生气的瞳孔,手轻触在了他满满的胶原蛋白的脸上。他的脸很滑,却很冷。
“你有病啊,哭什么?”他咧嘴笑的样子,永远是那么阳光和淘气,我甚至还想去摸一下他的嘴唇,摸摸他柔滑的唇膜,摸摸他细腻的唇纹,一圈...又一圈。
哭?我哭了吗?我抬手拂过我的下眼睑,的确湿润了。
我的手伸向前方,揽过他的腰,抱住了他。我的头搭在了他的肩上。
“你怎么了,干嘛突然这样。”他似乎想要推开我,可我抱得很紧,我死抓着他的衣服,似乎都要把他的小衬衫抓破了。
“阿秋...”我叫着他的名字,松开了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他的笑容变了,脸上透着一股担忧的神情。
“没什么...我才想起来你死了。”
这是一个梦,哪怕我看见的他是真实的,我拥抱的他是真实的,我听见的他也是真实的。
但血肉模糊的,嘴角渗血的他也是真实的。最后,变成怪物的他也是真实的。
“啊...”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个事情,“对啊....但是你还活着呢。”
“我去找你好不好。”
他怔住,眼神里带着些许愤怒。
他不再看我,而是盯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夜晚到来,却不见黑色笼罩世界,周围的一切是深蓝的,甚至波澜的海浪都是深蓝的。微风轻拂过他的头发和衣服,他的衣摆在风中飘逸。
“呐...虎子,你已经是作家了。”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和,很平淡,我第一次发现他的肩原来并不宽,也第一次觉得他原来挺瘦的。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秘密,还等着你去寻找答案。我们有很多事情是必然的,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他顿了顿,“所以,我死是必然,你也不要再恨姐姐了。”
姐姐...他不说我都快忘记这么个人了。
我走近他,我的脑海只剩下拥抱他的冲动,我不知道这个梦还有多久醒来,有可能很快。
有可能现在。
“什么...”正当我想要拥抱他的时候,他转过身,我看见了他眼角的血渍,还有他嘴边的鲜红。一把刀插在了我的胸口。
他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他像是一个恶魔,眼神里充满着杀意,我感觉不到疼痛,但我知道我的胸口处缓缓流出着什么。
“你该醒了。”我看见他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然后...我的视线开始泛白,渐渐模糊...
......
“躺好吧,我还不能让你遇见我。”林秋将林乎平放在了地上。
“所以你以为是梦啊,虎子。”林秋褪去了可怖的神色,回到了他那个单纯调皮的形象。连带着他脸上的血液一起化作黑雾逸散在空中。
“喂,你影响故事干什么。”一只手拉住了林秋,他转身,大洋正盯着他,手拽的死死的。
“我要是不这么做,他就死在今早了。”林秋掰开大洋的手,“而且我不是故事中人物,你瞎掺合干什么。”
大洋不搭理他,走到了林乎面前,将他抱起来。
“你们两兄弟,真的都不正常。”大洋叹了一口气,往小屋走去。
“不该掺合的事情不要做,不该管的不要管,我们不是一个阵营的人,要是你做了出格的事,那我一定会灭了你。”大洋的语气很强硬,接着他停了下来,似乎觉得他刚才说话的态度有些太狠了。
“不过...谢谢...”大洋转过身,林秋已经消失不见。
现在的孩子都喜欢来无影去无踪的吗。
“噗呵...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大洋微微一笑,转过头,走进了小屋,将林乎放在床上,脱下了他的衣服。
“亲兄弟啊...下手这么狠。”大洋看着林乎身上的伤口,血肉模糊的样子惹得大洋有些心疼。
大洋盯着林乎的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掏出包里的烟,点上了一支。
“又见到你了,怎么称呼你呢。”
中立者...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