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终于靠岸休息了,李山雨终于站在平地上了。看着朦胧的天,出太阳似乎是不怎么可能。赵奕棠似乎并没有下船的打算,李山雨却带着月珠准备出门。
“殿下,不下船走走吗?”赵奕棠的小厮赵信好奇问道,这不是该下去走走?这几日他在船上辛苦无比,若不是泽安城太严重,何必要金枝玉叶的晏王出马呢?还是和他关系一直都不好的季诺一起,真是折磨人。
“我会下去的。”赵奕棠回答,他要看着李山雨走,因为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不能让李山雨出去。
李山雨走了好一阵子,赵奕棠才决定出门,他换了一身暗色的衣服,戴上面具,再都没带上斗笠,黑纱挡住了他所有的脸庞。
季诺站在栏杆边,看着赵奕棠走远。
季诺在官场中浸泡很多年,他很敏锐,发现了赵奕棠受刺中的疑惑。赵奕棠走远了,而李山雨却从船舱中走出,手里拿着山鬼。她身穿一身的男装,因为还没有发育出丰满的胸脯,她穿上男装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白雾国的忍者为何要杀赵奕棠呢?”李山雨走到季诺的身边问道。
“你觉得呢?”季诺反问,他想知道李山雨的想法。
“赵奕棠是王爷,是陛下的儿子,就算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遇刺,陛下也会勃然大怒,何况是一个有了封号,备受关注的王爷。如果他们想阻止我们调查泽安城,那么他们要杀的人应该是我或者你,不应该对赵奕棠下手。事情不简单!”李山雨摸摸自己的下巴,这些都是她的推测,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可是白雾国的人为何杀的人是赵奕棠?难道赵奕棠到了泽安城会比他们到泽安城更麻烦吗?还是在泽安城中有什么人会被赵奕棠影响?
“某猜他们会再下手。”季诺道。
“我也是这样想。”李山雨道,两人对视一眼,消失在甲板之上。
这个停靠的白滨县是个好地方,水灾没有给它带来太大的灾难,可是街头上能看见一些逃难的人,不少人把在孩子头上插上一根草,打算卖掉孩子。被卖掉的孩子多事女娃娃,抹着眼泪哭,却被父母打得闭嘴。
青楼不是只有夜晚才开业的,而赵奕棠隐秘的院子就是一个白日做生意的妓院。它的名字叫欢宜馆,男人进来之后只剩下欢宜,无比快乐。
老鸨见赵奕棠虽然传得隐秘,却阻挡不住身上的贵气,心想事哪家贵人多郎,怕家中的母老虎发脾气,出来偷吃呢!
“公子,我这姑娘特别的多,我去选,你挑。”老鸨很熟手,她翩翩而去,叫来一连串的姑娘,环肥燕瘦姿色上佳,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赵奕棠提不起兴趣,他摇摇头,并没有喜欢的。
“我喜欢新鲜的。”赵奕棠道,他更喜欢处子,而且这些人的年纪太大,没有李山雨的感觉。
“明白!”老鸨笑着,把这串女子都叫出去,很快又带进来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的姿势很不错,但是脸上却带着恐慌,低着头,偷看赵奕棠后又低下头,身躯微微发抖。
“你!”赵奕棠看中了一位小姑娘,她的年纪不大,大约比李山雨大一些,脸上的轮廓有些熟悉。“过来!”赵奕棠勾勾手指,那位女子被老鸨拉到了赵奕棠的身前。
赵奕棠伸出手看着女子,见她迟迟不把手放上来,有些生气了。老鸨赶紧把她的手放上去,她的手有些冰冷,一些粗糙,而这没有引起赵奕棠的反感,更讨得他喜欢。
“非良,你离远些!”季诺见赵奕棠带着女子进到厢房之中,推了推正在看好戏的李山雨。
“不用……远些我也能听见!”李山雨拒绝。
“那就走更远些!”季诺道,手指对着远方做了几个动作,春山像只鸟一样落下,抓住李山雨的手,把她带得远远的。
“好姑娘不应该听墙角的。”春山严肃教导李山雨,而李山雨还给他一个白眼。春山这距离选得好,李山雨啥子都没有听见。
李山雨心里憋着一股气,她想说早就成年了……都是奔三的人了!她叹了一口气,心想赵奕棠真不靠谱,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去找姑娘,真是一个风流之人。难怪那天被下了点春药就找不到北了。
“长阳城中的公子哥们都整天去找姑娘的吗?”李山雨看着春山问。
“这你就问对人了,长阳城的公子哥在各个青楼中都有红颜知己,往往不止一个。在外面有,在家中也有不少,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呀!”春山对这事格外的了解,长阳城中公子哥争风吃醋都是他出面去处理的,那些八卦事他一清二楚。
“荣王在外面有吗?”
“荣王倒是没有,在外面没有,在府中也没有。听青龙寺的大师说他触红颜,只能有一个妻子。”
“哦,那些权贵们不是为他争破了头?”
“是啊,不过荣王对楼九娘一往情深,其它人也得不到他的欢心。”
“那楼止瑜和慕炎华是怎么回事?”
“他们呀,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年少之时可是引得长阳女子大打出手,不过两人情愫渐生。不过月霄国的三王子和月霄国的太子在来大咏之时,都看上了楼三郎。特别是知道他两的事情后,月霄国的太子和三王子生了歹心……若不是罗劫赶到……恐怕楼三楼已经……”春山忽然停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山雨,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满脸的懊悔。
李山雨不管他,她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剩下的事情她都能够猜到了。
那些所谓的权贵之人,拥有的权力就想为非作歹,想得到一些得不到的东西。权力总归是个好东西,月霄国昔日的三王子已经成为了太子,过段时间他也会来到长阳,到时候……哼!
李山雨冷笑着,春山瑟瑟发抖,好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这大嘴巴的习惯……春山觉得自己不能再说话了,李山雨年纪小,心机倒是深沉,还会套他的话,真是可怕。
李山雨望着季诺方向,只见他的手慢慢抬起,做了一个动作,四周隐藏的人都在集中到一块。李山雨一跃而上,如猫走过一样的轻盈,踩到屋脊上再一跃而上,如风落到季诺的身边。
厢房的喘息停止了,而一阵奇怪的风猛的吹入厢房,所有人都警戒起来,武器都持在手中,只等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