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处不相逢,这话确实不是没有道理的。
人世间的事,往往都是这样,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有些人你心里想的碎了心也见不到,可是偏偏就有一些人,你万般不情愿却还是会遇见。
不是每个人都会心想事成,困了就有人给个枕头,饿了就有人递一碗粥,渴了就有人送一杯茶……
然,咱们姑娘是个命格极佳的,总是运气很好,不消如何,只是想一想,再念一念,就能如久旱的大地渴盼逢甘霖,而下一秒就有大雨倾盆而下,活脱脱就是一锦鲤。
对,网络名词形容天选之子,或者说幸运之神偏爱的人就是叫锦鲤。
然,被眷顾,也不见得皆是好的,因为,于姑娘来说那一次的经历便是十分痛苦,且想永远封存的记忆。
世界很大,我踏遍千山万水,寻遍了茫茫人海,可终是未能得见你一面,想来也只道是无缘;世界又那樣小,唯愿忘记与释怀,然,人来人往,兜兜转转,最终还是画全了一个圆,圈住了你我,囚禁了彼此。
姑娘与公子到了金陵,入住北苑的半个月之后。
若不相见,其实姑娘自己都忘了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更忘了她还有那样一张自己都不曾想起,却实力强横的底牌了……归刹楼,归去来兮,血煞于杀。那是姑娘心血来潮,想出来的名字,从未想过会成为现实,然,这人却一手打造了这样的组织,只为服务于姑娘,实在不可思议!
这天,原本姑娘和墨月朗刚从学校回到分宅,打算休息一下,再吃了晚饭,就出门去散步,可是,不知那男人是从哪里得到了姑娘入住金陵的消息,竟然自己找了来。
虽然惊讶于他的出现,但是姑娘也只是在初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略微思忖,便想起了他是何许人也。
金陵城白氏分宅,一楼客厅。
“阿朗,你也别这副表情,你面前这人”姑娘清冷的声音微微顿住,然后微凝眸去看那人,“这个男人他也是名门之后,只不过,你知道的,这些个大家族里有太多肮脏和阴谋,这小子,他也是大家族阴谋下的牺牲品。”
听了姑娘这话墨月朗便收回了目光,心情沉重,很是同情。
“我怎么看着他有些眼熟?”墨月朗凑近姑娘,小声耳语。
难怪他会觉得眼熟,这位不速之客,他是定安城洛家人,洛老太爷的亲孙子,老太爷亲自定下来的继承人,可是,这些个大家族真的是无话可说,为了家产,为了钱,争的头破血流,家不成家,亲人也不像亲人,也不知值不值得。
认识洛宁帆的时候,他可不是今日这般意气风发的样子,而是落魄公子哥儿的可怜样,如今,倒是有几分豪门贵公子的模样了,可,他还回得去?
应该问,他还想回去吗?
那个凉薄的洛家,想来他一定是不愿回去的,待他能回去了,必然是他们那些人求上门的时候了。
洛宁帆还是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忘了,他把姑娘当成了今后人生的信仰,可,她却忘了自己……
“你眼熟就对了,因为他是定安城洛家长孙,如之我轩哥哥对于白家,不过,司洛不同于轩哥,而洛家也不同于白家。”说到这个,梦黎也很无奈,因为两家之间差别甚大。
说完,姑娘就转身上楼了,但声音还是悠悠传来,“阿朗也同司洛一起上楼来,就由你带他到书房吧。柳叔辛苦一趟,去备上些茶点送上来。”
“少主哪儿的话,洛少爷远来是客,我们作为主家自然要以上宾之礼待之。”白柳管家应下了姑娘的提议,然后转身去忙了。
“洛少跟我来吧,我家梦儿不是个脾性好的,莫要让她等太久。”一边迈步上楼,公子一边侧身对洛宁帆说。
“司洛。”远远的,姑娘的声音传了过来,“听阿朗的话没错,我确然不是个好脾性的,等久了我会不耐烦,或者,司洛的意思是要我像诸葛亮三顾茅庐一样,对你三催四请?”
听到了这话,洛宁帆立马回神,也理解了她忘记自己的这件事,毕竟他们的初遇,并不美好。
快步跟上前,到了三楼。
分宅书房。
墨月朗推门进去,看到早就坐在桌案后面的姑娘,走过去,习惯性的站在她身边,等着她。
“你站着干嘛,又不是犯了错,将就着,暂时先在这沙发扶手上坐着罢。”拉着墨月朗的手,姑娘声音含笑,语气却略显无奈。
看这俩人亲昵互动,说话间尽是浓情蜜意,洛宁帆轻蹙起眉,心情并不大好,闷闷地开口,“小凰儿……”只这一声,便足以一鸣惊人。
其实,当事人对于这称呼并不意外,也不陌生,只是她从未想过他真的把自己当初随口说的话就付诸行动了,还真的用了那个信口说出来的名字给自己定名,太意外。
然,这一声称呼,听懵了朗月公子,也听迷糊了正好送东西来的管家白柳叔叔。
“阿朗去把柳叔送来的东西接过来”吩咐一声,姑娘便挥了挥手,一脸无语地瞪着对面这个惹事的男人,“阿宁,这里是白家,不比外面,别胡闹。”
“我没有闹啊。”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书房里忽而静了下来。
姑娘自然是将洛宁帆的表情尽收眼底,那委委屈屈的样子,却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司洛,你可知道,你这样的表情,我会忍不住想欺负你的。”
放下托盘,听着姑娘的话,墨月朗差点儿就脱手摔了出去,尴尬地咳嗽一声,快步走回原本的位置坐下,附耳过去说:“梦儿,你这样才叫胡闹。”
确实挺闹的,那是个成年男人,你还欺负人,当是三岁小孩,任你胡为?
“放心,他打不过我。”听听,这是什么话,打不过就挨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