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篇下,水蓝星,魔羽篇。
“哇啊啊啊!!”
沫雨六神无主,瞳孔骤缩,一种惊悚的感觉笼罩全身,浑身的鸡皮疙瘩掉落一地,甚至背后渗出一股水流将衣衫黏住,身子还再打摆,肌肉猛地颤抖,仿佛下一刻她就会倒下。
“沫雨?你怎么在这儿。”
一道疑惑的声音宛如平底惊雷,将沫雨猛的惊醒,再看去她已回到古朴儒静的书房。沫雨眼神有些木然,一股深深地惊惧刻在瞳孔中。
她凉凉的香汗打湿后背,穿着的衣衫也紧紧贴着身子,透露着一股欲隐欲现的朦胧美。呆呆的转过身,只见她的张天哥哥右手正放着她的肩膀上,倦意的脸上满是关心。
她看见张天哥哥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哭啼之下一个扑身紧紧的抱住张天,好似永生永世都不要分离。
她只是个普通人,又没有武功,也没有别人那强大的势,从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这次突然直面死亡,给她单纯的心灵带来极大的震撼与害怕。
“哥哥……那画……呜呜……有鬼……呜……”
“不怕,不怕,哥哥在这儿。”
张天边拍沫雨的后背边抬起疲惫的眼睛去看那副墨子舞剑图,他不会怀疑沫雨的话,但却会疑惑,到底是因为画的哪一点把他的沫雨吓成这样。
张天穿着战甲,硌的沫雨很不舒服,但他们却一直抱着,仿佛……要到永远。
……
公元183年初,午时。
驾车前往洛邑的官道上,沫雨总算恢复了很多,有了些欢笑,这让张天紧张的神情舒缓了不少,但深皱的眉头却没减去分毫……
此次洛邑之行,是王府王爷亲自下达的命令,是让他去保护重伤的尚书邓禹。
刚接到尚书邓禹在函谷关重伤回到洛邑的消息,又接到王爷让他去保护尚书邓禹的命令……洛邑内前有董卓、宦官等人专权,后有汉灵帝刘宏身体一直抱恙,这种风雨欲来又暗流涌动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起疑。
虽然他是担心沫雨才让她跟来的,但无论如何,一到洛邑就要把沫雨送走,不能让她也卷进这场风波。
快到洛邑时,土黄平坦的官道上行人也渐多了起来,人来人往。有的汉人操着一口中原官话聊着乡土情却,有的脸色匆忙赶往他方。
遥遥的便可见一座城池屹立,十三米高的墙上,黑黝之色塑造一股威严的气氛,令人望而生畏。
洛邑,位于中原腹地,地处黄河中下游南岸,南望龙门,北依邙山,东逾瀍(chán)水,西至涧河,洛水横贯其间。
其中八关都邑,八面环山,五水绕洛城,因此得“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下”之名,“天下之中、十省通衢”之称。
城中牡丹花开,又有“千年帝都,牡丹花城”之美誉,后世唐朝诗人杜甫语云:人道洛阳花似锦,又有明代凌登诗赞洛阳桥:洛阳之桥天下奇,飞虹千丈横江垂。
一进城池满城牡丹开,但还未欣赏,一大波官兵便将张天一行人团团围住,令周围路人纷纷侧目。
一个太监似的小官有模有样的走出,手扯一张圣旨,瞅了瞅张天与沫雨,眼神满是幸灾乐祸,张开圣旨后,扯了扯嗓子,尖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上有尚书邓禹等人为祸朝廷,违反天朝律法,下有宵小在城中欲叛乱为王,现,令国相董卓……捉拿宵小,压入大牢!”
看着官兵围绕,张天神色罕见的有一股忧虑浮现,他倒无所谓,就是可怜了他的妹妹沫雨,而且董卓这厮已经猖狂到如此境地,后面还会做什么,谁都不好说。
帝都洛邑,大牢。
一猖狂的狱卒主管正鞭策着自己,要低调低调,不能坏了规矩,但一股喜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往年犯人稀缺,近日,却大批大批的到来,可给他乐坏了。
今日,应该是第三批了吧。狱卒主管想着,照例去“审讯”:嘿嘿,午时三刻哎,要不要来个斩首?以儆效尤呢,狱卒想了想,还是算了,上头还要人呢。
大牢内十数个牢房并立,钢铁般的囚笼反射着森冷的铁光,光看着就冰凉刺骨。此刻大半个牢房都关满了人,都是邓禹的下属,或者说是前来保护邓禹的人。
狱卒主管一进来,直奔主题而去,找到张天后,也没说啥。
仔细盯了盯张天,似乎是在辨认什么似的,脸上的表情就和身上官服所缝的“狗”图案一般模样。
“你就是张天?”狱卒愣了愣,讥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人,上刑,先来二十大鞭先。”
有过前例,狱卒知道问了也白问,先上刑再说。
“哎?等等。”狱卒眼前一亮,看见张天身侧一身洁白如仙子的沫雨,有些不怀好意,指着沫雨说道,“她,我来。”
张天将沫雨拉到身后,眉头更加紧皱,该死!
不久,张天等人的双手被悬挂在刑具上,远处一个个粗狂好像带血的鞭子齐落落的摆放,仿佛毒蛇吞吐着的舌芯。
“哥哥……”沫雨有些害怕,好似又见到了之前的墨子一样,一股深深的恐惧弥漫心田。
“不怕,我在呢。”张天咬紧了牙,脸色不好,冲狱卒主管吼道,“有本事冲我来,欺负一个女孩子家算什么本事!”
狱卒主管见惯了他们这套,撇了撇嘴,不屑道,“不用着急,少不了你的。”说着一鞭挥下。
啪。
“啊!哥哥……”
一道血红的印子爬上沫雨的胳膊,衣服被割开一道伤口,皮肉卷起的印子渗着血迹。
啪!
“啊啊!”
“什么声音这么吵?”监牢中央尽头有单独的一座牢笼,一股苍老的声音传来,压盖全场,以势之力传音。这是个高手!
狱卒主管罕见的露出一丝忌惮,但想起身后的人,便停手讥讽道,“邓禹老官,你还是管好自己吧,董卓大人稍后便来,今日,你难逃一死!哼哼!”
邓禹没了声,长长的叹息回响。张天等人深深地看向不远处监牢内背对他们卧躺的身影,信仰仿佛在这一刻破碎。
“继续,都停什么手。”看其他狱卒也停手,狱卒主管有些气急。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怎么能这么偷懒。
狱卒主管刚要起鞭,众多脚步声响起,声音传来,“哈哈,我们云台二十八将还是第一次听说,狱卒敢跟当今尚书如此说话呢!”
调侃中阴森密布,一柄柄寒锋之剑毕露,吓的狱卒主管身子有些颤抖。
“劫狱,绝对是劫狱,给我把他们拿下。”狱卒主管尖叫着,退后的脚步却不慢,一不小心跌个翻身,帽子都歪了。
“劫狱?我看谁敢!”
云台二十八将回头,凉州北宫伯玉、凉州督军边允联抉而来,身后大量官兵涌现,眨眼间便将云台二十八将捉拿关入就近的牢房中,官兵的到来使大牢显得满满的。
“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
“国相到!”
这时有小太监尖声。
董卓抚须到来,面色一片红光,悄然无声的与凉州北宫伯玉、凉州督军边允点了点头,便熟络的走到邓禹牢外,装出一片唉声叹气,“邓禹老弟,你真是糊涂了,皇帝哪是那么好反的,今日我跟你说个明理儿……不如你认个错,我在皇上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再跟皇上美言几句,你或许还能辞官回家,如今……你可莫要执迷不悟啊!”
张天等人看着董卓那副演技,惊的眼珠子瞪大,心中气急,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董卓自知说话无效,扫了眼正上刑的几人,地面上满是刑鞭,勃然大怒,“狱卒主管呢?”
躲在张天后面的狱卒主管连忙爬起来,唯唯诺诺道,“小的在。”
“这些人,光绑着干什么?该干嘛干嘛!”
狱卒主管一愣,猛然回觉,连忙应声道,“是,是,小的明白。”
回头时,狱卒主管正了正帽子,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要一口气撒在张天等人头上,吓死他了。
啪啪!
呃啊啊啊!
沫雨的眼泪仿佛落雨梨花,流个不停,道道伤痕仿若被一个个兽口咬下,散发着火辣辣的疼。
就在坚持不住时,小太监的声音急忙响起:
“皇上驾到!”
(PS:你要相信纯洁的兄妹友谊之情,表情镇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