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和一刀出去找你大半圈,没见你人影,反倒是看到了月如公主!”
阿钱在院子左等右转,头皮发麻,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现在王一刀都还在外面找寻呢。
岳川摆摆手,心有余悸,坐在石凳上,抓起杯子,也不管是酒还是茶,便一饮而尽:“别提她,太恐怖了!”
阿钱凑近,似笑非笑:“殿下,怎么看这公主都对你有意思,从小就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你屁股后面,与王爷也是很熟,没准呐,王爷早就给你安排好了这门亲事,日后人家是你小媳妇呢!”
“闭嘴,来忘州,你倒是学会皮了!”
岳川瞪了阿钱一眼,这家伙脑子总算是开窍了,不会死板着眼,那才没意思呢,至于秦月如做他媳妇,那还是算了吧,一个人逍遥自在多好,家里要是有这么一个人,还不得把她当祖宗一般供起来,还什么都瞒不过。
“嘿嘿,殿下,我看这门亲事还是可靠的,这样一来,你可就是驸马,再加上王爷的名号,天下谁人敢敌!”
阿钱难得话多,暗自偷笑。
“打住!”
岳川一杯子直接堵住了他的嘴,这女娃子给人的感觉确实怪怪的。
“殿下,殿下!”
王一刀急匆匆地进入院子,连门都忘记关了。
“怎么了?”
王一刀这几天来一向稳重,能够让他慌张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忘州东城门口百米处,一道红色烟雾直冲云霄,已经有不少人赶过去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去看一看!”
王一刀说的话抑扬顿挫,连背上的九环大刀都被震得互相碰撞。
“你描绘清楚一点!”
岳川一把抓住王一刀的肩膀,雾红这就来了,还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一开始我只是听说西城门有红烟雾飘起来,想赶过去看又被拥挤的人群挤得走不动路,然后又有人说东城门开始冒出红色烟雾,这才过去一探究竟,确实如此!”
王一刀把他背上的九环大刀给放了下来,抓在手中,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往日也就听说过雾红。没想到今日亲身看见了。
“一缕红色烟雾么?”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得冷静,从自己之前所了解的消息来看,这还仅仅是前奏,不宜轻举妄动。
王一刀点点头。
“院子里被遮住了视角,城东和城西应该是这两个方向,我们出门的话应该能够看到!”
此刻的忘州,已经陷入了一片慌乱,一部分是赶忙逃窜的本地人,其实大多数本地人早已经陆续撤出了忘州,只有少部分还在为了生计继续生意,而另一部分则是凑热闹的,只有少部分了解实情的并没有轻举妄动。
看着街道上摩肩接踵的人流,站在一旅店二楼窗户口上的碧眼儿少年,略带讥讽地笑了一声。
“一群白痴!”
夕阳的余晖下,他胸口的那座小鼎散发着黯淡地黑光,唇角也是逐渐上扬,然后便是将那窗户猛地一关。
而就在此时,找寻了一天“小川哥哥”的秦月如,仍旧热情高涨,在各个大街小巷穿梭。
“我就不信邪了,小川哥哥,只要你还在这座忘州,我就是挖地三尺,把整个地皮都给掀了,也要把你给找到,你都躲我快半年没见到了!”
秦月如堵着嘴,分外让人怜惜。
虽说小姑娘年芳十五,个子娇小了些,但是某处似是苹果成熟,已微微隆起,有了些曲线。
在皇宫,即便亲娘三姑四妈没时间教导她,自然也会有嬷嬷引她学礼仪,告诉她“如何如何母仪天下”等等的大道理。
她虽厌烦了那些繁文缛节,但是一想到严肃的老爹就瑟瑟发抖,那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放肆的人。
“杨伯伯,这个街角我们好像之前没有来过对吧,总感觉小川哥哥就在这里!”
秦月如刚刚还是一副忧桑,说变就变,眼睛里顿时有神,不等杨殇回话,就直穿过去。
路人见是乖巧的女娃娃,也便没有嗔怒责怪,毕竟这个时候逃命的逃命,凑热闹的凑热闹,被撞了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孩子!”
杨殇叹气,自己总是止不住对月如的溺爱,虽说不是自己的女儿,可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比起自己那文邹邹的儿子杨桑可好多了,一口一个杨伯伯,叫的他心花怒放。
“殿下,你别看雾红了,大小姐来了!”
阿钱赶忙背过身去,秦月如来王府那么多次,自己也帮着岳川躲她,也是被这个小姑娘恨得牙痒痒。
“谁来了也不能阻止我看空投的烟雾!”
岳川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不过立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挠了挠头,又掏了掏耳朵,总感觉浑身不自在,余光里,那个人影渐渐浮现。
完了完了,这女娃娃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简直是冤家路窄,让人头皮发麻啊!
“小川哥哥,你放心,我不会拦着你看雾红的,不过,能不能让我陪你一起看呢!”
秦月如三步两步,宛如一个小松鼠,蹿到了岳川的身旁,玉手毫不介意地挽起那久违的胳膊。
“公,公主!”
阿钱神色有些不正常,还是王一刀使眼色才赶忙撤离现场。
“月,月如妹妹,你怎么来了!”
岳川尝试挣脱那温凉如玉的素手,却如同牛皮糖一般粘上去,怎么也甩不掉。
噗通!噗通!
“咯咯!”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那明亮的眸子里只装得下岳川一个人。
“小川哥哥,你的心跳得好快啊,这么久不见,还变得害羞了么?”
秦月如不说,岳川还没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如同发烧一般,红倒耳根子了。
“噗!”
杨殇也忍俊不禁,背过身去,随阿钱进入了院子。
“且让他们聚一聚吧,小妮子好久没见到她的小川哥哥了,倒是你,经常帮世子躲着她吧!”
杨殇白了阿钱一眼,后者也是赶忙行礼抱歉。
“哪有!”
岳川见到秦月如竟是怂成一头温顺的小绵羊,简直不要让人笑岔气,魔王与公主?
“行了行了,小川哥哥,你是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来,想你想得有多苦,父王成天逼着我学这学那,好不容易抽空去你们王府,你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酸酸的味道,秦月如就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不停地诉说着。
可岳川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学过如何安慰女生,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仿佛一个木头人一般。